家里不富裕,儿子还没娶媳妇,就算卖屋子和田地,也凑不出这么多的银钱。
那块玉佩成色一般,最多价值二十两,八十两银子,着实是狮子大开口。
大户人家不差钱,为啥要讹诈平头百姓?
“拿不出来啊,那也没关系,本少爷一向开明。”
死胖子迈着肥硕的身躯,走到小娘子身边,勾了勾手指,看着相貌还不错,不如就以身相许,抵了那八十两银子。
没钱用人抵债,天经地义,若是他告官,恐怕不只如此,还得在牢里吃苦。
“你想好了,你爹爹要是吃牢饭,两三日,人就得被磋磨死。”
狗腿子很快领会到自家少爷的意图,帮忙跟着威胁。
周围百姓唉声叹气,徐记的猪头少爷抢男霸女,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奈何徐家有钱,和知县老爷的关系处得不错。
“徐记啊,良子说过,是镇子上最大的银楼。”
林大寒最近在码头干活,其中就有其中过来的商人给徐记供货,而且这家铺子和徐良有点渊源,他解释道,“卖的是一些银器珠宝,还有女人的绢花头绳,也算是老字号。”
听大哥这么一说,林小丫才想起来,徐记在镇上有分号。
一个红头绳就要几十文,和货郎手里的没差别,就是来坑钱的。
“我把你的玉佩碰掉了,我可以赔银子。”
那小娘子站起身,眼眶红肿,她咬咬嘴唇,八十两银子,她就算卖身也赔不起的。
同样是卖身为奴,去一个和善的大户人家,总比任由猪头糟蹋好。
她已经定亲了,不想失去最为宝贵的清白,可也不能让爹爹因此吃牢饭。
死胖子有一点说得没错,一旦到衙门,爹爹得吃一番苦头。
“徐少爷,一切都是事出有因,若不是那个穿红衣裙的妇人撞人,咱们也不会受到连累。”
赔银子,没问题,刘氏不但不亏心,还在一边看热闹说风凉话,那么就别怪她不仁义。
“关我屁事?你可别和疯狗一样乱咬人!”
刘氏一听,对方攀咬上她,当即急了,就要破口大骂,早知道她就应该躲起来,快速闪人。
奈何围观百姓穿得灰突突的,就她一人穿红戴绿,在人群中太过显眼。
“小娘子说得好,既然如此,红衣婆娘,你们一人一半,就一人四十两银子吧。”
当着围观众人的面,徐猪头也不想太过分,略微思量一下,就答应了小娘子的请求。
他不差银子,俏丽的小娘子,府中院落也快放不下了,他日日做新郎,由此作为由头,为难人,居高临下的感觉,让他很有快感。
“徐少爷,这和我没关系啊,你咋能……”
刘氏急了,大声辩解,她走她的路,那父女不躲着点,能怪她吗?她没听说,闯祸还有连带责任的。
“本少爷说有关系,就有关系,不然你想进衙门挨板子?”
徐猪头背着手,拖着沉重的身子走两步,累得气喘吁吁,身边的狗腿子,一个劲儿地帮着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