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暄哥哥,恆安来信啦,念真姐姐要嫁人啦~”
阿弗举着信纸在空中摇,两腮让北风吹得红透。
陆家因为阿弗的到来而变得生气勃勃,院子里阿弗乐呵呵的举着风筝玩,欢声笑语一片中突然安静了下去。
“哥哥——”
陆执闻声赶过去时,远远的就瞧见抱在大树枝干上的小人,可怜的树枝被压得摇摇欲坠,一旁跟着提心吊胆的仆人们手忙脚乱。
“快去拿梯子啊!”
一阵风吹过,阿弗就到了地上,她松开捂眼睛的双手,傻乎乎的摸了摸脸蛋,然后就让人扛着腰带回了房间,两腿下意识扑腾。
“少爷……”
“是树先动的风筝,阿弗才去动它的。”
“狡辩。”
“才没有嘞。”
“过来帮哥哥上药。”
“噢。”
阿弗嘟着小嘴吹散陆执手背上泛黄的药膏,她做事情还是很认真的:“疼了要说哦。”
下人从大门进来:“少爷,阿弗小姐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陆执眨眼表示知道了。
阿弗笑着抬头,眼睛亮晶晶的:“阿弗是不是回家喽?”
以前刚去恆安时,她一心念着皇宫里的生活,如今真来了皇宫,又贪恋着陆家的幸福时光了。
两指弹她软绵绵的鼻梁。
他说:“阿弗回家了。”
对于口腹之欲陆执素来是没有什么欲望的,反观阿弗就不同了,一桌子的菜她通通吃了个干干净净,一嘴的油盐擦了好久都留有余香。
因为实在是吃得多,夜里她睡不着觉,就在院子里散步。
散着散着就到了书房。
陆执一心放在公务上,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咦?”阿弗拿着陆执特意给陈念真挑选的世家公子图,“少暄哥哥是在为念真姐姐找夫君吗?”
见陆执没空搭理自己,她把脑袋挂在桌子上吐泡。
又自言自语的说:“可是念真姐姐不是喜欢齐允哥哥吗?”
陆执一愣:“齐允?”
大大的脑袋圆滚滚,两干净的爪子放在桌上,她眼睛一闪一闪:“对啊。”
陆执停下手中的案卷:“她自己说的?”
阿弗摇头:“阿弗看见的。”
“看见什么了?”
阿弗用手指自己的嘴:“上次中秋游湖,念真姐姐趁着阿弗睡着,偷偷跟齐允哥哥亲嘴,念真姐姐还咬齐允哥哥的舌头,他们不知道阿弗全看见了,阿弗其实是装睡的。”
陆执:“……”
阿弗亲自己手背给他看:“就像这样。”
陈念真要是知道此事可能会当场自尽!
夜半惊醒。
陆执借着月色撑起身子一看才发现枕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小人均匀的吐着呼吸,寡淡如水的月线穿过她粉嫩的小脸落了一束在他的手上。
阿弗睡姿很奇怪,四肢趴着床面,小脸侧卧,浓密的睫毛遮盖住眼皮底下的白,肉肉的小鼻子,似乎一捏就会陷进去。
他不忍心吵醒她,想要起身下榻时,小孩竟然握着他的一根手指头,力度不算很大,可就是让人无法动弹了。
之前在建安村时阿弗也与他睡过一夜,可是今夜的气氛到底有所不同。
小人动了动,离他又近了。
阿弗在恆安时夜里睡觉就很不安分,总是摸到景巧的房间里去,如今陆执的房间与景巧的房间在一个方向,也不怪阿弗半夜推开门进来。
陆执侧躺着用大手轻轻拍她的后背。
不咸不淡的目光落到乖巧的脸庞上时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
瞳色随即变淡。
第二日阿弗醒来就看见了躺在一旁的陆执,她第一次看到他他就是这副模样,只不过那时脸色略显苍白,而现在浑身的朝气蓬勃。
她咧开唇用手凑过去戳他。
只是第一下就让人本能性的握住小手翻身压制住。
阿弗躺在下面木讷的干眨眼睛,陆执看清楚是她后笑了一声:“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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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完早朝陆执就让皇帝给留下了。
皇帝与他行走在御花园里,忽然瞧见他腰间的荷包时,眉头微动,陆执发现皇帝的视线后,主动解释:“阿弗秀的。”
皇帝明了一笑,停在长廊里:“陆执啊,朕今日来找你,不为其他,就是单纯的想问问你对谢家丫头的看法。”
陆执如实的说:“依涵是妹妹,从前是以后也是。”
皇帝挑眉:“也就是说你对她没那个意思喽?朕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其实呢,昨日昭仪跟朕说,说是谢丫头与三殿下看对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