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瞬间精神,听着这声音,倒是像……陆姑姑的?
“她凭什么做主我的事?凭什么没经过我的允许就让那人进门?你都不知道我在家里看到他有多膈应!以前我就说了对他没那个意思!都过半辈子了!他干嘛还要来缠着我不放?呜呜呜呜,说什么我也不会嫁的……”
陆启抱着陆荷拍了拍。
陆荷又说:“她就拿之前姓陈的来说话,说我挑人眼光不行,还说我之前在婆家过得不好就是因为没听她的话,我怎么她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还做不了主了?是,姓陈的我是看走眼了,可是我不后悔,路是我自个选的,我自己受着,我没让她养我啊,现在来挑我的不是了?我……”
房门打开,二公主朝阿弗招手。
阿弗呆呆的问:“娘亲,陆姑姑哭得好惨啊。”
二公主笑:“一会儿阿弗抱抱她。”
陆荷坐在一旁哽咽,眼泪水还是止不住。
陆启叹气,给她倒茶:“那你自个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打算就这么过一辈子,还是想再找一个的?”
陆荷看他。
陆启笑:“那个司空先生……”
“哥哥!”
陆荷顿时面露羞涩。
陆启摆手表示不提他了。
陆荷想想还是老实交代了:“反正不管我以后嫁还是不嫁,反正我是不会嫁给文杰的,哥哥也是知道的,以前娘就想我们俩在一起,可是我当真对他提不起兴趣来,但凡我对他真有那个意思,当初也不会违背母亲的命令跟着姓陈的私奔了。”
想到以前陆荷气上来了。
“她瞎凑什么对啊?我自个喜欢谁不喜欢谁自个还不知道吗?她说什么‘我不会看男人’,就算我不会看男人那也比她指的强,起码我心里头舒服。”
“反正我这些时间就赖在你们这儿了,省得回去跟她吵心里头烦,你叫二公主给我备个房间吧。”
陆启叹气一笑。
行吧。
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二公主听到这话也是这么说的:“陆启,这是我家,跟她是主人似的。”
陆荷不服气的说:“我来我哥哥家关你什么事!”
二公主扒开陆启:“你见过哪个客人进主人家不跟女主人打招呼的?”
陆荷没话讲了:“你……”
阿弗张开双手抱着陆荷的腰:“陆姑姑不难受,阿弗晚上陪你睡。”
陆荷低头摸了摸阿弗的脑袋。
二公主笑了:“晚上要吃啥?”
陆荷接:“我想吃……”
二公主故意打断:“我问阿弗呢。”
陆荷让她气得跺脚。
见状陆启悄悄溜走了。
“你敢说当年你没欺负过我?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别以为不认账就没发生过了。”
“还有李状元的事。”
“陆荷,你至于么?李状元这事你都说八百遍了,找点新鲜的成么?我还没跟你算玥璃的事呢,你当初是不是带她来得这儿?”
“你不是说算了吗?”
“还真是!陆荷你给我滚出去!亏你想得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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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不少姑娘少爷长大成人,恆安城里的媒婆忙活起来了,挨家挨户的给人说亲。
阿弗也被纳入名单了。
而且还是媒婆争先恐后要抢的一单生意。
“我们小小姐啊身份尊贵,出落得又如此水灵,啧啧。”媒婆看了都两眼放光,阿弗这种丰腴偏胖的身材在大康近几年是最受欢迎的:“把婚姻大事交给我沈媒婆,一定能给你配一个金玉良缘。”
“城北啊付家二公子,三岁能背唐诗八百首,当年付夫人怀他时梦见了文曲星呢,你可知道文曲星是个什么神仙?保佑高中的啊!”
阿弗听她说得有趣不免入神。
沈媒婆手往外面西北方向指:“姑娘要是不喜欢文弱的,那边住了位身子骨健朗的段公子,他厉害着呢,在广文学堂里是一等一的拔尖儿。”
别人家的小孩不是听不进去就是不想听的,可陆家这小姑娘嘛,听得一脸认真,仿佛被引起进了故事里,媒婆见她这模样,兴致更高了,吹得天花乱坠。
一旁的陈念真实在是忍不住了:“沈媒婆,就你之前说的那一堆人,我们都见过。像什么付二公子,会背的古诗确实多,只可惜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还有什么刘佳乐,他就一个小屁孩,个儿还没我高呢;西北拔尖儿,今年秋试中射箭输给了我们阿弗。”
媒婆瞠目结舌的看着。
阿弗回过神:“就是他们吗?”
陈念真点头:“不然你以为呢,这些人我之前都相过,没一个瞧得上眼的。”
沈媒婆被人当众揭穿后脸色发青,为了证明自己有本事她把最近促成的单子说出来吓唬她们:“这些可都是我促成了,还有齐家的齐大公子,想必你们应该知道。”
陈念真紧张了:“齐大公子怎么了?”
沈媒婆见她有兴趣故意卖官司:“这个嘛,不就是齐夫人找我给他找姑娘了,我这儿找着了几个合适的,齐夫人那边也点了头的,到时候只等齐公子点头了,这姑娘啊也是个天仙,齐公子见了准走不动道儿。”
听完媒婆的话陈念真整天心不在焉的。
黄昏时白卉说齐公子来了。
只见齐允一身素朴的白色便服,大步流星的往院子方向过来。
原本还在陪阿弗捉迷藏的陈念真停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