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两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孩吃得正香,可怜的陆侯爷只能看人脸色做事,二公主一动,陆启下意识身体颤动,坐姿也端正了,想当初二公主受教于他那会儿也是这么个处境,没想到短短数年后,境遇发生了三百六十度大改变。
景巧给小孩盛了汤后给陆启盛,就算是盛了汤陆启也不敢去碰。
二公主睨他:“看我干嘛?”
阿弗抱着碗筷凑近瞧二公主:“娘亲,这个肉好好吃哦,以后可以叫景巧姐姐多做。”
二公主在气头上脾气大:“吃什么吃!一天天的就知道吃!看不出来你娘心情不好呢?”
“那……”阿弗放下碗筷给二公主顺脑袋,撸狗狗的手法熟练无比:“阿弗哄哄你。”
二公主若有所指的吐槽道,白眼珠子翻得老大:“一小孩都知道哄人,不像某人半辈子都快过去了,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陆泽一听赶紧用肩膀耸陆启:“爷爷,说你呢。”
陆启:“……”
陆启才张嘴,二公主又说:“别说,我可不想听你的狡辩,瞎耽误功夫。”
陆启:“……”
真是什么话都让你给说了!
陆泽探着脑袋问:“奶奶,少泽可不可以帮爷爷问问,他今天是哪里做错了呢?我们一定改。”
别看陆泽年纪小,哄人的本事大着呢,而且很会利用自身的优势,小奶音撒娇不似撒娇,最讨大人欢心了。
二公主说:“你问他自个去,都一把年纪了,竟然夜不归宿,若不是外边有人看见,我都不知道他竟然去见姓毛的了。”
陆启无奈:“什么夜不归宿……”
他那一夜只是稍微回得晚了点,然后就被某人以门禁为由拒之门外,要不是阿弗心地善良又于心不忍,偷偷给他开了小门,他就真要在外面留宿一夜了。
二公主拍桌而起:“继续狡辩!”
陆启:“我……”
阿弗拽着二公主坐下给她消气,小眼神一个劲的往陆启方向使,嘴型是:“陆爹爹,你就道个歉嘛,你都这么大人了还跟我娘亲计较。”
二公主气得翻白眼,不知为何,她这一阵子火气大得很:“男人夜里不回家,还不如没有,以后你爱去哪儿去哪儿,看我管不管你。”
陆泽立马说:“奶奶,爷爷他已经知错了,您就别生气了,不要赶爷爷走,走了就无家可归了,而且身上还没有钱。”
陆启:“……”
听听我有多惨!
陆启去见毛斯温呢其实是为了齐允任职一事,他前两年中了新科状元,被皇帝放在了茺州任县太爷,虽说茺州地灵人杰,可到底远离家乡,于是毛斯温就盘算着如何给人调恆安来,这不,摆了桌上好佳肴,请陆启务必帮忙。
向来为人正直的陆侯爷怎么可能滥用私权,可毛斯温见他不同意就不肯放人走,这才稍微晚了一刻钟回家。
他原本以为这不是件什么大事,又怕二公主多心,所以没告诉二公主此事,谁知道这件事就让一熟人给兜出去了,二公主敏感,一听就犯火,事情就演变成如今的模样了。
“解释不了了对吧?”二公主气急败坏:“景巧,帮我拿笔墨过来,我要写合离书!”
陆启:“……”
来真的啊?
阿弗楞楞的咬住筷子,这一次似乎很严重哦。
陆泽吓得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见景巧不动,二公主拍桌子:“我让你去,听见了没!”
景巧请示陆启。
陆启强装镇定:“你认识几个字?”
陆泽哎呀一声捂着脑门为陆启默哀,他一个小孩都知道这时候,其实你只要诚心认个错就成了。
二公主更生气了:“分!立马分!今晚你就给我滚!”
景巧、白卉跟着急了:“夫人,您别意气用事啊,这可不是说笑的。”
阿弗颤巍巍的拉扯二公主。
别看陆启表面镇定,内心慌得一匹,他握着拳头点头:“离就离,先说好了,家里的东西得分清楚。”
二公主气得冒眼泪水:“你在外面胡搞还想要钱?告诉你,家里的东西你一分别想动,都是我的!”
二公主抬高下巴睥睨他。
狗男人!我提分,你就真分了?没钱我看你能去哪里逍遥快活去!
陆启松开拳头站起:“家里的钱都给你,我只要……”看向阿弗方向:“阿弗。阿弗得跟着我走。”
二公主顿时七窍生烟。
狗男人果然惦记着我的宝贝女儿!
阿弗听到陆启要自己可开心了,鼓掌还没手心还没热,脑子也转过弯来了。
岂不是要跟娘亲分开?
“阿弗你想都别想,阿弗是我含辛茹苦养大的,你想半路打劫,不可能。”二公主抱住阿弗。
陆启勾唇:“不给阿弗就不分。”
说完朝阿弗使了个眼色。
第一次阿弗这么机灵,仰着脑袋嚎啕大哭:“啊……阿弗不要跟爹爹娘亲分开,阿弗不要,呜呜呜呜……”
二公主心疼的抱住她。
因为阿弗跟谁的问题解决不了,二公主与陆启的婚姻暂时保住。
惊险!
回房间的路上二人还在争,阿弗表示该劝的都劝了,剩下的就要交个他们自己解决了。
半夜,陆启让人从房间里赶了出来,景巧与白卉瞟了一眼,若无其事的继续回到房间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