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南飞,秋水无澜。
一年一度的广文堂秋季赛事已经持续了整整三天,今日所有的赛事都迎来了最终决赛。
擂台上杀气腾腾,擂台上人声鼎沸,两名男子像是杀红了眼,相互抓腰从擂台这头撕打到那头。
“阿弗……”
这一声叫唤使擂台上的两名男子纷纷晃了神,下一秒,斗志更加昂扬了。
陈念真垫高脚尖在人群中发现了拿着锣鼓敲击的少女,少女身材圆润饱满,一身桃色月华裙,头饰由一根素色摇珠流苏点缀,简朴而清新脱俗。
少女手持棒槌,因擂台上血脉偾张的状况情绪激动,挥垂狠狠敲击锣鼓。
陈念真哎呀了一声,拎着裙摆从人群这边挤过去:“阿弗,原来你在这儿,害我好找。”
闻声少女回过了头,双眸如宝石般晶莹剔透,两腮红润有光泽,惊喜万分的抱住陈念真的肩膀:“你好厉害啊,我听说你夺得了琴术的第一名欸。”
陈念真不好意思的推搡阿弗:“侥幸罢了,若是依涵还在,这冠军绝对不是我的。”
“我们不跟最好的比昂。”阿弗说:“反正念真姐姐在我们这儿最厉害就行了。”
“没出息!”陈念真笑着骂她:“做人当然是要争第一了,像你这样,总跟最差的比,一定永远进步不了。”
阿弗嘿嘿嘿嘿的乐,脸颊上的肉因为热,往外吐着芬芳:“阿弗又没想当第一,娘亲说了,开心就行,当第一太累人了,阿弗才不要嘞。”
这话一落地,擂台上有人砸了下来,赢者用手背揩去唇角的血迹,夺过裁判手中的旗帜,用力往上一举,冲着阿弗的方向:“我赢了。”
“嘿。”
阿弗立马鼓掌为他庆祝。
男子往她方向走,撑着擂台的柱子勾手示意阿弗过去,阿弗一过去就让小旗正中发顶,男子压低了的声音更显磁性:“送你。”
说完,男子露出爽朗的笑。
陈念真站在一旁看了看阿弗又看了看那男子。
赛事结束,阿弗也要去准备接下来的射击比赛了,陈念真盯着她手里把玩的旗帜看了许久才问:“阿弗,就那个……李君越怎么回事啊?”
阿弗一头雾水:“啊?”
李君越是今年开春才来的广文学堂,他是洛阳候的小儿子,洛阳候与陆启又是旧相识,所以阿弗就与李君越认识了。
李君越此人今年十六,要大阿弗两岁多,听说来恆安是因为他在洛阳候府里太调皮了,因为是晚来得子,洛阳候就算是看他不顺眼也舍不得打,实在是没办法,洛阳候夫人为了避免父子儿子矛盾加深,这才把人送来了此地。
刚来那会儿李君越是不来学堂里上课的。
理由是——不屑。
李君越从小接受的就是最好的教育,骑马射箭通通不在话下,他天性孤高自持,自以为广文学堂的先生教不下他。
后来洛阳候不远千里来了此地,抄着藤条给人狠狠教训了一顿,之后就变乖了许多。
要说阿弗与李君越的关系,刚开始也没有多少交集,真正说相交还得从三个月前算起。
阿弗虽然及笄,可人依旧笨笨的,李君越次次要被她气得半死,气着气着感情也上来了。
昨日陈念真就听着一句玩笑话。
李君越对着阿弗说:“哎,说真的,要不你以后跟我去洛阳吧,免得去了其他地方受人欺负。”
阿弗笨笨的回:“阿弗娘亲爹爹都在恆安,为什么要跟着你去洛阳?”
想着这件事,陈念真感觉不妙,之前窦温齐想要拐走阿弗她都没让,又怎么可能允许阿弗去天高地远的洛阳,到时候准得受人欺负。
拉过阿弗,她认真的说:“阿弗,你以后离那姓李的远一点,他一看就油嘴滑舌的,小心吃大亏。”
阿弗不管听没听懂反正点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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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窦温齐缩在墙角处:“阿弗是我的,你才来多久,凭什么让我退出?”
李君越挥着皮鞭朝窦温齐抽过去:“手下败将还想要美人?信不信我抽得你爹妈都认不出来?”
窦温齐咬牙忍着泪水没往下掉。
李君越蹲下顽劣性的拍他脸:“以后见着她绕道走听没听见?”
“你们这是在……”阿弗突如其来的到来撞破了李君越的坏事。
李君越反应迅速的搂过窦温齐的肩膀笑着与阿弗解释:“他输了比赛要死要活的,我在这儿劝他呢。没关系的,就一场比赛,早认输也犯不着吃那么多苦头。”
阿弗总觉得不太像,想要歪着脑袋去看窦温齐,李君越笑着一把掐住窦温齐的腮,愣是不让他说话。
阿弗皱着眉头挠头:“这样啊。”
李君越一脚踩在窦温齐的腿上站起,不等窦温齐开口说一句话,他搂着阿弗的脖子牵她往前走。
阿弗听着窦温齐的惨叫回头问:“他怎么了?”
“难过发泄呢。”李君越拨回她的肉脸:“让他安静会儿。”
阿弗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就没再说什么了。
“我自己回家。”
“我送你。”
“不要,我不要……”
“再不走我就扛你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