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年少轻狂的少年郎仿佛又回来了,二公主被他眼里的杀气吓得身体微颤。
她害怕的喊他:“陆启。”
陆启宠溺的摸她脑袋:“放心。这封信就是为了引蛇出洞,那三条罪不够致死,那我们就逼他再犯一条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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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阿弗又可以跟娘亲睡喽。”小人手舞足蹈的在床上翻滚,唇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却不知另一侧站着的男人一脸幽怨。
二公主好笑又好气:“晚上再敢爬下床,娘亲把你屁股打开花。”
阿弗一头栽进软被里,仰着小脑瓜盯着二公主乐:“阿弗以后都乖乖的。”
听见敲门声,陆启盯了屋里两人一眼后悄悄开门离去,侍卫一身黑色的夜行服,来得匆忙,满头的大汗。
陆启往书房方向走:“永安怎么样了?”
侍卫回:“如今禹王已经坐不住,已经在联系平阳候应该怎么对付侯爷了。”
“那么大把柄握在我手里,他是应该坐不住。”陆启毫不在意的笑:“先不要轻举妄动,借力打力才能斩草除根。”
侍卫点头:“对了,少爷想要借侯爷的军符一用。”
陆启二话不说就把军符交给了侍卫,思考片刻后提笔写了一封短信:“这个交个少瑄,若永安发生变故,他可以拿着此信去找洛阳候,十万洛阳军听他差遣。”
侍卫跪地接过:“那侯爷这边……”
如果禹王真要有所动静,不可能放过陆家。
陆启摆手:“有我,让他放手去做,少炎的仇,是时候该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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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六,阴雨连绵。
永安城中乌云密布,曾经热闹的街市寂静无人,皇城之中戒备森严,城墙之外已被叛军占领。
皇室一族为了躲避祸乱退避地宫之中。
人心惶惶,无人发言。
谢昭仪抱着谢依涵的脑袋用手背贴了又贴,急得眼泪水都快下来了,怀里人起来苍白的嘴唇,轻轻蹭着谢昭仪的手臂:“姑姑,依涵没事的。”
谢昭仪泣不成声的点头:“嗯,等叛军走了,姑姑带你去看太医,到时候御花园里的花都开了。”
皇帝走过来搭着谢昭仪的肩膀捏了捏。
谢昭仪仰头问:“皇上,陆执到底什么时候过来呀?再不来,叛军就要攻进来了。”
太后气得直吼:“哀家真是没想到,禹王竟然胆大包天到了如此地步,竟然敢串通平阳候一起谋反,哀家咳咳咳咳……”
皇帝跑过去给太后顺气。
太后一把甩开皇帝的手:“哀家早就说过了,这个禹王看着就心术不正,当年哀家要你不要留下他,你不听,如今倒好了。”
皇帝心慈手软,又念着骨肉亲情,哪里干得出那种事,可太后不一样,她见惯了宫中的尔虞我诈,做起事情来远比皇帝决绝狠戾许多。
太后狠狠的蹬了皇帝许久后命令道:“若叛军进城,你们先护着皇上离开,哀家留着与他们周旋。”皇帝想要插嘴,太后一个眼神就给吓回去了,太后越想越气:“舒贵妃不是什么好东西,生下来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皇帝欲言又止的站在一旁。
谢昭仪掀眸看他,愤愤难平的说:“你以后多听听太后她老人家的话吧!”
皇帝:“……”
怎么连你也不向着我了?
太后一个眼神杀过去,皇帝连忙低头应下。
宫中谁不知道皇帝最害怕的就是太后她老人家啊!
其次就是谢昭仪了。
谢依涵迷迷糊糊睡了一阵,醒来时听见外面有人高呼:“陆大人来了,陆大人回来啦……”
谢依涵猛的惊醒,抓着谢昭仪的手臂问:“是少瑄哥哥回来救我们了吗?”
谢昭仪搀着谢依涵从地上起来,地宫的门大开,天光乍现,门口出一男子的身影若隐若现。
男子手擒禹王后颈,用力朝他膝盖一踢,哭哭求饶的禹王便摔在了地上,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刀光闪烁,落在墙壁上的剑影慢慢上台,然后一举落下,顿时血脉喷张。
地宫之中一众女眷连连惊呼。
“——啊。”
皇帝抬手惊恐:“陆执?”
咣当一声,禹王倒在了地上,头颅滚了两圈。
陆执歪头轻嗤,扔下了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