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里热气熏腾,玩在兴头上的人没有注意到不速之客的到来,来人粗略往房间里一旁,目标明确,方向统一。
“开开开……”
“大大大……”
“开呀开呀……”
感觉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几个人一致性的回头,一致性的呆懵:“……你们谁啊?”
领头的老大哥,一看就凶神恶煞的,低头,粗暴的擒住乐善的手,用力撬开了她的手心,拿出一颗骰子拍碎在了赌桌上。
完了!
阿弗张大着嘴巴看向二公主。
出老千让人给抓包了。
“可让我们给逮着了,敢在天王老子底下耍手段,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领头的一拳砸在柱子上,吓得阿弗直往二公主怀里钻,二公主忍着怯意,将阿弗搂住,同时护住了乐善。
要怪就只能怪二公主贪心,其实给陆老夫人买礼物的钱早就筹好了,可……可这赌瘾上来了,手痒痒的,又想着乐善有赢钱的好本事,这才舍身犯险不肯收手,不然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陆启听到消息后,好半天没开口说话。
“原来是陆侯爷家的人,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了,”赌场老板笑里藏刀的抱着拳头与陆启问好,回头再瞧让他捆在地上的三个人,忙说:“都还傻愣着干什么?快给夫人小姐松绑啊,这可是陆侯爷的家人,伤着了可要你们的脑袋。”
这话摆明了就是想让陆家吃暗亏,要传到老百姓口里,侯府的名声必定要受损。
老板笑笑:“既然侯爷亲自过来领人,小的哪里敢说不是啊,在这恆安城,陆侯爷的命令就是天。”
二公主也听明白了,她这是又给陆启找麻烦了,搂着受了惊的两个小孩在怀里搓,对上陆启似乎看不出什么表情的眼神时,慌得到处乱瞟。
陆启垂下眸子,反倒是笑了,抬头再看赌场老板,风轻云淡的讲:“那你替本侯谢过平阳侯,哪日陆某回永安,必定前去拜访。”
赌场老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背后依靠的是平阳侯的势力,本来以为藏得很深,没想到陆启竟然都知道,按照大康的律例,开赌场是犯法的,平阳侯身居朝中要职,更是只犯法的,若陆启往上参一本,就算皇帝不怪罪,恐怕也少不了麻烦。
平阳侯如今是朝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现下三皇子四皇子夺嫡之势日益凶猛,他选择了站队四皇子,就自然与偏向三皇子的陆家结下了疙瘩,想给陆家使绊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本以为有了陆启的把柄,没想到是自己栽了跟头。
马车上,气氛诡异得紧,二公主不敢看人,就故意伸着脑袋往外看,阿弗对着手指低着脑袋,偶尔抬头,下一秒佝得更下了,陆启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阿弗与二公主的心瞬间提到了喉管。
一路疾步跟到周南居,阿弗带着小跑的追上去,二公主也是一路小碎步。
陆泽拎着食盒来找阿弗玩时,只见书房里热闹得很,走廊上跪了一排人,个个头顶花瓶一脸心虚。
“不要打阿弗娘亲。”
“不要打小姐。”
“你们一个也逃不掉,先收拾了大的,再来收拾小的。”
“噢。”
乐善撒开阿弗的肩膀,阿弗松开二公主的小腰。
陆泽没搞明白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就找景巧丫鬟问,景巧耸耸肩膀,一副看破红尘的风轻云淡模样,仿佛这种事情寻常的就跟早上要吃饭,晚上要睡觉似的:“夫人带小姐去赌场,然后让侯爷知道了。”
陆泽震惊:“那岂不是惨了?”
陆执小时候贪玩也去过赌场,陆启知道后就给人打得三天下不来床了,那时候陆泽还没出生,后来听陆老夫人说这事时,看到陆启就害怕,压根就不敢与他亲近。
现在女孩子去赌场,事情只怕会更加严重,他都已经在心里头为阿弗默哀了。
景巧叹了口气,用下巴往那边抬,跪着的人没什么事,反倒是教训人的人一脸的火气:“这能发生什么呀,做做样子罢了,夫人一哭他就没辙了。唉……侯爷哪怕稍微硬气一点点,夫人也不会猖狂到这地步啊……”
“你……”陆启拿着家法还没凑上去就吓得二公主扭着脖子往后躲,这模样,他是打也打不得,骂也不得了,只能把自己气得口干舌燥:“你一个当娘亲的,带孩子去那种地方,你……”
“哎呀我错了嘛。”二公主空出一只手将藤条推远点:“你别那么凶嘛,有话就好好说,我胆小,害怕。”
“你还知道怕?我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那赌场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里面的人有多不干净你又知不知道?要是今天我没过去,你就要遭殃了……”
一通话虽然都是在指责,可是话里话外都是关心啊。
阿弗看见陆泽来,知道又是给自己送吃的的,压着声与他说:“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过去。”
陆启:“……”
他气得上手敲阿弗头顶的花瓶:“你犯了错还不知道悔改,没顶够一个时辰不许走,跟你娘亲学成什么坏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