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掌管陆府后雷厉风行,将近一年来的账单查的查办的办,更是敲案将娄管家给辞退了,娄管家找到陆老夫人那边趴在她老人家腿上是一顿哭诉啊,陆老夫人虽然说答应了陆启不管事吧,可终究是没有办法对自己的侄儿视而不见的。
娄管家十几岁就跟着她嫁入侯府了,娶过好几房媳妇儿,只是可惜生不出孩子来,这些年凭借着陆家,在外面作威作福得罪了不少人,要丢了这门差事,他恐怕再难苟活。
陆老夫人差不多也知道娄管家什么德行,可终究牵着一丝血脉,娄家的兄弟姊妹少,后代也不多,娄老夫人早就叮嘱过她,兄弟姐妹间要多扶持,她怎可袖手旁观。
二公主赶紧放下账本出门迎接,陆老夫人扫过她,冷冰冰的往里走,在看到陆老夫人身后的娄管家时,二公主的脸色就已经不好了,然后就听见陆老夫人问话:“我听说你要辞退我侄儿?”
阿弗脚下生风的跑过来,热风吹开额前的刘海分成两块,将她那福气十足的额头露了出来,两腮是赛血的红,嘴角咧着笑,声音又甜又嗲:“娘亲。”
二公主抱住她,伸手擦她脸上的汗:“怎么弄的啊?瞧这一身的汗!”
阿弗嘿嘿伸出手,将比她脸还要大的粉色莲花拿了出来:“好看么?”
二公主气得发笑。
“陆奶奶?”阿弗才瞧见后头的人,拿着花走过去:“陆奶奶,你想不想要啊?阿弗去给你摘。”
陆老夫人嫌弃她满头大汗的模样,用手帕挡着鼻子挥手让她走,二公主是瞧明白了,陆老夫人对阿弗的成见是根深蒂固的,无论初来时怎么装,平时一些细微的细节都是骗不了人的,她不愿阿弗的热情受打击,故意岔开话打发她出去了。
在阿弗离开后,陆老夫人拉回正题,“你就说说,你为什么要辞退他。”
二公主将账单摊开摆在陆老夫人面前:“这些就是证据,一年他就中饱私囊整整五百两银子,这是何等的嚣张啊!”
陆老夫人懒得看,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说:“陆家的菜食都是厨房一块采购的,你二公主就单单把这罪算小娄头上了?娄管家的权利是我给的,你是不是还得来找我算账啊?”
二公主:“……”
娄管家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到陆老夫人旁边做忏悔:“没有管好下边人确实是我的失职,还请夫人老太太见谅。”
二公主气:“母亲,压根就不是……”
陆老夫人的一个眼神让二公主识趣的不再说下去,对方既然是有心维护无论她如何解释恐怕都是对牛弹琴吧,你无论如何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戏闹了一天的阿弗身上臭烘烘的,泡在桶里没两下就闹起来了,乐善让她折腾得一身湿透,无奈,只好再起换衣服。
阿弗抱着自己的衣服给她:“你穿我的呀。”
乐善诚惶诚恐的摆手拒绝:“乐善怎么能穿小姐的衣服呢?使不得,使不得的呀。”
阿弗拎着衣服一脸无辜:“怎么就使不得了?难不成你不愿意穿别人穿过的衣服?哎呀,虽然这衣服是念真姐姐不要的衣服,但是还是很好看呀,你不要嫌弃嘛。”
她怎么可能是嫌弃了,她还是第一次瞧见这么漂亮的花色和这么艳丽的颜色,只是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一直坚守着。
只不过小孩之所以是小孩就在于那一份至死不渝的纯真了,阿弗的纯真在于天真和烂漫,她的纯真在于对美的向往和憧憬。
乐善换好衣服后站在铜镜面前忍不住转了两圈,充满清纯气息的款式将她也衬得清新可爱了,阿弗哇了一声后跑到她面前看:“好合适哦。”
她低头莞尔。
守夜时,乐善坐在床边,轻轻扬着扇子,晚间的风是凉的,吹人入眠。
阿弗迷迷糊糊的大眼睛只剩下一条缝了:“乐善,你不累不困吗?哈,阿弗好困啊。”
乐善自然也困了,手上的扇子已经不动了,愣是让阿弗的声音给吓醒的,醒来后乖乖的给她扇风,凑近轻轻摸着她鬓角的碎发,阿弗的脸似玉器,手感好得让人无法忽视。
阿弗噘嘴:“你上来陪阿弗睡嘛。”
乐善轻声说:“不可以的,夫人知道了会生气的,还会责骂我的。”
阿弗睁开眼睛:“我娘亲脾气可好了,从来不打人骂人。”
乐善噗嗤一声乐:“那是对你。”
阿弗也笑了,伸手摸乐善的小脸:“那阿弗护着你啊。”
最后乐善实在是没抗住阿弗的磨,在下一个夜里就爬上了床,外面下着雷霆暴雨,吹得老树摇摇欲坠,好似要把屋顶都给掀了,阿弗害怕极了,死死抱住乐善的腰,脑袋埋进她怀里。
忽然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大门让人给推开了,来人一身的雨水,身上披了件外袍:“阿弗,阿弗……”
阿弗揉着眼睛:“娘亲……”
乐善看清楚人后立马爬下床请罪:“夫人,我……”
二公主捧着阿弗的脸看了看:“吓死娘亲了,这么大的雷声,就知道你肯定睡不着,没吓着吧?”
阿弗摇头,往乐善方向指:“有乐善姐姐保护阿弗。”
二公主笑,看向乐善,乐善因为心虚低着头不敢看人,除了她爬上主人的床铺之外,她身上穿着的还是阿弗的衣服,不敢叫二公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