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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夏。”良久,柳木辞方才低声开了口,“你本不该来招我。”
穆夏微微一笑,“若是后悔有用,我何至于跟你纠缠。就你害我废了这事儿,就足够我把你抽筋扒皮几个来回了。”
到底是,舍不得罢了。
柳木辞又不傻,自然明白他未曾出口的话,于是用着狠力的手指不自觉地松了松。
自从被废了手脚,穆夏就常年在屋里修养,因而养得羸弱了些,雪白手腕被扼出了一圈鲜明的红印。
穆夏一用力,从柳木辞手里挣脱出来,环过他的后颈逼他低下头。
“阿辞,你有心吗?”他冷笑着问。
柳木辞看着他,眸光猛地颤动起来。
他本天生媚骨,若非无心怎留得一生清明。媚骨惑人,可他生于天地,本生而无心,修无情道,于情爱之事更是不入心间。
然而,几世流转,这不过是他的几缕魂魄,余下皆是原来那人魂魄,不免会受影响。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到了道心不稳,魂魄恍惚间,几乎被这方天地的法则排斥出去。
穆夏早知他无情胜过自己,因而他只不过是为了心里的某种愤然将这句话问出来,说完他便抬头,狠狠吻上眼前人殷红的唇。
柳木辞的唇角在刚刚与穆春的纠缠里被咬破了,而此刻的穆夏正用力舔舐过那细小的伤口,如同野兽舔舐自己心爱的雌性,带着要将先来者驱逐的力度与愤怒。
柳木辞呆了一会儿,然后试探地伸出柔软的舌与他纠缠。
这是一个并不温情脉脉的吻,细微的血腥味在他口齿间翻滚,就像来自穆夏本身,带着铁的苦涩和血的腥味。
分开的时候,柳木辞才发现穆夏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两人赤裸的胸前相贴,心跳微弱的振动隐隐传来。
穆夏拥抱着他,细细密密地吻过他眼角那簇鲜红,在他耳边轻声笑道:“阿辞,我如此对你,你要不要报复回来?”
柳木辞眨了眨眼,没说话。
但是,他想,大概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邀请。
穆夏大概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他扬起头,如同献祭般去吻柳木辞的侧颈,像是一条终于放弃蛊惑人心的美人蛇,只要一场欢愉便可将性命送上。
在他的唇舌触碰到耳边时,柳木辞似乎才堪堪反应过来,抬手扣住他下颌,将他的脸扭过来,低头亲吻噬咬。
他的舌凶猛地探进穆夏口中,带着仿佛要将他吞吃入腹的力量。
唇齿磕碰间,他尝到了一点血的腥味。
然而,这一点血味完全没有影响两人的情绪,反而因为这一点缥缈的血腥味,如同唤醒了他们隐藏的暴虐,柳木辞扣住他下颌的手指力道微微重了。
“穆二少,这是你自己送上来的。”柳木辞低声对他道,那双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眼中一片深沉的墨色,“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穆夏低笑,在他掌中露出那种他常有的神色,温和却带着点挑衅和居高临下的不屑,“柳老板,最后一面了,给你一个不当狗的机会。”
柳木辞亲吻他脖颈的动作微微一顿,而后他冷笑,一字一字道:“穆夏,你信不信我能操服你,把你操成我一个人的母狗。”
“我信不信又怎么样?你没有这个机会了。”穆夏在他肩头啃了一口,不紧不慢地道,“你又不离开江城。”
他的话里,隐隐透出了些真正的目的。
然而,柳木辞如同没有听出来一般,伸手握住他的膝窝,将他的身体折叠起来。
穆夏顺从他的动作,却神色漫不经心地扭过头。
柳木辞对他说:“看着我。”
他将目光转了回来。
柳木辞在他的目光里,将手指探入了他身体里。
手中的身体柔韧且温顺,然而只要想到这人是素来高高在上,将他玩弄不休的穆夏,柳木辞就能轻而易举地兴奋起来。
穆夏的身体还没有人碰过,内里紧而热,贴在手指上的软肉紧绷,终于暴露出主人并不平静悠闲的内心。
“放松一点。”柳木辞对他说。
穆夏笑了一声,语气挑衅:“我又不怕,你大可进来。”
柳木辞看了他一会儿,猛然抽出手来,如他所言,将自己填入进去。
细微的撕裂声响起,伴随着穆夏压抑在喉底的痛呼。
他的眼眶因疼痛而生理性地泛了水光,然而那目光陡然阴狠起来,如同一只从温顺伪装里破开的猛兽。
柳木辞将他的腿分得更开,缓了一缓便忍住太过紧致而引起的疼而动作起来。
“穆二少,是不是没有人告诉你,不要在这种时候挑衅别人。”
他的动作渐渐快了起来,狠狠进入穆夏的深处。
“特别是,面对并不懂得怜惜的人。”
他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却又如同困兽。
“你忍什么?叫出来。”
', ' ')('他压低了身体,慢慢找寻那特别的一点,而后顶撞研磨。
他与穆夏的眼对视着,缓缓道:“我不会离开江城,绝对不会。”
过于凶横的进攻,终于逼出他身下之人一声似痛苦又似欢愉的闷哼。
柳木辞从穆府离开的时候是穆夏亲自送出门的,他站在穆府门外的时候,还在想事情怎么会这样发展。他本来以为,多多少少要受一点苦,也早为此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回头去看穆夏,只对上一双温和儒雅的眼。
他欲言又止。
穆夏轻笑了一声,对他道:“走吧,今后穆府不会回江城了。”
“为什么?”他忍不住问。
“因为这里就要沦陷了。”穆夏如此说着,眼中神色复杂,“柳木辞,你为什么不走?”
“因为我不能走。”
他注定要留在这里,看一切毁灭或者复苏。
江城即将陷落的消息在城中横行,不少人已经收拾家当准备离开了。流年馆也走了不少人,柳木辞回去的时候刚遇上顾秋之从外面回来,便问了他一句:“你离开吗?”
“不。”顾秋之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的神色里透出点冰冷的阴沉,这神色柳木辞再熟悉不过,那是他每次出门杀人前的神色。
柳木辞没有问他要对什么人出手,只是一个人上楼休息去了。
然而,第二天,柳木辞没能等到顾秋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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