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人缩着脖子坐在原位,直到他下了车才敢起身。
范巧连连咽了几下口水:“我感觉你弟能一拳把我揍得绕地球飞两圈。”
肖澜央:“……”还真不好说。
几个男同事也过来帮忙,把椅子刮分着带下了车。
趁着其他人下车的空子,肖澜央又和代驾司机交代了一两句:“你送完餐别急着走,我估计之后会需要你帮忙把人送医院看看。”姚迟踢到曹康那一下他离得近听得很清楚,感觉像是骨折了。
代驾往车外瞥了一眼:“你说刚才那不要命的啊?用不着了。”
肖澜央被司机赶下了车,那辆公交车扔下一群人,迫不及待地驶离原地。
半天时间不见,三桥大厦来了个大变样。
一堆人站在三层高的小洋房前,仔细回忆一番先前肖澜央是怎么向他们描述这栋房子的,纷纷向他投来难以言喻的眼神。
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得“小破屋”?这简直就像从那些高档别墅区里头搬出来的一样。
不光肖澜央的同事惊呆了,肖澜央本人也蒙了,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原来的自建房就和从年幼期过渡到少女时期的姑娘一样,长高了,还变漂亮了。
杵在一旁的一名男同事羡慕地吸了吸鼻子:“同学,你对小破屋的要求标准好高啊。”
刘玥:“这房子也太好了吧,离公司还那么近。”
一说到地段,就有人不禁疑问:“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咱们周围还有山啊?”要知道他们公司所处地理位置可是位于市区特别繁华热闹的位置。
肖澜央不知该作何回应,干脆笑笑不说话得了,走上前去开门,请同事进屋坐。
小独栋不禁外形大变样,连里面都焕然一新,与旧貌截然有异。
一楼的安保室还在,薛非殊住得那个房间不翼而飞,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大厅,脚下的地板由廉价脱瓷的地砖换成了光亮平滑的抛釉砖,灯光打在光洁的地面上,屋内亮得晃人眼。
姚迟拖着叠在一起的两张桌子进了电梯,直接摁下楼层,不等其他人就上去了。
范巧用‘要啥自行车’的语气对肖澜央道:“私人电梯都有了,还要什么电动冰箱。”
肖澜央看着电梯在三楼停了下来,神情异常古怪。
要说其他人是第一次来做客,不感觉奇怪就算了,姚迟可是和他一样住了几天的人,好歹肖澜央还知道有App和任务的存在,不至于震惊过头,姚迟是凭什么对这房子的变化做到熟视无睹。镇定自若的?
果然是有问题。
在肖澜央忙着把餐椅垒进电梯里的过程中,大门传来笃笃几下敲门声,离大门比较近的同事顺手给开了门。
屋外站着方才给他们开车的司机,身后还跟着三位酒店工作人员,每人手中都拎着两盒黑底金纹的食盒,隐隐透露出几分吃力之色。
司机张口道:“赶紧拿走啊,车上还有呢。”
肖澜央让帮忙搬椅子的同事先乘电梯上去,自己跑到门前接过司机手里沉甸甸的餐盒。
给开门的女人上前搭了把手,开起玩笑道:“肖同学,你这架势是要掏空人家后厨啊。”
范巧提起一盒,感受了一下重量:“我合理怀疑你有预谋要撑死我们,好继承……算了,我也没啥可以给你继承的,今晚我改名叫范桶,舍名陪君子。”
肖澜央跟着跑了两趟,提完了东西又转身把司机几人送到楼下。
上上下下地跑,半点儿没觉得累,燥热感对比之前竟然还有所减缓。
反观酒店工作人员,一个个气喘吁吁,袖子都捋上去了。
肖澜央把抱在怀里的水分发到他们手里,摘掉口罩说:“辛苦了。”
领队的人二话不说拧开瓶盖猛灌了一口水,抹抹嘴巴,瞅着肖澜央乐呵道:“小朋友体力不错啊,看不出来。”
肖澜央抿出浅笑,他也是直到今天发现自己体力不错。
肖澜央把人送上车,站在屋外冲着车身挥挥手,等目送车子彻底消失在视野范围里,才退回到房子里把门给关上。
三楼的气氛已经让人给炒热了,肖澜央一上来就被几名同事招呼到其中一张桌边坐下。
“来来来,先闷一杯再说。”一杯倒满快要溢出的酒落到他的面前,端着杯子的人和他勾肩搭背,酒还没喝进嘴里头,人就显露出了醉态。
肖澜央:“我尽量。”
“人感冒呢,同事间吃饭图个开心,搞什么酒桌文化。”邻桌的女同事拦下他,责难地瞪了劝酒的人,随后话锋一转,“肖肖,怎么不见你弟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