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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战将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第26节

这是怎么回事?

心里的疑惑无人作答,守门外的小将却被这突然的情况惊了一跳慌乱的样子一边急忙喊着北堂傲天,一边猛的拍门撞门,北堂傲天顾不上回应他们,急忙闪身闭开,才刚伸手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挡下对方朝自己头上砍来的兵刃,同时北堂傲天也看见了这人的样子。

“项倾城?!”

不对!

拧紧了眉看着眼前的人,北堂傲天才刚道出了这个名字,心里随即不知怎的又拂了这个想法,手腕挥动逼开他朝自己砍来的兵刃,看着他的摸样,北堂傲天心里满是狐疑,眼前的这人是项倾城却又不似,北堂傲天说不上来,此时被他攻击,却是握紧了剑的样子,仅是几个过手之间便反被动为主动,一剑击杀那些朝着自己围攻而来的蜀军。

北堂傲天作为大军统帅,不但率领将士抗战了蜀军的侵略,还反被为主反噬蜀国身后又岂是泛泛之辈,梓钦与他过招下来皆不得伤其分毫,还反被北堂傲天所伤,梓钦不敢怠慢,发动的攻击招招全要人性命,这大厅里面的桌椅眨眼间几乎毁在这两人手里,粉碎一地。

北堂傲天握着长剑,与梓钦在这屋里揪斗半响,才刚击杀了那些蜀军不久,这血腥的气味却越渐的浓烈起来,串入鼻翼之后竟是有种让人身体发软的感觉。

有毒!但不知这毒是何时被人所下,此番与这血腥的气味混合在了一起,竟是于空气之中发挥了效应。

梓钦看他神色有异,面色逐渐乏了青色,知道是药效的作用,当下咬了咬牙,乘着北堂傲天身手出现迟缓之际,却是一个纵身一跃朝北堂傲天身上扑去,顿时手里的剑划过了北堂傲天的剑锋,随着一声刺耳的声响直直的插进了北堂傲天的心口。

脚下的步子被逼得连退了几步,捂着伤处,北堂傲天的眉宇拧得死紧,同时出手一掌狠狠劈在梓钦的身上,硬是将人打飞出去,同时身子一倾就朝着地上栽去。

梓钦虽受他一掌但还不致死,忍了内伤的爬起身来,错步走到北堂傲天的身前,欲想再补北堂傲天一剑,谁知却于此时,屋顶上方的砖瓦突然砸落下来,噼里啪啦的碎在梓钦跟前,差点砸在他的身上,北堂傲天才刚抬眸一看,只瞧见那白色的影子随着这砖瓦的落下而兀然出现眼前,来人是谁?他不知道,此时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流逝,已让他双眼变得模糊起来,浑身乏力只想要睡上一觉。

梓钦未曾料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能及时赶来,后退的步子,错眸看向对方,一时间却被对方的摸样给楞在了原地,梓钦虽不曾见过项倾城,但看想到李穆曾跟自己说过的话,并让他做的事,这会子看着眼前的人,他也不难猜出对方是谁了。

“项倾城?你不是早已离开了吗?”

“不先杀了你们,我怎么可能离开呢?”身上的血迹虽然早已干透,但此时看在眼中,也还是会让人拧紧了眉。

梓钦看着他这副摸样,心里因为不知项倾城的深浅而不敢妄动,错了眸朝地上的北堂傲天看去,见他那脸色越来越青的样子已是奄奄一息,想着李穆的打算,最后梓钦却是轻功一闪,朝着那被项倾城凿穿的屋顶飞跃而去。

原本的设定,就是要让北堂浩等人,亲眼看着自己佯装的项倾城杀了北堂傲天,如今正主意外的来了,而后的效果必能比原先设定的好,项倾城想要重回南晋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知道北堂傲天重伤,眼看着梓钦逃走,项倾城也没有去追,而是急忙转身在北堂傲天身边蹲下:“北堂元帅!北堂元帅!”喊了两声北堂傲天都没有反应,项倾城看了他的伤势一眼见得那伤口处流出的血液黑如墨迹,心知北堂傲天这是种毒现象,当下竟也不顾空气中那还为散去的毒素,只是并了呼吸的一掌拍在北堂傲天的身上,将自己体内的内力渡了过去。

北堂傲天虽然也有些芥蒂与自己蜀国人的身份,但项倾城也还记得,比起王蒙等人北堂傲天已经对自己已经不错的了,至少当初王蒙想要自己性命的时候,北堂傲天还曾帮过自己,只是给了杖责以堵王蒙的口安抚人心,并为听信王蒙所言,真的要了自己的性命……

门外小将的吵闹声不知何时没了动静,而就在项倾城才刚刚将自己的内力渡与北堂傲天不久,轰隆一声主厅的大门却硬是被人一脚踹开,项倾城此时不敢乱动,也不敢收手,还来不及去多做他想,北堂浩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过来。

“父帅!”

站在门边的两人,看着屋里的情况,全都被震在了原地,两人所立的位置,只瞧见那个白色的影子,单膝跪地的蹲在北堂傲天身旁,刺穿了北堂傲天身上的剑,剑柄处被那人影遮盖了去,如此景象只是一眼,就已经让北堂浩瞬间红了双颊,猛然冲上前去,就直接一掌朝着项倾城的后背拍打过去。

项倾城收不得掌,此时明明感觉到身后的危机,却也不敢乱动,结果那知道北堂浩突然冲了上来,一掌打在自己的心口,运输的内力被北堂浩一掌打散,顿时令这项倾城自身受了反噬,胸口翻搅得疼宛如刀搅一般,瞬间就让他惨白了脸色,可那知道,他才刚挣扎着爬起身来,自己的后背肩竟是被人一剑刺穿,

北堂浩冲上前去,抱起北堂傲天的身体,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就连脖颈上的筋脉也清晰可见:“父帅!父帅你醒醒!父帅!我跟云霄回来了你醒醒!”低哑的嘶喊,没有让这北堂傲天睁开眼睛。

项倾城受人一剑,爬在地上却无力在动,此时只是虚弱的轻咳出声:“他中了毒,被你一掌打来,毒性运行全身……没救了……”北堂傲天没救了,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救?

项倾城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将剑刺进他身体里面的人,顿时神色大变,碧蓝的眸里清清楚楚的写着震惊二字。反应过来,连忙将剑拔了丢弃在地,就急忙上前将人从地上抱起:“倾城?倾城为什么是你!怎么会是你!”

被鹤云霄抱在怀里,项倾城的脸色显得格外苍白,而那从嘴角溢出的血迹又猩红的夺人眼目,看了一眼这将自己抱住的人,项倾城也没有想到这会子,自己居然还笑得出来:“你一定没有爱过我,不然你不会怀疑我跟他人有染,更不会……更不会连我的背影……都看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望天……这奇葩的发展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真的只是想要北堂傲天死而已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辩解难,陌路人

爱过还是没有爱过?忍了伤痛,项倾城这会子的脑子全是一片混乱,鹤云霄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居然还会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心口宛似被人撕成了两半,又看项倾城脸色苍白的样子,两指才刚点了项倾城身上的穴道,那被北堂浩抱住的北堂傲天这会子才醒了过来。

“父帅!父帅!”

北堂浩才刚急忙开口喊他,北堂傲天却是错眸看了看项倾城的方向,张口想要说话,可是半天才虚弱的道了一句:“帅印……帅印交给云霄……”北堂浩抱着他,听他困难的把这话说了出来,那一瞬间就低哑着嗓子的哭了出来:“爹你不会有事的,军医马上就到,刘军医马上就到!”

“倾城……”许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北堂傲天的手紧紧抓着北堂浩身上的衣衫,口中反复念着项倾城的名字似有话说,可最后到底还是没说出来,气息一窒,却是忽而闭眼,身体软了下去。

“爹……?”北堂浩楞了一楞,颤抖的手探了探北堂傲天的鼻息,时间心里翻涌的痛,让他红了双眼,愤愤然就放下了北堂傲天,猛然拔了身上的剑,一剑朝着鹤云霄怀里的人砍去。

鹤云霄眉宇一拧,想都未想就这般本能的抬手一把抓住北堂浩朝项倾城看来剑,顿时间就见得那被鹤云霄一把抓住的地方鲜血流淌而下。

项倾城怔住,惊住的眸子,看着鹤云霄将剑抓住的手,心里翻涌的情绪此刻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而那北堂浩却恨恨看着他们二人,咬牙切齿的话音透着浓浓的杀意:“你还想护他?!他杀了我爹害死了东方易,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想护他!?”

凛了双眸,看着北堂浩的神色,鹤云霄一点也不退步:“就算要死,项倾城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别人碰不得他!!!”

他与北堂浩才刚到昨夜与东方易分手的地方,地上的血迹早已干透,被人清理过的战场已不见了那些横躺的尸首,二人正想着要扩大范围去找,结果却听有小兵匆忙来报,说是昨夜东方易遭人暗算,已然丢了性命,就连他带领的那一队人马处了几个伤兵还活着的外,其他人都跟着东方易去了。

同门多年,被这消息震在原地还来不及消化的他,就又接到了府城小兵的报信,北堂傲天出了事,心被搅成一团的感觉,让他开始变得烦躁起来,可当他与北堂浩来了这里,眼前的景象,却又让他们都失了往日该有的冷静……

鹤云霄的让听在项倾城的耳中,让他突然间就感觉自己的心口空荡荡的,那一刹那,好像连过去那些日子对鹤云霄的失望,难过,苦闷全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了一般,眼看着他二人此时僵持在了一起,项倾城拧了拧眉,却是出其不意的一掌拍在鹤云霄的身上,而后又腾身而起,在北堂浩反应过来之际,朝北堂浩发了攻势。

鹤云霄吃他一掌,反应过来,只见得项倾城与北堂浩纠斗在了一起,赫然抽出自己腰间的剑,就一挥手朝项倾城身上砍去,岂止项倾城却是一把夺下了北堂浩手里的剑,并扣住了他的手腕,一个移形换位自己立到了北堂浩的身后。鹤云霄一剑砍去,忽而见的北堂浩被项倾城当做了盾给推上前来,心里一震,忙急急收手,顿时就见得这三人的影子僵持在这大厅之上。

“东方易死了,北堂傲天也死了,现在你是不是连北堂浩也想杀了?”东方易是他多年的兄弟,说没了就突然没了,鹤云霄的心里怎不难受。

将北堂浩当做了自己的人质,项倾城冷眸看他:“我会杀了北堂浩也是你们现在想杀我!”刚才的那一剑,要不是自己将北堂浩推了上前,鹤云霄是不是就会直接砍了下来?这个可能似乎不小:“害了北堂傲天的人不是我!是司马萧逸与李穆,是他们合计害死了北堂傲天!”

“信口雌黄!”项倾城话音刚落,鹤云霄便怒吼出声,随即突然出手,一剑朝北堂浩身上挑去,项倾城看清楚他的动作是想将那剑挑想自己的手腕,心里一惊,手上的剑锋一侧,险险的在北堂浩的脖颈上面划出了一刀血痕,鹤云霄看着机会,一把将北堂浩扯了过去,同时一掌朝着项倾城的身上打去,项倾城心里发狠,不躲不闪硬是出手一掌接了下来,两人的掌力相碰,一股气流顿时从这二人的掌心散了出来,朝着四周发射而去,硬是震得这二人的身子,朝后重重砸去。

项倾城之前受北堂浩一掌,又受鹤云霄一剑,此番还不顾伤势的与鹤云霄硬碰,内伤外伤一齐发作,让他跌在地上几乎没有力气起来。鹤云霄爬起身来,抬手擦去了自己嘴角得血迹,拧眉看着项倾城跌在地上还未起身的样子,正欲错步上前,大门外柩澜枢却领着荆溪急忙错步而来,荆溪刚到门边,见了这样的情况,当下就一个马达杀了到了项倾城的身边:“爹?爹你怎么样了,爹!”

项倾城抬头看他,才刚咳了两声,那知道荆溪却一副慌忙的样子捡起了地上的剑,就急忙架到了自己的脖颈之上,有些胆怯又强壮执拗的朝鹤云霄等人看去。柩澜枢没有想到荆溪冲动之下居然会这么做,当下就被唬得脸色发青,不敢上前。

鹤云霄脸色阴霾得紧,冷冷看着荆溪的样子眸里全是怒火:“过来!”

“不过去!我要跟我爹走,你们让开,不然今天我就跟我爹一起死在这里!!!”鹤云霄越凶,荆溪越是气愤,紧挨着项倾城的身子都不敢离开半步。

歇了这小片的功夫,项倾城倒是缓过来了,站起身来的他,看着荆溪这小小的背影,心里唯一的一丝暖意,全都是因为荆溪对他全无保留的信任。

“荆溪,刀剑无眼,你别伤了自己”现在看来,这南晋军中,唯一还能让项倾城关怀之人,也只有荆溪一人了,至于鹤云霄……项倾城就突然感觉,此时看着他,与看一个陌生人似乎没有多大区别。

有好多话都想跟项倾城说,好像抱着他,看看他伤了哪里,可荆溪现在却不敢这么做,他害怕自己一分心,就会被鹤云霄钻了空子,那到时候项倾城就真的走不掉:“不过去!”咬牙恨恨的看着鹤云霄与北堂浩,想着身后的人,荆溪心里就闷得难受:“我爹是蜀国人怎么了?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对他?他都帮着你们去攻打蜀国了,为什么你们还要介意他是蜀国人呢?要是换做你们,你们会帮着外人打自己家里人吗?为什么出了事你们就是不愿意相信我爹呢?鹤云霄,你天天跟我爹睡在一块,住在一块你不是最应该相信我爹,最没有理由来怀疑我爹的吗?为什么司马萧逸只是说了两句话,你就这么对他?”要是北柩澜枢也这么对待自己的话,不用想荆溪也知道,自己肯定会因为难过而离柩澜枢远远的,一辈子都不要见他!

荆溪的话,说的鹤云霄心里怒意更甚:“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鹤云霄才刚开口,荆溪就急忙打断怒吼:“但我知道我爹一直在帮你们打仗!他一直对我很好!一直都喜欢你!”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爹会不会也因为难过而离鹤云霄远远的一辈子都不见他。

“荆溪……”站在荆溪的身后暗暗调整了下自己体内的气息,听见荆溪这怒吼的话,项倾城深深吸了口气,那一双剪影的眸,淡然的朝鹤云霄看了一眼:“今天谢谢你这么维护我,只不过……鹤云霄现在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路人而已……”声落,也不管在这人听了这话会是什么反应,项倾城压低了声音在荆溪耳边轻道了一句:“你保重”

“爹……?”荆溪愣住,才刚扭头看他,结果项倾城却纵身一跃,宛如他来时一般从屋顶上那被自己砸出的地方跃了出去。

鹤云霄站在原地,眼看着项倾城就从这般离开,两手握得死紧,却又顾忌着荆溪那架在脖子上的剑,而没有追去,脑子里面只是一直不断的回响项倾城刚才的话……

——鹤云霄现在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路人而已——

就是一个陌路人而已

陌路人而已

……

“爹……你别丢下我,带我一起走啊……”

确定项倾城真的不见了,荆溪哇得一声就哭喊起来,柩澜枢错步上前,小心得将他手里的剑取下,发现荆溪的脖子上有道浅浅的红痕并不严重,这才松了口气,将人抱住。

难怪刚才鹤云霄没有追去。

“我爹不要我了,他这次真的不要我了,他不带我一起走了……”两手抱着柩澜枢,荆溪哇哇大哭起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我哥哥,还给我

离开了昌州的府城,脚下的步子才刚入了树林,项倾城便已然没了力气,只得靠着树干滑坐在地,运了功力的暗自调息。

早前的时候鹤云霄及时为他封住了穴道止了血,这会子伤势倒也不怎么严重,只是内伤……北堂浩的那一掌他挨得结实,后又跟鹤云霄硬碰,相较之下似乎内伤还要重些。

鹤云霄……鹤云霄……

这个人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作为军中灵魂的存在,北堂傲天一死,整个南晋大军的士气瞬间跌至低谷,灭蜀之战,是否还能看的那胜利之日?这样的疑问从北堂傲天死后,开始在众将士的心里悄悄衍生……

“军中目前为止有五名新兵欲想逃逸,还有几人处于犹豫不决之地,散播谣言者一直在军中吹鼓人心,瓦解将士意志”

书房里,陌齐北一身军装,腰间缠了白绫,看着那坐在上方伏案后的男人,道了这两日军中发现的异状。

鹤云霄神色冷硬,看不出他的心绪到底是怒是喜,斜斜靠在椅上的样子,五指轻敲桌面,沉吟片刻,这才开口问道:“可有查到什么?”

陌齐北拧眉:“我与煦秦这几日查看过各士卒的户籍,发现在新兵一列,这个叫蒋毅之人,与户籍之上的信息有些出入”将早已带来的名册打开,放到鹤云霄的桌上,陌齐北续道:“名册上的记载,蒋毅祖籍南州,为蒋家幼子,弱冠之年如今不过也才刚满十八,可现在在军中的这个蒋毅,说话却带着几分北方口音,虎背熊腰能扛能打,一点也不像是个弱冠之人”其他的不用多说,鹤云霄想必应该是清楚了些。

“蒋毅?”轻敲桌面的五指突然停下,碧蓝的眸看了一眼陌齐北方到桌上的名册,悠悠开口:“我记得当初攻打通州的时候,敌军主将好像也是叫这个名字来着?”拧眉想了想,鹤云霄似乎想起了自己当初的不负责,淡淡勾了嘴角:“陈毅”他当初奉命追查此人,可最后却是不了了之。

听到他的猜测,陌齐北拧了拧眉:“应该不是,陈毅我等当初也曾见过,可是……”

“没有可是”不等陌齐北将话说完,鹤云霄便突然打断:“在江湖上,有种东西叫人皮面具”看陌齐北因为这话而有些愣住,鹤云霄拿了名册递还给他:“五名逃兵依照军法处斩,至于这个蒋毅……”

“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等鹤云霄将话说完,陌齐北便开了口。

“鹤将军,荆溪来了”

听门外小兵报告的声音,鹤云霄心里轻叹:“你去吧”

陌齐北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向门边,伸手拉开房门,就瞧见荆溪那委屈的小样站在门口,也不搭理自己。

嘟着自己的嘴,荆溪错步走进屋里,看了一眼那坐在案桌背后的鹤云霄,居然规规矩矩的给他行了礼:“荆溪拜见元帅”

“你……”荆溪这般的口气和态度,让鹤云霄拧了眉宇,片刻轻叹出声:“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就直说吧”

咬了咬牙,荆溪盯着鹤云霄看了好久,这才低哑着嗓子的吐了一句:“你能把我哥哥还给我吗?”

荆溪得这话,叫鹤云霄突然睁大了眸子,诧异的朝他看去:“你……你说什么?”荆溪在跟他要哥哥?

“我哥哥,你能还给我吗?”

“你……”起身走到荆溪跟前,鹤云霄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恩……”荆溪点头,抬眸朝他看去:“我有个哥哥,可是他不见了,你能不能还给我?”

这矛盾的话是怎么回事?

“荆溪,我……我就是啊……”荆溪这是怎么了?

“你不是”脚下的步子朝后退了一步,荆溪看着鹤云霄,忍不住就红了眼眶:“你现在是这南晋的元帅,不是我认识的人更不是我哥哥,我哥叫鹤云霄,野鹤的鹤,白云的云,九霄的霄,他是个潇洒桀骜的人,他虽然不是好人可是他很重情意,答应了事也一定就会做到,他还很爱我爹,很相信我爹,对我爹很好很疼我爹的,你?你是谁?”荆溪的话并不重,说得也不快,可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足以搅的鹤云霄心里酸涩,尤其是最后那一句带着陌生与迷茫的轻问,更是让鹤云霄疼得心口发酸,一时间楞在了原地。

“记得小时候,我闯了祸,每一次都是哥哥帮我收拾的烂摊子,他虽然嘴上说了不会管我,可我看得出来每一次他都很关心我,记得有一回我把师傅练的丹药跟硫磺混杂在了一起,炸掉了师傅的炼丹房,哥哥怕师傅责罚我,就给我顶了下来,结果他自己被师傅责打了一顿,后来,东方易要来从军,我跟着一起来了,路上贪玩就自己跑进了贼窝,我知道哥哥会生气的,但我也知道他不会不管我的,后来……我遇见了我爹,可是他在蜀国出了事,我找过去的时候舅舅他们都没了,我就跟哥哥求救,他虽然来的晚了,但没有让我失望,他救了我爹……后来他就跟我爹在一起了……”

听着荆溪将这些发生过的事一件件的数出来,鹤云霄绷紧了自己的心口,静静听着也不打断,隐隐似乎知道荆溪想说什么,可这心口却只能跟着他沙哑的声音而越来越沉……

“我爹是蜀国人,可我哥哥并不介意,他每天晚上都抱着我爹睡觉,给我爹暖被窝,还会因为我爹被人欺负而生气,要是我爹病了他都担心得不准外人去打扰我爹休息……连我都不可以”想着那些时候跟鹤云霄在一起的项倾城,荆溪就心口发疼,止不住的眼泪就这般流了下来:“可是……鹤城一战之后,哥哥就不见了,消失了,元帅……你能帮我把他找回来吗?”荆溪不记得自己跟鹤云霄的血缘关系,但与鹤云霄在一起这么多年,心里早就将他与东方易当做了兄长,可是有一天,这个自己最亲最亲的兄长,突然就变得陌生起来,荆溪就忍不住开始难过。

是啊……哥哥不见了,眼前的人是谁?

荆溪的话,让鹤云霄不知该如何回答,十年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模样的荆溪,心里的震惊诧异疼痛瞬间全都汇聚在了一起,好似变成了颗小小的石块堵在了自己的咽喉,痛得难受……

自己是谁?是鹤云霄?是南晋现在的元帅?还是其他人……?

站在原地,荆溪的两手一直擦着自己眼里流出的泪,可是任他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最后只有哽咽着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那天……我爹被人关在牢房,我跟枢将军一起去看他的时候,他还在等着我哥哥,可是……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回来?为什么他要把我爹一个人留在那里?让别人将我爹关禁起来?他在哪里?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他要让别人去怀疑我爹……”止不住喉间的哽咽,最后荆溪只有放任自己哭了起来。

鹤云霄看着难受,心里的感觉就好像被人用刀在刮一般:“荆溪……”伸手才将人紧紧抱在怀里,荆溪就抓着他的衣服,哭着乞求:“你把哥哥还给我好不好?你把哥哥还给我好不好?我好想我哥哥,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埋首在鹤云霄怀里放声哭泣的人,一声声的哭喊全是在要自己哥哥。

鹤云霄被他的哭喊,喊得眸里起了雾气可除了两手紧紧抱着荆溪,他却给不了一个回答。

荆溪要的是哥哥,而不是现在眼前的自己,也许对荆溪来说,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陌生人……陌生人……

☆、第一百四十九章:丧葬礼,孔明灯

哭得久了,荆溪也累了,呜咽着就在鹤云霄的怀里睡了过去,鹤云霄看着他那红彤彤的眼珠子跟小兔子似的,睫毛之上还惹着水雾,脑子里面一直在回荡得全都他刚才哭喊的话,心里郁结久久不得松缓。

“去将林沛淇与夏侯西叫来”吩咐了门外的小兵,鹤云霄将荆溪抱起,送到自己房间的床榻上,粘了床榻,荆溪皱了皱眉,口中还在呢喃着“把哥哥还给我”给他拉了拉被褥,鹤云霄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起身朝外走去,小院里,林沛淇与夏侯西早已等在这里。

“你们两个带着人将这昌州城的里里外外仔细寻找项倾城的踪迹,不得伤他一分一毫,找到了人就立马回来通知我”

“是”

“还有……”看二人抱拳答应,鹤云霄皱了皱眉又急忙补充:“记得把伤药带着,他身上还有伤……”

鹤云霄跟项倾城闹卯的事,林沛淇与夏侯西也都知道,这会子听着鹤云霄的这语气,两人心里狐疑,该是这二人的关系出现了转机的可能,不曾多话,这两人应是离开。

站在屋檐底下,鹤云霄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拿缠了绷带的手,紧拧得眉宇一直未曾松开,久久之后这才听得他轻叹出声。

北堂傲天之死,让整个昌州都变得阴沉起来,鹤云霄领了帅印,成了这南晋大军新任的元帅,北堂浩忙着父亲的身后之事,数日以来都未能休息片刻,鹤城的冷心袔与韩子丹一齐赶来的时候,北堂浩整个人几乎都瘦了几圈。

自从那日在鹤云霄怀里哭过之后,荆溪每每看见鹤云霄都是绕道走开,柩澜枢曾问过他,为什么要避开鹤云霄,而荆溪只是理所当然的回了一句:“我不认识他”

这般的回答,听得柩澜枢倍感无奈,除了叹息也只有将人小心抱住,战后之事处理得已然差不多了,余下便是这北堂傲天西去上路的丧葬之事,偌大的校场之上,上方放着的那装着北堂傲天的棺木,下方跪着的则是一身孝服的北堂浩,与鹤云霄,校场四周站哨的士兵全都一身白衣,翻飞的旗帜在这夜空里面猎猎作响,这一刻几乎军中所有的将士将军全都齐聚于此,只为送这北堂傲天最后一程。

荆溪与柩澜枢站在人群之后,皱眉看着那些上前给北堂傲天鞠躬行礼的人影,皱了皱眉便忽而朝着柩澜枢身上靠了过去。柩澜枢垂眸看他,抬手揽住他的肩头,关切的低声问道:“累了吗?”

“没有”摇了摇头,荆溪将目光看向了别处,低喃问道:“枢将军,你说我爹现在会在哪里呢?”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你不是养着一只鸟吗?你可以让他去帮你找找啊”

柩澜枢的话,让荆溪微微一愣,这才猛然想起自己以前养的那只云雀,可是最近这些日子他都好久没瞧见云雀了,也不知道云雀会玩到什么地方去了。

想着云雀,荆溪抬头四处张望,可还没看见云雀的踪迹反倒叫他瞧见了天上那不知何处飘落而来的异物。

“孔明灯?”荆溪楞了:“丧葬也能放孔明灯的吗?可是那上面怎么好像有人呢?”

荆溪的喃喃自语,让柩澜枢狐疑的抬了头,结果却看见了数盏灯火通明的灯笼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越来越近,心里狐疑,柩澜枢才刚拧了拧眉,一旁的鹤云霄与北堂浩也发现了夜空中的那样些异样。

“这灯是你安排的吗?”

“不是”鹤云霄的话,让北堂浩拧了眉:“我爹向来不喜欢这些东西,他的丧礼我又怎么可能会安排这些东西?”

北堂浩的回答让鹤云霄面上的神色沉了几分:“吧虎陌齐北!你二人与煦秦怀竹即刻疏散众人!”

“是!”吧虎与陌齐北不知情况,不明白突然之间鹤云霄怎会下了这样的命令,可二人也不多说,领了命就开始指挥着四周的将士散去,各种寻了地方隐蔽。

柩澜枢见得情况不对,低头在荆溪耳边交代:“你快回屋里去,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

“恩,你要小心”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荆溪也还是乖乖听话,拔腿就跑。

柩澜枢皱了皱眉,错步跑到一旁拿了弓箭,就将目标准备了夜空上那越来越近的孔明灯,可当当准备放箭之时,目标里,那立在灯下的人影却叫柩澜枢楞了一下:“倾城?”

灯上的人影,不止是柩澜枢,那边的鹤云霄与北堂浩等人也看清楚了,一时间不由得都拧紧了眉。

他想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来寻仇的,为李穆寻仇,因为来着并非项倾城而是梓钦。

看着地上人影,灯下的篮框里面,梓钦面若寒霜,眸里透着的全是浓烈的杀意,眼见着底下的人影晃动却是朝着四周散去,梓钦拿了早已准备好的火药点燃火星就扬手狠狠甩丢下去。

鹤云霄立在地上看清楚梓钦的动作,心里一震随即大声喝道:“趴下!!!”

轰——!!!

鹤云霄话音才落,地上随即炸了开来,滚滚浓烟一圈圈随着那火光冲天而去,惨叫的人声顿时乍然而起,鹤云霄等人在第一时间都寻了地方隐蔽,可这爆炸声响却好似未曾完结一样,接二连三的在地上炸了开来。

人影飞弹,也不知到底死伤了多少。

荆溪才刚跑了几步,身后轰然炸开的声音就将他震在了原地,猛然回头看去,只见得眼前的景象一片混乱,那轰隆隆的声音在耳边直响,震得他的脑袋一片空白。

发生……什么事了?

柩澜枢藏身一旁的板车后,浓烟后看见荆溪傻傻站在原地不动的样子,心里一惊就起身不顾危险的朝荆溪扑去,才刚将人抱住,结果……轰得一声,炸了开来……

“荆溪!!!”

“柩澜枢!”

眼看着那边的动静,北堂浩惊得脸色发白,双眼大睁,而鹤云霄却好似被定在了原地似得,连呼吸都在刹那停了下来。

爆炸声过,尘埃中远远的就看见了柩澜枢爬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背上的肌肤一整片的血肉模糊,身上还有多处负伤,而荆溪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样子,看似毫发无损,却不见半点动静。

心口紧紧缩成了一团,弹指间鹤云霄的眼里赫然浮现了赤红的血丝,一身阴霾的肃杀乍然而显:“项!倾!城!!!”咬牙切齿的喊了这个名字。鹤云霄身影一闪,却是赫然拿了一旁的弓箭,而后纵身一跃腾空飞跃而起,同时拉开的弓箭,对准了那在夜空中孔明灯下的人影,一箭飞射而去,箭矢凶猛,直逼人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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