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话,鹤云霄没在开口,这几日忙着攻打鹤城的事,鹤云霄都没有去找项倾城拿这手迹,看来要堵了众人的口,还是得做些什么才好。
鸡鸣之时,司马萧逸便换上了战衣,与胡逸云准备出战,鹤云霄与东方易也分别领了兵马欲想从后方攻入鹤城。
而落霞城那边,被人邀出城外的人,原本以为那说要见自己的人当真是他心里以为的人,结果……去了才知道,原来不是的。
“王蒙?”
来到这无人的荒野小庙,项倾城才刚错了步子进去,有些雀跃的心,在看见里面那等待着自己的人是谁之后,不由得瞬间沉寂下来。
为什么会是王蒙在这里?
鹤城的战斗在鸡鸣之时便已经打了起来,由司马萧逸与胡逸云两人主导的战役,在鼓声一响之后便彻底的划破了夜的宁静……
一场战役于翌日午时三刻结束,司马萧逸与胡逸云等人率兵从前门进入鹤城,与那从后方而入得鹤云霄等人才刚会合一处,城门下,只听得那箭矢飞射的声响传来,马背上,司马萧逸赫然闪身一避,飞射而来的箭矢,直径从他颈间擦过,射入身后的石壁之上,如此突然的情况,叫鹤云霄等人瞬间拧紧了自己的眉宇,众人才刚拉紧缰绳,一副防备之态,哪知这时却忽而听的那轰隆隆的声响,在四周突然响起,一时间火光乱灿尘埃飞扬,竟只见的这站满了人影的城门底下瞬间就炸成了一片……
东方易听闻动静,策马赶来的时候,这城门底下早已乱作一团,横竖躺在地上的士兵也不知到底伤亡了多少,错开的眸,将眼前的情况细细看了个遍,不见鹤云霄与司马萧逸的身影,才刚狐疑的拧紧了眉,耳边便听的鹤云霄的声音随着风声传来:“你没事吧?”
听这声音,东方易抬了眸,却瞧见那人身姿傲然立于城门之上,一身衣襟翻飞,怀里还搂了一人。
看清楚那二人正是鹤云霄与司马萧逸,东方易那悬着的心这才松了了口气,幸好他二人无事。
搂着怀里的人,鹤云霄垂眸,看向底下这一片混乱的景象,眸色泛冷的他,眉宇紧拧,方才,若是他反应慢了一点,那他与司马萧逸就跟地上的这些士兵一样下场了。
司马萧逸怔楞,完全没有想到鹤云霄的动作居然会这么快,此时反应过来,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没事”
不再多问什么,鹤云霄只是紧了紧自己揽在司马萧逸身上的手,再次提气带着司马萧逸便又从城墙之上飞跃而下,直径落在了东方易的马前。
东方易这家伙到底是有先见之明呢还是乌鸦嘴呢?昨夜与那鹤云霄的话音才落,结果这会子在这城门底下就差点被人炸成了肉泥,看着这满地的伤兵残士,说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了。
胡逸云列于其中,虽然身手不错,但到底反应不及,未能散开,也被炸的晕头转向,负了伤势,司马萧逸见得他挣扎起来的身影,有些狼狈,错了步直径上前将他扶起:“你怎么样?”
“还死不了”忍着身上的不适,胡逸云轻咳两声,这才回话。
鹤云霄站在一旁,扭头看了看四周,见得那些伤势轻的相互扶着爬起身来,不见动静的躺在地上,怕是已经没了性命,想到此鹤云霄的脸色不由得黑了几分。
临要完结收场了,却在这个时候被人摆了一道,还死伤了不少将士,是个人都要怒了。
入城之时被摆了一道,事后司马萧逸命人将这鹤城里外仔细巡查,结果却与另外的东西两个城门底下又寻到了不少硫磺,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倒没有人员伤亡,而就在鹤云霄等人与鹤城巡查埋伏各地的硫磺之时,落霞城那边却兀然传来消息……项倾城叛变……
☆、第一百一十六章:惊发现,五石散
听得这个消息,鹤云霄连鹤城的善后之事也顾不上,便直径策马返回落霞城,可当他回去,这里哪还有项倾城的影子?
多日不曾管事的北堂傲天这次气愤的下了军令,捉拿项倾城势必生见人死见尸,络思情被之收押看管,便是荆溪也探视不得,鹤云霄匆匆赶来,却被北堂傲天拒之门外,无奈之下只得问了旁人,才知道大抵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他们领兵预备攻打鹤城之际,落霞城里北堂傲天遭人偷袭,项倾城出城未回,翌日天才刚亮,小兵负伤来报,说是高将军因发现项倾城与蜀军私密来往而被之杀害。
高将军与北堂傲天乃是多年兄弟,两人多少的战场都是一起滚过来的,可想而知这高将军之死,北堂傲天心里会有多难过,而鹤云霄与项倾城关系匪浅,此番见了他,北堂傲天必然会联想着行凶之人,不见也是正常。
夜色深沉,屋里的烛光依旧不见熄灭之像,屋里的人,从回来之后面色就阴沉的宛如六月天气,案桌旁,荆溪双眉紧拧,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珠子一会瞧瞧这个一会又瞧瞧那个,就是不敢开口说话,柩澜枢坐他身边,看他这跟小狗似的表情,也不避嫌直接将人拧了过来抱在怀里:“好好坐着,别那么瘫着,不然一会身体该疼了”
荆溪看他一眼,两手乖乖的攀住柩澜枢的身子就朝他身上靠了过去,埋头在他怀里蹭了蹭也不说话。鹤云霄坐在一旁,看了他二人这亲昵的样子一眼,思绪翻转却是想到了那个纤细的身影,当下眉宇拧得更紧,烛火在夜间跳动的声响不知为何变得格外的刺耳,鹤云霄错了眸一瞧,只见得却是那飞蛾一头扎进了火光里面。
“那个回来报信的小兵现在在哪?”
“那小兵伤势太重,医治无效已经死了”
柩澜枢的回答,让鹤云霄的眉宇紧拧了一分:“那这些事岂不是死无对证?”这样的话,那当日的事岂不是只有项倾城一人知道?可项倾城的话只怕现在的北堂傲天根本就听信不得吧。
“会不会是王蒙自己杀了高将军,又弄伤了自己然后诬陷给我爹的?”屋里沉闷片刻,荆溪拧了拧眉突然开口,而后又一副笃定的样子磨了磨牙:“我看一定是他!他平时就看我不爹不顺眼,一直想着要抓我爹的小尾巴,所以这次就趁着你不在诬陷我爹?”
荆溪的话,让柩澜枢与鹤云霄对看一眼,显然这个可能两人第一时间都有过,只不过这话却没有说,毕竟高将军跟着北堂傲天多年,身经百战的他也不是吃素的,王蒙想要取其性命也不简单,何况还是在重伤之下?
无声轻叹,柩澜枢皱了皱眉:“荆溪,这话除了我与云霄,你记着可别再跟他人说起,知道么?”
“为什么?”荆溪皱眉,看着柩澜枢的眸色有些狐疑。
“王蒙如今重伤一直不见醒来,恐怕随时会有丧命的可能,这会你的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叫那些跟着王蒙的士兵心寒,给了元帅理由定了你爹的死罪吗?”
柩澜枢这话把荆溪吓的立马唔了自己的嘴,闷闷的惊道:“那我把嘴巴捂上,我不说了!”
瞧着荆溪这逗趣的样子,柩澜枢勾了勾嘴角,鹤云霄还没说话,屋外就传来了那闷闷的雷声,听这动静鹤云霄的眸底显了几许担忧之色。
“好像要下雨了,怎么办我爹……我爹在外面会不会被雨淋啊”
荆溪这话,到底还是让鹤云霄坐不住了,转身便拉开房门,临要出门之时鹤云霄又道了一句:“元帅现在不愿见我,那边要烦请你帮一下忙,还有那些将王蒙与高将军送回来的士兵也需要你盘查一下”
知道鹤云霄这会子惦记着项倾城,无心顾及其他,柩澜枢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你自己也多加小心”
柩澜枢话音才落,鹤云霄便已经错步走了出去,叫上了林沛淇与夏侯西等人,便直径出了落霞城。
出事之后,那个未曾返回落霞城的人,如今又在何处?
屋檐的水珠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天边的雷电一闪而逝,快得叫人看不真切,远远只瞧见了远处的云泛起了层层亮丽的藏蓝之色,哗啦啦的雨声和着闷闷的雷声一直不断。
“穆顺,那位小公子可有醒来?”
隐藏于山间的小竹木住屋青灯缭绕,悬挂在门梁上的风铃,被这夜雨敲得叮当作响,屋里的筑墙之后,那正待捣碎药材的中年男人,听的开门的声响喝着门外那叮铃的铜铃声动,才刚太了头,就听见来人的声音响起。
放下手里的药材,穆顺错步而出,看向那错步来到屋里直径走向榻前的人,笑应道:“早前的时候倒是醒过一次,不过该是身体太虚,这会子吃了药又睡下了”
那白衣人影来到榻前,垂下的眸宛如琉璃玉珠一般,见得榻上的人神色正常,睡相安稳这才点了点头:“对了,他腹中孩子如何?”
“孩子暂时没事,不过能不能保得住还得看这两个月的调理情况”提到榻上之人的情况,穆顺皱了皱眉:“顾念他腹中胎息微弱,受不得药性,这时候我也不敢给他随意用药,他身上的伤,恐怕也只有慢慢挨了”
听得这话,那一袭白衣之人不再开口。
穆顺见他站在榻前,盯着那榻上之人直看也不说话,当下便有些狐疑起来:“乘风,你是在哪捡来的这小子?”
“回来的时候,在落霞城外的黄埔庙遇见的”
“落霞城?”听到这个穆顺好似想到了什么:“他是南晋的人?”落霞城如今落在南晋的手上,这已不是什么新鲜之事,而会出现在那边的,除了南晋之人一般百姓谁会被弄伤在哪里?
“我想应该是的”
大雨下了一夜,都未曾停歇,鹤云霄带人寻了一夜,也未曾休息,清晨返回落霞城询问了柩澜枢情况,得到的结果却是……未回。
听得这个消息,鹤云霄心里焦急犹被火烧,一时没了控制,大手猛一拍桌,却是瞬间毁掉了一张上好的桃木桌。
司马萧逸与北堂浩才疾步回来,就瞧见鹤云霄动怒的摸样,一时间不由得怔在原地,荆溪被他这突然的暴力举动吓了一跳,冷不丁的就双眼惹了湿意,直朝着柩澜枢身旁躲去,北堂浩与司马萧逸才刚回来,瞧着屋里的动静,不由得也是微微一愣。
“怎么了?”走到柩澜枢身边,北堂浩低声问了一句。
“项倾城一直没有消息”
“我爹……我爹会不会是死在外面了?”抬眸看着柩澜枢,荆溪连说话的声音都哑哑的。柩澜枢蹩了蹩眉,看着荆溪的样子,对他无声的摇了下头,很显然鹤云霄的动作让荆溪联想到的情况把自己给吓住了,两手死抱着柩澜枢就把脸埋在柩澜枢的怀里死也不肯抬头。
垂眸看了一眼那被鹤云霄一手拍碎的木桌,司马萧逸沉吟片刻,也开了口:“让吧虎他们带了人阔达范围的去找,山林石路,总能找到他的”
听得这话,鹤云霄长长叹了口气,命小兵换来了吧虎怀竹和陌齐北等人,便给他们分派了任务,让他们带着火骑兵的营以撒网之态兵分六路的去找。
北堂浩站在一旁,看这几人令命转身便走,想了想又道:“可要我加派人手?”
“不用”拂了北堂浩的好意,鹤云霄淡淡蹩了眉:“以倾城如今的情况,见着了别人他定是信不得的,吧虎他们是我的人,倾城不会太过提防”还有就是,其他人,鹤云霄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借机做些什么,只有火骑兵的人才不会做什么,并让项倾城放心……
可是,见不到人鹤云霄到底还是安奈不住,才刚将人分配出去,皱了皱眉鹤云霄一个转身又想朝外踏去,柩澜枢见此忙开口唤住了他的脚步:“云霄,你还要去找吗?”
“见不到人,我总是不放心的”鹤云霄老实承认了他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我现在更想去那地方瞧瞧”声落,举步便直径踏了出去。
知道鹤云霄是想去何处,柩澜枢蹩了蹩眉,一把抓过荆溪拧了人就疾步跟上:“等等我与你一起去”
看这人说风就雨的摸样,北堂浩与司马萧逸才刚拧了眉,二人正欲举步跟上的时候,门外却被小兵拦了下来,原因则是北堂傲天要见他们。
发现高将军尸体的荒庙,距离落霞城说远也不远,出了城门快马一个时辰左右便也到了,鹤云霄与柩澜枢带着荆溪来到这里的时候雨势减小,三人一同入内,转动的眸珠将四周的景象细细看了个遍,纵然这里凌乱破旧不堪,但到底还是掩盖着不住曾经厮杀过的痕迹。
四周的景象,让鹤云霄的脸色更沉,那一双碧蓝的眸竟好似变得漆黑起来,沉的叫人不敢直视,荆溪跟在柩澜枢的身边,一双眼珠子咕噜咕噜的直打转,错开的步子走向鹤云霄的身后,突然冷不丁的荆溪就一个喷嚏重重得打了出来。
柩澜枢扭头看他,还以为他是受凉感冒,正欲说话之际,荆溪却揉着自己的鼻翼大声惊呼:“云霄!是五石散!是五石散!他们一定是对我爹用了五石散一定是的!不然我爹不会失踪不回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凌乱的顾着对齐,节章排序神马的跳的离谱了囧,卡了两天现在终于卡出来沽~,感觉倾城自打怀孕之后貌似弱毙了啊……好吧,在生产之前倾城都这么弱……我恶趣味了扶额
☆、第一百一十七章:人情忌,刚柔心
荆溪的话,让鹤云霄一身的气息更沉,那负在身后的手也握得死紧,柩澜枢听得荆溪的话,一脸不解的开口问道:“五石散?你怎么知道他们用了五石散?”
张了口,荆溪刚想回答,鹤云霄那压抑着怒意的声音,便低沉的响起:“荆溪的鼻子对这些药石最是铭感,哪怕只是一丁点的药粉,也瞒不过他的鼻子”
“对!我是属狗的,所以我鼻子最灵了”说着又是一个重重的喷嚏,揉了揉自己的鼻翼,荆溪的面上露了难色:“不行了,我鼻子受不了,我得出去不然我鼻子会坏掉的”
柩澜枢站在原地,看荆溪错了步朝外走出的身影,蹩了蹩眉,狐疑的扭头朝鹤云霄看去:“这五石散是什么东西?”
“毒药”将四周看了个遍,鹤云霄这才扭头朝柩澜枢看去:“这五石散若是服用不仅容易上瘾,还会使人感到燥热急痴,致精神恍惚,不能控制,急躁之处难以想象,若用药极重还可丧命”
听得这话,柩澜枢也惊了一跳:“这五石散竟这般厉害?”
“这五石散一般使用的都是些江湖小人,我真担心……”这样小人的手段项倾城是否防了过去……
“倾城身手极好,想来这些东西伤不了他才是,你不用太过担心,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将他找到才是”话是这么说,可若是项倾城当真没事,又怎么可能不返回落霞城去?这话柩澜枢自己也说服不了。
五石散,这样的玩意是个君子都不会沾惹分毫,项倾城没有江湖经验,不知人心卑鄙,所以当日被人用五石散算计,一点也来不及防备,五石散洒面,迷蒙了双眼,那日王蒙欺他眼不能视,以多欺少,项倾城纵然功夫在如何了得,但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还别说带有身孕的他,又怎能与往昔堪比?一番揪斗加剧了药性的发作,在连杀数人之后,却因动了胎气,反被王蒙暗算所伤,袖箭入肩差点就让项倾城这般损在王蒙手下,不过也当真是应了那句命不该绝吧,所以现在这项倾城还安然的躺于榻上。
醒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躺在榻上的人,睁着一双剪影的眸,看着四周这陌生的景象,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不知这是何处,只是隐隐听得,两个男人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你这医者一点也不负责任,里面的那小公子还没醒来,你就这么撒手不管,你让我怎么弄?”这透着几许抱怨和无奈话音,听在耳中的感觉,只觉醇香如酒,让人一听心里莫名的欢喜得紧。
这人的话音,与项倾城那温润华美的嗓音又截然不让,二者全是两者风味,前者颇具书生之气,后者则是音圆腔浓颇具侠者之气。
“人是你捡回来的,又不是我捡回来的,我救他算是看你面子了,再说好不容易知道我媳妇就在那渔村里面,这时候不去,要是我老婆跑了到时候你赔我啊?”另一男人的话语明显的便透着不悦,项倾城躺在榻上,听得这人的话音随着脚步移动的声响来到门边,皱了皱眉,想要起身结果却因为肩头传来的疼痛,和发软无力的身体只的作罢,耳边同时亦听见了开门的声响。
“可就算如此,那小公子不是还没醒来?你就算要走至少也……”
“他醒了”
错开的眸,看向那从屏风后走出的人影,项倾城眨眨双眼,还没说话,就见得另一白衣人影错步走了出来。
那人一袭白衣,衣衫层叠如纱,身形高挑比例修长健硕,剑眉入鬓,碎发垂肩,端得是整个潇洒不羁之态,而最让人一眼便注意到的,却是那一双琉璃翠玉般的眼眸。
“你是……?”项倾城确定,他不认识这人。
那白衣之人听得项倾城开口寻问,那人勾唇轻笑:“在下炼乘风,这是穆顺,小公子如何称呼?”
“我……咳,我叫项倾城”
得名,那炼乘风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一身长衫的穆顺,在这二人互保名姓之时便以错步走到榻前,抓过项倾城的手腕诊起了脉,又拉开了项倾城身上的衣裳,查看了下伤势,这才开口:“这人醒了,我的责任也就到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事了”他去意已决,再不去他怕老婆跑了又是一番好找。
炼乘风见此,轻叹一声挥手道:“去吧去吧,但记得早去早回,不然小心我一把火烧了你这里”
“那你烧吧,正好跟我老婆住一块,不用回来了”
“……”
躺在榻上,看着眼前的这两人,项倾城有些一头雾水,正不知该说些什么之时,穆顺又扭头看他开□代:“你这个月最好都是卧床休养,不要下床走动,有什么问题,你直接吩咐乘风就行,因为你怀着身孕,之前动了胎气又受药物影响,所以孩子的胎息现在很弱,能不能保得住,就看你这个月的安养情况”被一个陌生人一语道破自己男身受孕之事,项倾城心里一跳,瞬间就烧了双颊,可穆顺的话却还没有说完:“你肩上的袖箭,因为带着倒刺,取出来的时候废了一番功夫,因着孩子的关系伤口现在不得用药,只能涂抹一些膏药,伤势恢复的情况会慢很多”
听得这话,项倾城急了:“不能用药?那我岂不是回不去吗?”
“回去?”穆顺挑眉:“你要是现在就下床走动,别说你伤势加重,你那孩子肯定也保不了”
听这话,项倾城整个软在榻上,好似不知该说什么,片刻才又问了一句:“我在这里有多久了?”
“已有十余日了”
“十余日……?”那就是说,鹤城的战事结束,鹤云霄他们已经回去了,知道自己出了事,鹤云霄该要担心焦急了吧……
何止是担心焦急,整整十余日都遍寻不到项倾城的影子,鹤云霄几乎接近了狂躁边缘,整整十日谁都没见他脸上露过笑意,连说话也不由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说错了什么惹怒了他被揍一顿那就冤枉。
高将军之死,北堂傲天虽然难受,但到底还是张罗着给其办了丧事,云刃因项倾城的关系被北堂傲天褫夺兵权,同络思情一样关押起来,王蒙吊着一口气,不见好转也不见恶化,火骑兵奉鹤云霄的命,一直不曾停止过寻找项倾城的事,可都没有结果……
生不见人亦死不见尸,项倾城到底会在哪里?
深夜返回屋里,远远的还没走进,却见得屋里烛火明亮,鹤云霄心口一绷,脑子里面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个一直都没有消息的人。
“倾城!”几日以来面上都未曾露过笑意的人,第一次在嘴角出现了弧,可是当他疾步推门而进,在看清楚那立在屋里的人影之时,心里突然一空,顿时满是失望之色:“怎么是你?”
司马萧逸扭头看他:“我听怀竹说你几日未回,所以便过来瞧瞧”
点了头,鹤云霄没再说话,司马萧逸见他不语,沉吟片刻这才又起唇问道:“你今日又去寻他了”虽是在问却也是肯定。
鹤云霄轻叹:“好好的一个人到底会在什么地方?这么些天了都让人遍寻不获”火骑兵撒开的网几乎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可是却仍旧没有一点消息,难不成还真是凭空消失了去?
“他……会不会回去了?”
“回哪……”话没完,鹤云霄便反应过来兀然冷了声线否决:“不肯能!”回蜀国吗?蜀国那边没有他的亲人,他回去做什么?
“若不是回去了,那为什么这么久了,你的人一点也找不到他的踪迹?”落霞城的背后就是大海,难不成这项倾城是跳海了,所以火骑兵才遍寻不获,不然的话就一个解释,他反了回去。
“我说不可能便是不可能!”冷了双眸的朝司马萧逸看去,鹤云霄面上的神色显得有些阴霾:“现在我找不到他,只有两个解释,一,他受了重伤行动不便,二,他被人追杀不得回来!”
看鹤云霄说着这话时的眸子冷冽的直朝自己看来,司马萧逸微微一愣,好似明白了什么一般开口轻问:“你……在怀疑我?”
错开的眸,不再看向司马萧逸,鹤云霄冷声吐道:“我没有怀疑过谁,只不过是在猜测罢了”
“可你心里猜测的人此时必然是我”从司马萧逸口中的话虽然不重,但却十分笃定,鹤云霄看他一眼,并不作答,只听得司马萧逸续道:“我是记恨过他那又怎样呢?但若说取他性命,我更想要你的性命,你当初为何会与项倾城扯在一起你以为我当真看不出来?可就算这样我也没有再做什么,是你想要与我散场,就算没有项倾城你一样还是会与我散场,他的出现只不过是给你了一个报复我的手段而已,那天晚上我看你抱着他的时候,心里是有种想要杀你们的冲动,但那时候我更想杀的人是你,你鹤云霄才是我司马萧逸的人,可你却当着我的面去抱了其他的人!可是……我没有,说到底是我对不住你,可我既然已经放下,那这个时候我又何必去为难项倾城”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候鹤云霄居然会怀疑是自己所为。
听得司马萧逸的话,半响鹤云霄这才轻叹出声:“你们说的都对,一开始我确实不过是在用他来做报复,可现在不一样,现在我是真的爱他,倾城他很简单很容易就懂,跟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很舒心……”用柩澜枢的话来说,跟个简单的人在一起,唯一要想的就是怎么疼他怎么宠他,其余的都不用想。
项倾城的事鹤云霄确实在怀疑司马萧逸,只是没有证据便也不多说什么,他不怕司马萧逸知道自己的想法,只是没有想到今晚上司马萧逸会说这些话,一个长于深宫,已经习惯了衡量算计的人是不是真的会有洗心革面的一日,鹤云霄不知道,不过这会也还是有些想去信一次,毕竟人谁无过呢?
依照鹤云霄的秉性,能让他动心动情之人必然不是弱者,项倾城的实力是不弱,可他的身影就有些弱不禁风,不熟识前,鹤云霄对这样的项倾城是心有抵触,可熟识之后又不同了,或许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现在鹤云霄眼中的项倾城,刚柔并济,就是这样一个两者皆宜的人,才能改变得了这鹤云霄的目光。
思着项倾城这人,鹤云霄的眸色不由得柔了几许。
司马萧逸站在一旁,听着鹤云霄口中说出的话,除了双眉微拧之外倒也没有其他神色,待得鹤云霄话音落下,司马萧逸这才轻笑出声:“以前的时候,我没有珍惜,现在……倒成了项倾城的幸……”
鹤云霄拧眉看他并不作答,司马萧逸无力的笑了两声,继而续道:“稿将军丧事已过,大军不日将迁往鹤城准备下一场战事,你若当真想让元帅相信项倾城没有叛变,这个时候就不应该将军事置之不理,元帅将你视作亲子,此番也是伤心紧了才会对你避而不见,等再过两日高将军之事风头过了,你再去与元帅好好说说,想来他不会再如现今这般定了项倾城的罪”这些日子,鹤云霄一门心思都在寻找项倾城身上,军事都没怎么理会,若不然司马萧逸也不会来走这一遭。
北堂傲天待自己如何,鹤云霄心里清楚,这会子听了司马萧逸的话,心里叹息便应了一句:“该怎么做,我知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一分二,鹤城危
连着多日都遍寻不得项倾城的踪迹,相比于初时的那几日,这些时日来鹤云霄多少也静了许多,毕竟没有消息也算是个好消息……总比得知死讯寻到尸首的强。
而就在鹤云霄这么安慰自己的时候,蜀军那边却传来信函相邀,落款——项府倾城。
“难道他真的回了蜀国?”
小院里,看着那小兵递到鹤云霄手里的书信,东方易淡淡蹩了眉宇,眸底也透着几许狐疑之色,见鹤云霄不答,东方易又复问一句:“可能确定这信上的字迹便是项倾城的笔记?”
鹤云霄摇了摇头:“不知道,倾城的笔迹我也未曾见过……”说到笔迹,原本还是想打算拿来项倾城的书写手迹交给那北堂浩,可结果却是……
看鹤云霄无声低叹,东方易皱了皱眉:“你打算去吗?”
“去”没有半点犹豫将手里的书信折成纸团,鹤云霄毫不迟疑的吐了个字。
“不怕这是陷进?”
“便是陷进我也照去不误”
“若不是我这两日有要事在身抽不得空,不然必定随你走这一遭”
鹤云霄挑眉:“你是说就我一人无所事事吗?”
东方易轻笑:“你敏感了”话于此东方易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道:“你既要远赴蜀军,身边怎的还是带个人一同前去,若当真有事也有个照应”
“无妨”知道东方易是关系自己,鹤云霄却也不愿多带谁人:“我自己一人前去便可,多带谁人不过便是多份累赘罢了”
看他鹤云霄这副摸样,透着几许睥睨之态,东方易不再说话,只是叮嘱两句便起身离开。
邀请函上写着相聚的地址,乃是晋南定下的下一个攻打的目标洛城,洛城与鹤城相隔较远,便是快马也须得十来日的路程,洛城地势繁华,由外像来看一点也瞧不出有战乱之像,鹤云霄孤身来到这里的时候,见着洛城里这繁华之像,心里不由得冷笑,心想在那秦倚天的管制之下,这洛城还能这般繁华也是难得。正如此想这之际,酒肆的楼道处却是缓步行来两人,微微眯了自己的双眼,鹤云霄看着那二人的身影并不答话。
“鹤云霄?”那人错步上前,见着了鹤云霄的目光微一挑眉便喊出了他的名字。
鹤云霄点头:“正是鹤某”看着眼前的人,鹤云霄虽说不曾见过这人却也不知怎的竟是觉得这人有几分眼熟。
点了头,李穆轻笑,兀自拂衣在桌前坐下:“单枪匹马就敢来我洛城赴会,果真是胆量非常啊”
确定来人只有李穆与他的随从,鹤云霄心里虽然狐疑,但面上却显得格外随意:“以两军对垒之态,怒鹤某想不明白,无缘无故你为何要约我于此?”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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