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战将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第17节
“事实摆在眼前,我如何去信?”
“事实?”司马萧逸的话,让鹤云霄心里突然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想要冷笑,可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这紧关了一个下午的房门,又再一次开启,众人才刚扭头,就只见得那一身轻易罗纱的女人开门出来。
“倾城怎么样?”顾不上在与司马萧逸揪扯,鹤云霄急忙转身开口朝络思情追问。
“他没事了,只是身子现在虚得很,需要静养,还有就是……”迟疑着不知这话,该不该说,拧紧了自己的双眉,最后络思情长叹一声,这才又低低吐了两个字:“……没了……”
什么没了?
鹤云霄微微一愣,刚张了口就想要追问,可是脑子一转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这话便这般堵在了喉咙,有些梗得难受,压下其他想要追问的话,鹤云霄直径错步走了进去。
站在门外,络思情看了鹤云霄了背影一眼,心里闷得难受,却不得不忍了下来,扭头看向那与北堂浩站在一起的人。
☆、第九十五章:自欺人,不合适
夜色很沉,也很清冷,可这样又沉又冷的夜色之中,却还有马蹄那达达的声响在这林间回荡不散,马背上的敖培,绷紧了自己浑身的肌肤,扬手挥打出去的马鞭狠狠甩在马匹上前,使得马儿的步伐更是如风一般,转眼即失,而偏偏却就在这个时候,树荫中,只见得那寒烈的银光,好似若有似无的一闪而过,马背上的敖培瞳孔瞬间缩小些许,刚想纵身飞跃,顿时只听的纳咻得声响由远而近,直朝着他身上逼了过去,眼看着即将贯穿了他的身体之时,敖培身体后扬,紧紧靠在了马鞍上才避过了这突然的箭矢,而就在他才刚起身之际,咻得一声,敖培闪避不及,肩头赫然中了箭矢,银色的箭头硬生生的贯穿了他的肩头。
重心不稳,敖培身体一侧便翻滚落下了马背,才刚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结果身边却突然出现一人,好似凭空落下一般似的,在敖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的样子,那人赫然抬了腿,一脚重重的踩在了敖培的背上:“还想逃到哪去?”
听这声音,敖培眸色一变,便愤愤然得咬了牙:“柩澜枢!”这人居然一路追着他都快离开烽火城地界了。
淡淡一勾嘴角,柩澜枢弯腰,直接将人从地上拧了起来:“我早说过,你跑不掉的”柩澜枢想抓一个人,那这个人绝对不可能从他手底下逃脱,除非是他的心血来潮想玩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早前接到了司马萧逸的信息,所以白日里的时候,他就只身一人前去烽火城上游,原本是想要拦截敖培,结果还没上去,就在上游的脚下遇见了这人,一番的心血来潮,结果弄至深夜这才打算收了玩闹的心思,将人活捉回去。
“你跟东方夕墨是什么关系?你也是冰族的人?!”早前就已经被人重,此时再受一箭,敖培早已没了能力挣扎逃脱,只能任这柩澜枢将他打包捆在马背上。
听的敖培的话,柩澜枢嘴角虽有笑意,可眸色却泛着淡淡的寒意:“东方夕墨见了我,只怕还还得唤我一声大人,你说我会是谁?”
“你!难道你就是……厄……”敖培张口,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柩澜枢一个手刀砍来,当下黑了意识,沉沉的靠在马背之上,没了动静。
柩澜枢厌恶似的看他一眼,扬手一拍马屁,马儿鸣叫一声,便撒开蹄子奔了出去,站在原地,看着那马儿驼着敖培往回奔去的影子,柩澜枢站在原地,连着嘴角的笑都隐了下去。
其实,说白一点,东方夕墨,会出现与外界,无非就只是在寻找他的踪迹,只是柩澜枢把自己的气息藏得太过严实,让那东方夕墨查无可查。
翌日天色刚亮,柩澜枢带了人,直奔烽火城而去,早前的时候胡逸云便已经领了人马冲破了蜀国军队的佯攻,与北堂傲天等人汇合一处。此时的大堂之上,除了鹤云霄与一个人,全都满满安坐于此。
简便的报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柩澜枢错开的眸,见得着大堂之上似乎少了谁的身影,心里狐疑,蹩蹩刚问了两句,这才知道,那不见踪影的二人是怎么回去。
柩澜枢来到鹤云霄屋前的时候,刚到辰时,也不知道里面的人现在是睡着还是醒着,犹豫间,房间的门却突然开启,柩澜枢错眸一看,只见得那鹤云霄站在门内,看着自己的样子也是微微一愣。
“倾城怎么样了?”想了想,柩澜枢还是开口问他。
错步踏出门外,反手将房门带上,鹤云霄这才轻叹一句:“从昨日到现在,一直没有醒过”
“很严重?”
“恩……”孩子没了,还流了那么多血,又怎会不严重呢?
看鹤云霄点头,心情郁郁的样子,柩澜枢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拿他打趣,鹤云霄脑子一转,突然想到另一个人,不由得蹩眉叮嘱起来:“这些日子,你好好照看着荆溪不要让他过来闹腾,倾城的身子现在很弱,需要静养”
“我知道”点头,虽然有些意外项倾城病了,却是鹤云霄在照顾他,可柩澜枢依旧没有多言,道了两句叮嘱关切的话后,便又转身离开。
房门外,鹤云霄的双眉从昨夜之后就一直不曾松开过,抬头看看天际,雨……已经小了很多。
一个本不该受孕之人,却硬是被人以药物滋养,坏了身体里的内构,衍生出了一个假子宫来受孕产子,这样的情况若是能好生安胎,直至孩子落地,倒也不打紧,可就是害怕在这受孕期间出了什么差错,弄个不好落下什么病根那可就是一辈子也医治不好的病症,受苦受累也是他自己的一辈子。
从被军杖那日开始,项倾城便这样静静的躺在榻上睡了好些天,一直都不见他有醒来的迹象,韩子丹诊过脉像,得到的结果是项倾城体内的假子宫有损坏的现象,内里流血所以才会一直昏睡不醒,用药物衍生出来的子宫,即便它是假的,可依旧还是这个人身体的一部分,又藏于腹部位置,试问当一个人肚子内里流血,那样的情况该是得有多严重?如若是假子宫彻底损坏,血流不止而溢满整个腹部,那此人怕是只有神仙能救。
这些话,韩子丹不敢跟鹤云霄说,只明言了项倾城现在的身子很弱,动不得,碰不得,每日早中午韩子丹都是端了药的准时来到项倾城这里,待得鹤云霄喂他将他吃了,诊过了脉,才又转身离去,如此周而复始不知不觉已过了月余之时,炎炎夏日随着时间的流逝,在项倾城昏睡的时间里面悄悄的成了秋季,落叶满地。
“渡海的船只,我已经命人打造好了,元帅也决定了再过几日,大军就渡海直奔蜀国,那时候若是倾城还没醒来,你是不是就留在这里了?”
房间里,看着那坐在桌前的东方易,鹤云霄微微拧眉,片刻这才开口:“不,到时候我跟倾城都会一同上船”
“可倾城不是一直都没醒吗?你若就这样带他上船,若是我们遭遇海战,他怎么办?”一个人事不知的人在海上遇了战事,他要如何自保?还是说鹤云霄打算就遮掩随时近身护他?
“我说过,五年之内,必定灭了蜀国!”所以他不会选择留下,他会带着项倾城一起去,到时若真有海上之战,他连项倾城也护不住的话,又凭什么在这浪费时间?
与鹤云霄相识太久,东方易十分清楚他那性子,只要是他决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只能跟着他跑。
“既然这样,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你自己能掌握就好”言罢,东方易站起身来,拂了拂自己的衣袍:“你对项倾城,可是真的?”
不知东方易怎会突然问了这话,鹤云霄一愣,却是片刻才回道:“真的假的,莫不成还要与你报告吗?”
东方易轻笑:“我知道你的性子,项倾城这人不论我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会让你动心的类型,你若只是单单的想要出一口气,还是早些收手的好,不合适两个人,再怎么的自欺欺人终究还是不合适”鹤云霄喜爱之人虽不要求他能强到什么地步,但也不会是项倾城这种看来弱质纤纤的类型,若非只是为了一口气,鹤云霄又何必去招惹他?
落了这话,东方易也不多留,转身便开了门出去,鹤云霄坐在屋里,看着东方易那消失门外身影,碧蓝的眸色略沉,不由得扭头朝榻上的人看去,那人依旧还是那般安安静静的躺着,没有醒来的迹象,只是红润的脸色已不如往日那般苍白。
不合适……吗?
自己是为了一口气才招惹项倾城的,那项倾城无缘无故又怎么会对自己动心的呢?
是什么时候,什么时间……动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别抓我虫子了~难得休息~不想在虫子上继续纠结了~
☆、第九十六章:隐瞒意,谁中奖
疲惫的身体,也不知到底昏睡了多久,睁开双眼的刹那,只见得窗外的阳光如丝如缕直射了进来,国语耀眼的光芒,让他一时间还不能适应,闭了双眼皱皱眉,好半响的时间,他这才有重新睁了眼帘。
屋里静静悄悄,不见半个人影,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挣扎着才刚费力的起身坐在床头,咯吱的声响兀然响起,还不等他扭头看向门边,只听见那谁的脚步匆匆来了榻前:“你几时醒的?不知道自己身子还弱着,怎么就起来了?”
这人的声音似乎一直都是这般低浑而满是磁性。
见他侧身在自己跟前坐下,项倾城这才开口问道:“我睡了多久?”清润的嗓音透着病后的沙哑,却依旧不失他的风华。
“睡了好些日子”声落,见得项倾城这虚弱的病态模样,鹤云霄拉了拉那盖在他身上的被褥,随即又拿过自己方才放在桌上的药碗,递到项倾城的眼前:“刚煎的,趁热喝了”
垂眸,看了一眼鹤云霄手里端着的药碗黑乎乎的样子好像有些眼熟,蹩了蹩眉,项倾城狐疑着开口问道:“这药是子丹开的药方吧?”
“恩,是子丹开的药方,这几日你吃的都是这个”
听了回答,项倾城心里轻叹,伸了手,将药碗拿了过去,两手捧着药碗就咕噜咕噜的喝下,鹤云霄坐在榻前,看他这副样子,蹩了没忍不住开口:“你慢点,小心呛着”
三两下将药喝了干净,又接过鹤云霄倒来的水杯灌了几杯子,项倾城这才松了口气似的长长叹道:“这药我以前有吃过,可难吃了……咳……不这么一口喝下,根本就吃不完……”要不是想着是韩子丹给自己弄的药,他老早就摔完了。
这话,让鹤云霄眸色一变,开口追问:“你以前也吃过?吃了多久?”
顺了顺自己的呼吸,项倾城敛眸,想了片刻才道:“好些日子,记不清楚了,反正从我刚到南晋一认识子丹开始就在吃了”认真算算好像也挺久的。
“倾城,你听过一个偏方吗?”
“什么偏方?”他小时候虽然也是病着,可那些药材方子什么的他却一点也不懂。
见他睁了眸,一脸好奇的样子看着自己,鹤云霄闷了片刻,将喉咙里的话又咽了回去,见项倾城等不到自己的回答,面上又露了倦意,鹤云霄伸手便扶他躺了下去:“吃了药,再睡会,我在这陪你”声落,随即也脱了鞋子,侧身在外榻躺下。
见着他的动作,项倾城微微一愣,刚想开口说是不用之际,整个人却已经被鹤云霄伸手拥住。被他抱着,项倾城的身体有些僵硬似乎还没能习惯于与另一个男人这般亲昵似的:“我只是有些乏而已,现在不困”睡了那么就,刚醒来那里还睡得着,可这身体就是乏得紧,没有力气,让他就这么想躺着不动。
垂眸看他一眼,鹤云霄也没再说要他睡觉,只是瞧着项倾城那抬头看着自己的样子,也不知怎的,就突然道:“倾城,你喜欢孩子吗?”
“孩子?”不知鹤云霄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项倾城有些愣住,认真想想还是回道:“应该喜欢的吧”可爱的孩子有谁会不喜欢呢?只不过在项倾城的这个角度,他对孩子的认知并不太多,也没有怎么接触过,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想过,所以此时听着鹤云霄的问话,他给不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假若你自己有个孩子,可这孩子却意外的死于他人之手,你会怎么样?”
“杀了他”这一次,项倾城完全没有半丝犹豫,鹤云霄一愣,定眸看他,只见得项倾城又认真的续道:“不管是意外还是人为,做了就是做了,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原谅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但只有这个绝对不行”说到这里,见鹤云霄的样子似乎有些被自己唬住,项倾城嘴角一扬却是笑了出来:“不过我想我这辈子……可能不会有什么子嗣的吧……”一个爱慕着男人的人,还被别人抱过,又如何再能如常人一样言论子嗣香火。思及此不由得想到了那个与自己成亲有大半年的女人,心里顿时升了内疚之意,自己实在不该耽误了她……
两手抱着项倾城,让他整个窝在自己的怀里,鹤云霄的心里此时竟是隐隐浮现了丝庆幸之意,幸好他们谁都没有跟项倾城说过他受孕的事,更加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告诉他孩子的事。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没有子嗣就没有子嗣,他不会跟项倾城说的太多,也不会再让项倾城……有受孕的可能……
昏睡的时候,项倾城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多少日子,只是待得身体不再那么虚弱可以下床走动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们竟是几日前就离开了烽火台,而现在他们正乘船飘扬的茫茫的大海之上。
这个地方,他前前后后一共走两次,第一次是他受命带兵出征,而后被鹤云霄所伤,反回蜀国,第二次是他家破人亡,自己被鹤云霄强行带回了南晋,这条水路,似乎每走一次他的身边总会发生一些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一次又会是什么呢?
“海上气候清凉,你身子才刚有些好转,怎还跑了这里来吹”
人未到声先至,项倾城站在甲板上,刚扭头看向那说话的人,腰间兀然一紧却是被那人伸手拦住,同时又听得那人声音在耳边响起:“子丹说过,你现在不可以吹风,快跟我回去”
被他揽着强行带走,项倾城无奈的耸肩长叹:“屋里闷得发慌,实在无趣得很”从他醒来的第一天开始,鹤云霄就不允许他踏出房门,今日若不是鹤云霄被北堂傲天叫了过去,他也找不到机会摸出来,海上虽说不比陆地,但看看海鸟,听听水声,也还是不错的。
这话,让鹤云霄轻笑:“不是还有我陪你吗?对着我你现在也觉着无趣了吗?”
“……”被他的话噎着,项倾城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最后只有拧了眉,任他拉回屋里。
关上房门,连一丝缝隙也不露出来,鹤云霄这才满意的扭头朝项倾城看去,见项倾城坐在榻上的样子,还写着几许对自己的怨怼,鹤云霄不由得轻笑:“你这性子,怎得跟你摸样一般都没长大呢?”既不八面玲珑又不善舞长袖,连最最最基本的说个假话,也还参了水分,不是孩子又是什么?
可项倾城却不认同,只觉得鹤云霄这样成日的把他关在屋里有些气闷:“你反倒是像上了年岁的人”对着自己这样不成那样不成,连个冰得也不让他碰,他前些日子是病着,可也还没有到这般田地,宛如瓷器娃娃一般啊。
知他心里定然气恼,可鹤云霄也不好跟他明说,落子后的身体都是需要小心调养,受不得半点寒冷,所以此时项倾城对他起了恼意,他也不得解释,只有耐着性子哄了。
且说项倾城病着的这些日子,因为鹤云霄打过招呼的关系,除了韩子丹几乎没有谁人来打扰过,而另一边的冷心袔再上船不久,因为一次与北堂浩发生争执,居然当场就气得昏厥过去,后叫来韩子丹一瞧,嘿——百分百的头等大奖,被韩子丹这小子得瑟的狠狠砸了冷心袔的身上。
☆、第九十七章:差一点,心袔囍
好些日子都被鹤云霄当犯人似的看管起来,项倾城早已有些耐不住了,如今得知冷心袔出了事,说什么也要过去瞧瞧,鹤云霄看他不住,偏这个时候北堂傲天又有事说要传见与他,无奈轻叹,最后鹤云霄只有吩咐怀竹跟着项倾城看着他,以免他出了什么差错。
来到冷心袔的房门外,伸了手,正预备推门进去,可也就是这个时候,项倾城却因为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声音,而被怔楞在了原地。
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都说了,我配的药不会有错,你还不信,你现在的这个症状,就跟当初倾城有孕的时候一摸一样,要不然你真当你是晕船呢?”里面这有些得瑟的话语,只听一次,项倾城就知道这人是谁,立在门外的他,不由得睁大了眸,直愣愣的看着门板,好似这样就能看穿里面的人似的。
“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这……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啊……”很显然,另一个人对于那人的话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怎么会?这偏方可是我花了几年的心血才弄到的,再说了,要不是给倾城吃过了,确定了这药效有受孕之能,你以为我还敢胡乱的给你吃呢,也不怕副元帅一刀劈了我”
药效?受孕?
轻启的唇,喃喃嚼着里面传来的声音,项倾城站在门外,突然间没由得的只感到身体发冷,有些僵硬的五指握了握,最后他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的两人见他突然进来的影子,神色间也只是微微一愣,倒也没有其他异色。
“倾城,你怎么来了?鹤云霄不是不让你出来的吗?”从项倾城上回出事之后,冷心袔就没再见过他,如今瞧着他突然出现,面上反倒露出了几分笑意。
“我听鹤云霄说你病了,所以就来看看你……”他神色安好,并没有不适的症状,见得此,项倾城也放心了些,可翻转的思绪,一想着之前的那些话,不由得又微微蹩起了那双远山般的细眉:“刚才你们说……什么药效,受孕的,是怎么回事?”这事好像还跟自己有些关系。
这一句话,当下就叫屋里的气氛徒然一沉,冷心袔怔在原地,而那一旁的韩子丹却是眸色一惊,直愣愣的看着项倾城的摸样,似乎在想着应该如何回答才好。
见他二人都不说话,项倾城眉宇紧拧一分,张了口,正想着再问什么,门外却突然传来另一男人的声音打断了他欲想问出的话。
“你们都在?”
听门外传来的声音,冷心袔微微一愣却是瞬间黑下了脸色,项倾城扭头看向那从门外进来的人,点了点头:“我听鹤云霄说心袔抱恙,所以便过来看看他”可结果却听见了奇怪的话,让他一时不记得自己来这的目的。
北堂浩轻叹,错步走上前去,见冷心袔一副还是不想理会自己的样子,只得转而对韩子丹与项倾城道:“有些话,我想跟心袔单独聊聊”所以还请他们回避。
错眸看了心袔一眼,项倾城淡淡蹩眉,点头转身朝外走去,临到要跨出门槛之时,却又扭头看向里面那不打算出去的韩子丹:“子丹,我有话想问你,你跟我来”
“好……”不去行不行?项倾城肯定是想问刚才的话,心里猛的打着鼓,韩子丹不想出去,却又不得不出去,最后屋里还是只留下了冷心袔跟北堂浩的影子。
没了外人,北堂浩低叹一声,错步走到冷心袔身后,直接将他从背后环抱在了怀里,柔声低问:“还在生气?”
“我区区小卒,那敢跟你副元帅置气啊?”任他抱着,冷心袔黑着脸,开口就没好气。
北堂浩也不恼,只是将手覆在冷心袔的腰腹之上:“听说受孕之人脾气比平时要大得很,当真是所言非虚啊”
耳边轻柔的笑语,叫冷心袔不由得有些怔在原地,感受着他摸在自己覆上的手,冷心袔扭头看他:“你……是子丹跟你说的吧?”这种事只有韩子丹知道。
点了头,对于这话,北堂浩认了他的猜想:“在军里,能诊出这脉的,也只有他了”不过思绪一转,北堂浩还是忍不住有些狐疑:“这事,会是真的吗?感觉好不可思议……”
“不知道……”冷心袔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所以他自己也断定不下来,上船之后虽说吐得厉害了些,可他并不觉得肚子里真如韩子丹所言一样,有什么异动……
两手将人抱紧,北堂浩将下颚靠在冷心袔的肩头:“我已经与我父亲谈妥了,战事还未结束之前,不会考虑成亲之事,所以你也别放在心上”若不是与自己父亲的闲聊,谈及了自己早该成家的事情叫这冷心袔听了过去,两人也不会起了嘴角。
“……”对于这话,冷心袔并不做回答,其实他也不想小事化大的,可这性子在这些天来越变越坏,他自己都有些搞不定自己了,有时候怒极了,直接抄了家伙就上,好几次差点将那惹到他的人给很揍一顿,若不是被同僚拉着,估计他都该被军法处置了好几回。
虽不说话,轻叹一声之后,冷心袔还是放松了身体,朝北堂浩身上靠去,之前吐得厉害了些,这时候一放下了心烦之事,整个人就有些疲倦起来,北堂浩瞧他如此,两手将他拥在怀里,送到了榻上,棉被盖着两人的身体,北堂浩将他整个抱着,下颚帖着冷心袔的额头:“倦了就睡会,我在这陪着你”
点了点头,冷心袔闭了双眼,就在北堂浩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却又听见冷心袔的声音闷闷想起:“浩……你……真的不会娶妻么?要是将来战事结束,回到南晋之后,元帅又提及你与懂姑娘的婚事……”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别说对方是个从小就定了娃娃亲的人,若是北堂傲天要来硬的,北堂浩……还能这般坚持吗?
“我已经不是孩子,我将来要娶谁,成不成亲我爹都干涉不了我”再说,要是冷心袔的肚子是真的话,将来?恩,抱个儿子回去,堵了他老爹的嘴巴,看他老爹还能说些什么。
得了这话,冷心袔没在开口,片刻却是听的他均匀的呼吸声平缓的响起,看来这次是真的睡的沉了。
冷心袔好端端的怎会就突然受孕了呢?
此事还得从几个月前的时候说起。
早在当初,从项倾城服食了药不久之后,因为脉象身体情况什么的都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异样,韩子丹便也耐不住性子想着让冷心袔再试一试,因为这一次有项倾城来打头阵,所以韩子丹便也更多了一份信心,想着就算这次还是不成,但应该是不会死人才对,要不然这项倾城估计早该没了,抱着这样的心态,韩子丹便开始让冷心袔服食了这药,每日将两人脉象改变的情况细细比较,结果都是一样,完全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不过……看着项倾城在被鹤云霄吃了之后,便出现了喜脉的动静,可是冷心袔那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来不及高兴的韩子丹就又开始琢磨着冷心袔失败的原因,最后找到的结果居然是那杯壮阳酒!
将手里那本破烂的几乎快要散架的书翻了好几回,韩子丹这才书里找到了原因所在,仅是吃了药,改了体制还是不足,若无这壮阳酒的相助,就是那人被谁干死,都不可能受孕。因为只有在饮食了壮阳酒后的身体所射出的白浊,溅入内壁之后,才能彻底使其发挥效力。韩子丹当时看着这话的时候嘴角抽搐得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表达什么才好,最后只想到了一句话,研究这药的家伙肯定是个饱暖思□的人。而后呢?结果想当然的,冷心袔在完全没有防备的状态,被发了狠得北堂浩推到榻上,硬是狠狠折腾了一整夜,第二天直接就起不来床,连说话的yen;嗓子都是压的。
☆、第九十八章:夜色浑,欲事昏
是夜,当鹤云霄从北堂傲天那里回来,推门而今之时,却只瞧着屋里的人正站在桌旁,两手捂着自己的腰腹,也不知在摸些什么,那远眉轻蹩的样子,眸里还写着几分狐疑,见了他的动作,鹤云霄心里一紧,想着他今日是去见了冷心袔,也不知会不会是那里听了些什么回来,心里顿时不由得开始打鼓,思索着若是一会项倾城问起自己来,他该说些什么才好。
敛了心绪,鹤云霄踏步走了上前:“怎么了?肚子不舒服?”
“不是”项倾城微微蹩眉:“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我这从病了,好像瘦了”说着抬眸看向鹤云霄:“你觉不觉的?”
没想到项倾城会说这个,鹤云霄有些楞住,好像是没有跟像他的思路似的,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勾唇轻笑:“你这一病,昏睡了那么多的日子,怎么可能不瘦呢?”
“可是这也好奇怪啊……”他这一瘦,直接把小肚腩给瘦没了,这会不会有些离谱了?
垂下的眸,见项倾城双手覆在自己的腰腹上面,鹤云霄好似知道了他心里所想,错步上前站到了项倾城身边,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同时伸手也摸上了项倾城的小腹:“这里这样也正好,摸着手感不错”
“胡说八道的”鹤云霄的调笑,让项倾城一下就绯了双颊,可转念一想到今天的事,不由得又拧了没,抬眸朝鹤云霄看去:“我今日在心袔那里,听到一些话,好像与我有关,可是子丹好像是不愿同我多讲似的”
突然得这话,让鹤云霄心里一绷,可面上却没有多大异色,只是笑道:“子丹他们向来就喜欢胡言乱语,他的话,大可不必当真”
“是吗……”喃喃低语,项倾城垂下眼帘蹩了眉宇,今日听见的那些话,若是韩子丹当着他的面所言,那此时鹤云霄的叮嘱,也许他会放在心上,可是,那些话却是韩子丹对着冷心袔说的,这……还会是胡言乱语吗?就算是,那韩子丹也没有这个必要在背后说自己的是非啊……
“鹤云霄,你们……是不是有事瞒我?”想了片刻,项倾城还是低低的问了出来。
“乱想些什么?好好的我们有什么事可以瞒你的?”
没有吗?
心里反复思量,项倾城越想越觉得不对,这些日子,从醒来之后,他都没怎么再见过其他人了,就连络思情和荆溪他都没有瞧见。
不见络思情便也罢了,可是荆溪呢?那傻小子在知道自己病了之后怎么可能会不来看自己?难道不是害怕荆溪思想简单,说漏了什么,比如……“跟当初他有孕的时候一摸一样?”这……是什么意思?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什么东西被人蒙在了鼓里?
不知道,没有答案,今日他将韩子丹叫了出去,本就是想要问问这事,可韩子丹给他的回答却有些凌磨两可,并不正面回答……
鹤云霄垂了眸,见得项倾城这垂眸皱眉一副在思索什么的摸样,鹤云霄眸色一沉兀然紧了紧那揽在项倾城腰间的手,这才终是转移了项倾城的注意。
“你做什么……”
“做什么你不知道?”见项倾城蹩了眉,鹤云霄将人拥得更紧了分,低下的头,连呼吸都喷在了项倾城的耳膜之上,烧红了他的耳背喝着那白赞的脖颈:“自从上次之后,我就一直没碰过你了,想来也有好些日子了……”
“你……”鹤云霄不会想要那个什么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项倾城不由得紧张起来,老实说,对于这样的□,他总是感觉好逆天,这种事应该是跟女人做才对,两个男人的话,虽有他以前跟鹤云霄也有过,可现在想来还是感觉奇怪。
将人逼到床榻边上,看他跌坐下去,鹤云霄不慌不忙,两手扶着项倾城的肩头,低了首,张口,咬住了项倾城耳上的轮廓。
“厄……云霄……”
感受着他那湿润的唇舌,慢悠悠的扫过自己的耳轮,奇怪的颤意瞬间从那被人舔舐过的地方传来,随即又如那渔网一般串向了身体的四肢百骸。
从项倾城口里传来的声音,让鹤云霄勾了嘴角:“这还是你第一次,没有连名带姓的叫我”许是习惯原因,项倾城叫他的名字,从来都不像别人一样,熟识的人,对这鹤云霄是直呼其名,不熟识的人怎么也会换他一声鹤将军,偏就只有这项倾城每一次对着他都是连名带姓的叫,还叫得格外顺口,起先也许鹤云霄自己也没注意,可到了这会才察觉到,这还是项倾城第一次这么唤他。
落在耳背之上的吻,密麻得叫项倾城呼吸逐渐沉了起来,想要避开这份碰触,发麻的手,赫然抬起抵触在了鹤云霄的肩头,同时项倾城则开了自己的脸,避过了鹤云霄对自己的碰触。
“怎么了?”项倾城的抵触,让鹤云霄顿了动作,垂眸看他,见他那脸颊绯红的样子,垂下的眼帘遮盖不住他心里的羞耻,这样子,完全就是被鹤云霄转移了注意……看来,项倾城已经忘了之前他心里烦乱得事……
“我……”想说什么?身体麻烦,心口扑扑直跳,混乱的脑袋,此时想到只有将会发生的事,对于这样的事,此时的项倾城完全还没有那个心里准备,更何况这次与上回不同,上次醉了,所以迷迷糊糊的便也被吃掉了,而这一次他可异常清醒,这种事他怎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