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榴哆嗦着嘴唇:“小姐接到冯女史的消息,马上就驾车来冯府,半路到那条人较少的小路上时,我们遇见了柳璇,她和她的侍女置气,跳下马车,走到我们马车跟前时,突然摔了一跤,跪在地上把腿磕到了,坐在地上哭,小姐就掀开车帘,把她请上马车。”
“可是,马车走了没两步,一伙贼人突然涌过来,把我们包围住,我没来得及叫出声,他们抖落了一片白烟,我便晕过去了,醒来时,车堆在街角,我和其他人挤在车里,小姐和柳璇却不见了!”
“碧珠姐姐,怎么办?我们报官吧!”
碧珠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别,不能报官,事情传开对小姐名声不好,而且现在朝野对我们态度微妙,幕后凶手指不定是谁。我们去贺府,贺夫人是可以信任的!”
绑匪疾行了半天,人马俱疲,停在密林中,清空出块空地,烧火做饭,暂作休息。
柳璇被绑匪拿鞭子抽着快走,已累得双腿酸痛,不管干净不干净,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红的眼睛里又漫出了水花。
沐扶苍两年来日日绕山丘跑步,体力犹存,只是装出疲乏的模样,蹲在地上偷偷留心地势与周围情况。
“我好像误会柳珂了。绑匪是戾王叛军余孽,他们目的是收集皇族血液,开启戾王宝藏。柳璇是柳继长女,似乎柳继极宠爱她,而乐平公主的生母,惠妃,是柳相爷义女,若拿柳璇要挟惠妃偷偷取些女儿血液,他们目的十有八九能到达。我本是他们计划之外的人,受柳璇连累了。”
沐扶苍转换着念头,几道影子落在她和柳璇面前。
一名叛军拿刀子磨着掌心,向沐扶苍和柳璇狞笑道:“有人送我们老大你们的住址,唯一的条件就是割了你们的鼻子交给他。”
柳璇一把捂住鼻子尖叫起来。
另一个叛军连忙夺下刀子:“干啥!我还没玩呢,割个屁!你还真当守信老实人啊!”
“就是,咱们不是在他说的院子遇见的,半路就把人带走了,和他的约定不算数,不算数!”
“唉,我就是吓唬吓唬她们,你们真信啊。”
“……割鼻子?”沐扶苍在心里吐了口口水:“呸,我没有冤枉柳珂,还是她暗中捣鬼,骗叛军把我当柳璇劫去,只是阴差阳错真叫他们遇见了柳璇。”
三个叛军简短地商量几句,两个人朝沐扶苍淫笑着走来,另一个扑倒了见状不妙,四肢爬着要往后面逃的柳璇,抱进小树林里。
柳璇十六七岁的年纪,虽然没和男子亲近过,但已晓人事,知道压在自己身上的臭男人要做的是什么歹事,涕泪横流,尖叫着挣扎。她那点力气在男人面前就跟小兔仔似的,根本守不住衣襟,肌肤相触,眼看就要失去贞洁。
柳璇眼前一黑,羞愤欲死时,突然身上的男人停了动作,爬起来跑开。柳璇闭着眼睛对空气一阵狂挠,才偷偷地睁开一点眼皮,发现三个男人正蹲在沐扶苍身边压着声音互骂。
“你按着她人中,人中!不是胸口,你个没上过学堂的流氓!”
“你他妈上过学堂啊!鼻子就鼻子,嘴就嘴,叫什么人中!”
“她不是晕了,我瞅着是羊疯,你按了也没用!”
沐扶苍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手脚突地突地一抽,嘴角还吐出白沫,甚是吓人。三个男人又按她人中,又抱住她抽搐的双腿,正手足无措时,隔着小树传来老二的声音:“喂,你们过来吃饭,玩玩就行了,等拿到东西,随便你们泻火,这会谁劲使大了弄死她们,我就劈了谁!”
“没没没玩,我们拉粑粑呢。”劫匪扬声叫道,然后小声对同伴们讲:“我们把她衣服穿好,往树下一丢,她羊疯抽死了,和我们又没关系。”
三个劫匪撇下停止抽搐但依然不省人事的沐扶苍和微微张着嘴呆看这边的柳璇,麻溜爬起来跑去若无其事的捞饭吃。
柳璇捂着松散开的衣襟,闻着从枝叶间传来的饭香,心头突然一动:“他们都去吃饭了,没有人看管,我为何不趁此时逃跑?”
柳璇才拖着裙子朝树林深处爬了几下,沐扶苍悠悠的声音传来:“我劝你不要此时逃跑。”
柳璇吓得一抖,瘫在地上,反应了一回才想起这是沐扶苍的声音,回头看见沐扶苍盘腿坐在地上,正伸手解开劫匪系错的衣扣,重新绑上。
“你没……”柳璇赶快捂住嘴,压低声音:“你干嘛拦我?”
“知道他们为什么不看紧我们吗?”
“为什么?”
“因为我们压根跑不过他们,你现在抬腿都吃力了吧?”
“那就找地方藏起来。”
“我们本该是娇生惯养的小姐,如何会掩饰自己的行踪?万一他们中有猎户出身的,别说是你,就是兔子他也能抓回来。”
柳璇泄气,瘫在地上,嘤嘤哭泣道:“不管不管,我要回家,爹爹救我!”
“我失踪这么久了,爹爹娘亲怎么还没有来救我呀!”
”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