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氏,被这一连串的消息震惊得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你说!”杨老夫人眸光锐利的身向夏草,“你若不说清楚,今天我就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陆氏也不淡定了,她原本以为自己女儿滑胎真的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却原来是被人害的。
当即,陆氏便冲过来,再也顾不得形象,抬手便给了夏草两个耳瓜子,看着她的目光仿佛要吃人一般:“我女儿与你有何仇恨,你为何要害她?”
出于女人的直觉,她笃定这事必然与顾琛有关。
这些内宅的隐私与手段,就算她见得少,可听得也不少。
沁娘滑胎,谁最高兴,这几乎是用脚趾头便能想到的事情。
陆氏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目光迸射出一抹前所未有的狠厉。
杨氏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了,她扑过来隔开了杨老夫人跟陆氏,缓了缓心神道:“母亲,嫂子,这里边怕是有什么误会吧?霞儿她为何要这么做,沁儿可是她的亲表姐。”
直到现在,她都不肯相信她的女儿竟然了如此狠毒之事。
只要她本人不承认,那么她就要护她到底。
沁娘眸光湛湛的望着杨氏,勾唇笑了笑:“是啊,姑母,你说,我可是她的嫡亲表姐,她为何要这么做?”
别说是杨氏想不通了,便她自己也想不通。
她与罗绮霞并不存在利益上的冲突,而且,她已经嫁人了,根本就不会与她争什么。
她就这般被人挑唆着给她下了药,这件事情直到今日,她都觉得无法理解。
她与她到底有何仇怨?
她杨沁颜又哪里对不起她?
“母亲,外祖母,我没有,我对表姐下药有何好处?”罗绮霞总算是找着了自己的声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极力为自己辩解着,“沁表姐就是不喜欢我,她见不得我好,她甚至都不愿意带我入文曲院,外祖母,她冤枉我!”
提起文曲院的事情,沁娘忍不住笑出声来:“霞表妹,到底是我不愿意带你入文曲院,还是你自己不知道从哪弄来了帖子而不屑与我一同入院?”
杨老夫人狐疑的看向罗绮霞。
罗绮霞一慌,但一想到那张帖子她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便扔掉了,于是挺直了胸膛道:“哪有什么帖子,我不过是拜托了旁人带我进去的而已。”
这一次,沁娘根本没说话,杨老夫人便忍不住出质问道:“你一个来京城不到一个月的闺中女子,你能认识谁?谁又肯带你进去?”
“我……”罗绮霞语塞。
她的确是没有跟任何要交好,就算是那日在文曲院里,有一两个贵女帮着她说话,可是私下里,她们也不曾见过。
所以,她是如何进去的,要怎么说?
思及此,她突然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她便说捡了张帖子便好。
“霞儿,我劝你最好还是说实话!”杨老夫人威严的开口道。
杨氏这会儿有些慌了,她真的生怕自己女儿就此毁了,于是,她连忙开口帮腔道:“母亲,这些年我虽外嫁,可我也还是有一些手帕交的,我托人把她带进去的。”
“对对对,是我母亲托人领我进去的。”罗绮霞此刻已经完全不会思考了,见杨氏有意维护她,她顿时便有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连忙顺着母亲的话认了下来。
杨老夫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主,她眸光锐利的射向杨氏:“你托了谁?”
杨氏心里慌成一片,这个时候她能说谁,若是杨老夫人直接遣人上门去问,那她不是要自打嘴巴了吗?
“你在京中竟还有如此靠谱的手帕交,我竟然不知。”陆氏看着企图给自己女儿圆谎的杨氏,冷笑了一声,讽刺道,“你若还有这样靠得住的关系,又为何要巴巴的让沁儿带霞儿同去?你明明最看不上她高门低嫁的,不是吗?”
陆氏一句话便戳中了靶心,刺得杨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个陆氏,还真是半分面子都不给她留。
杨氏捏紧了拳头,昂着头道:“自家人能领着一同去,自然是要找自家人好一些,难不成,要让旁人看了笑话?”
陆氏轻笑了一声:“原来你也知道我们是自家人。”
一句话,饱含讽刺。
杨氏脸色又是青白交加,她死死的瞪着陆氏,却半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生生憋着一口血,只能往下咽。
“姑母,我倒是不知道,您何时与青楼的花魁成了手帕交了。”沁娘嘲讽的说道。
杨氏被“花魁”二字刺激了一下,像是只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一般,尖声叫道:“你胡说什么?我何时与那等下贱的人成了手帕交了?”
沁娘疑惑的歪着头看向她:“姑母刚才还说,是您的手帕交领着霞表妹进的场,可是,明明是这位夏草姑娘给了霞表妹一张帖子,霞表妹才得以进的场,您说,您与她不识,她为何要帮霞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