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道:“大哥,弟弟并不是输不起的人。家中人如此小心翼翼,倒显得我更不对了。我和母亲提了多次,唉……”
季恒揉了揉太阳穴,道:“母亲也是关心则乱。”
季斯苦笑。
季恒道:“既然你觉得无事,那我也直说了。子雅,我今日躲雨时遇到那日我们一同……被围殴的贵人,询问了你试卷之事。”
季斯惊讶:“你遇见两位恩公了?”
季恒道:“其中一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文章偏题了?”
季斯:“啊?”
季恒道:“殿试前朝廷三令五申,殿试乃是陛下问策。试卷时给了一个情景,让考生假设自己是官员,向皇帝陛下上折子献策。恩公说你是考生中唯一没有献策之人。若不是陛下爱怜你文章锦绣,你将成为……你,名次恐更低。”
季斯颓然道:“是……是这样吗?”
季恒见季斯这样,知道季斯已经回过神来。他叹口气:“不过陛下和考官对你才华还是认可的,若你能在为官时有所作为,肯定比普通官员晋升更快。”
季斯垂首沉默了半晌,道:“是我错估了陛下心理。”
季恒没有问季斯错估了陛下什么心理,他叹了口气,道:“贵人还道,世族子弟放浪形骸,是因为他们有家里养着,不需要入仕。若你要入仕,至少改掉酗酒的习惯。在官场上,喝酒误事。”
季斯垂头丧气,看上起异常可怜,也不知道有没有将季恒的话听进去。
季恒言尽于此,他离开前,道:“我会参加武科。”
季斯继续苦笑。
季恒叹气,起身离开。离开之前,他心里狐疑,为什么母亲这么久都没来,直到他出门时见到了父亲正站在窗外。
季恒连忙向季佩行礼。
季佩道:“你遇见了谁?”
季恒斟酌了一下词句,道:“因儿见来者位高权重,他们不说身份,儿也不敢问。不过儿曾见过那恩公,要儿唤他‘谊生’,也不知道这是否是化名。”
季佩叹气:“许谊生,乃是陛下主簿。”
季恒惊讶:“陛下主簿?那来者……”
季佩继续叹气,道:“许谊生的友人,各个不凡。既然说阅卷之时,估计是荀明友和荀文达吧。”
季恒心想,怪不得许主簿在这三人中似乎地位最低,若是荀家叔侄,虽是许主簿友人,但官职比许主簿高,资历也比许主簿老。
不过那行为奇异之人不知道是荀家叔侄中的哪位,他只听闻荀家叔侄举止间有君子之风,没听过他们这么……嗯,如果翟禹川在成都,他定会认为那是翟禹川了。
季佩道:“陛下乃是务实之人,斯儿此次是自作聪明,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要引以为戒。你要考武科?”
季恒点头。他对自己的武艺还是有几分自信。
季恒从小跟随季佩习武,又拜得名师,无论是剑术还是骑马射箭,他都十分自信。季恒曾经跟随季佩上战场,也立下过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