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张去村儿里扑了个空,骑着小毛驴就回了镇子,直奔莫府。屁股也疼脚也疼,在找不到白雪,他就去做哭倒长城的孟姜女,让兄长丢死人。
古代最麻烦的一点就是通讯设备落后,本来一个电话能解决的事情,结果信息差成了最大的难题。一个街角的先后转头,都错过了彼此相逢。肖张满心都是去莫府找人,没留意到花车擦肩时,另一侧走过的少女正提着街边新买的驴肉火烧往白府走去。
他脑子乱糟糟的分析,白雪没在家,没回老家,那么她的下落只有两个人能知道。
依着白雪的性格,虽然不爱求人,但有事绝不硬扛,她一定会求助月牙,月牙肯定能说动莫爷。
于是莫府的大门被急促的砸响。
“谁呀,门砸坏了你赔得起吗?”守门的富贵嘴上说着,开门看见肖张,当时就一愣:“小哥,你回来啦?不是回家生孩子去了吗?”
肖张:“……”他要往里走:“动点脑子,我能生孩子吗?”
“等等。”富贵拦了一下门,门只开了脑袋大小的宽度,探着脑袋出去,一只手悄悄的挥了挥,给里面人一个信号。结巴得了信,赶紧往书房跑。
富贵怀疑的看着肖张:“你不是女的?”
肖张一拳头砸在了富贵的脑门上,富贵哎呦一声,肖张捏着手腕,哼唧道:“肯定又是月牙姐姐散播的消息,信息都被污染掉了。”
富贵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揉了揉脑门:“可不只我一个人信了,府里的兄弟争相抢你盖过的被褥呢,说有一股子香味。”
肖张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骂道:“狗东西爱闻屎,赶紧把被子给我烧了,你们玷污了我的清白。”
富贵心想,你咋那么骂你自己呢?
肖张已经收起了没正行,问道:“你嫂子最近有来找过月牙姐姐吗?”
富贵反应了一会,意识到他说的是白雪,兴奋的问:“你们成亲了?”
肖张唇边一笑,故作不耐烦道:“这种事情还用说吗?快说说正事。”
富贵:“有,嫂子大概是半个月前来了一趟,好像见着了莫爷,还去找了结巴哥。嫂子走后,月牙姑娘就把自个关在了屋里,谁都不见,莫爷去敲门她都不开。但莫爷没生气,你说奇怪不奇怪。”
肖张皱了皱鼻子,没想明白,推开富贵往里走,直接去书房。富贵咬着牙跟上。
书房内,有人坐在书桌后,阳光穿透窗扇,光线照在墨黑色的衣服上,那人的肌肉发达,单薄的衣服根本遮不住。
肖张大咧咧的走上前:“莫爷,我媳妇呢?”
那人抬起头来,视线落在肖张身上。肖张陡然吓了一跳,嘴里骂了声脏话,转身就跑。结果书房的门已经从外边被锁上,富贵在门外喊道:“小哥,不是我想锁门,是莫爷说了,你们兄弟两个的事情好好解决,别砸坏了书房里的砚台和书本。”
肖张哀怨的都快哭出声来:“莫爷如今是半点都不疼我,也不管我的死活,早知道这样,我何必拼死拼活的来见他。”
富贵隔着门,犹犹豫豫的开口:“莫爷说了,嫂子在安全的地方,你们两个谁活着从书房里出来,就告诉谁。”
肖张一摸脸,都出了汗珠,屋里门窗紧锁太闷了。
他之所以没第一时间来到莫府询问白雪下落,就是怕这种事情发生,但是实在没法子,兜兜转转还是来了。
你来或者不来,陷阱就在那不动不摇。
他肖张果然爹不疼,娘不爱。
他鼓足一口气,迫使自己面对书桌后面的肖邦,开口气卸了就显得很惨淡,有气无力:“哥,我打不过你。”
肖邦声音低沉:“你还想打我?”
肖邦比肖张大了快十岁,说的难听些,都能当半个爹了。
肖张小的时候最崇拜肖邦,对方也的确厉害,是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将军,也是家族的支柱,肖张年幼时不止一次幻想成为哥哥那样的人。后来发现,当肖邦太累,他才决定当肖张。
对于肖张而言,反抗兄长,就相当于推翻自己幼时的梦想。他擦了一把脸,脸的边缘处被日光晒得有些脱皮,汗水咸,一擦很疼,倒吸一口凉气,说:“你让我怎么都行,但你不能打扰白雪。”
肖邦打量着弟弟,道:“我要你礼乐诗书样样皆通,考科举,当状元,娶沈家二小姐,为肖家开枝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