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
“我真的没有去杀刘实,好端端的我杀他做什么,我容忍了他那么久!”袁太守拼命的解释,在他着急揉脑门儿之下,头上本就不多的头发显得更加稀疏,枯黄的头发,锃亮的脑门儿,留着几缕胡须,身材偏瘦,腰背有些弯,就像是那种常年弯腰鞠躬谄媚上司而留下的痕迹。
袁夫人姓赵,赵氏几乎从他身上看不出来当初那个风流俊逸读书人的模样。
他们两个一个是富家女,一个是穷小子,就像画本儿里写的那般,无趣而简单的在一个桥上撞见。
高低不一好像烟一样的柳树掩映着灞陵桥,恰逢节日,街市热闹,人影错落。
富家女手上的灯笼落在了地上,烛光瞬间熄灭。
一个身着水洗的褪色衣服的书生弯下腰去,先一步替她捡了起来,往前一递,常年握着书卷的手纤长干净,五官柔和。
一般按着书中的套路,富家女会对书生一见倾心,两人情定三生,无媒苟合,生死都分不开,然后富家女的家里就只能妥协,两个人顺利完婚。
赵家是商户,只有这一个女儿,求书生文采不错,他们一家没多棒打鸳鸯,便对于穷书生甘心投资。
于是就像书里说的那样,穷书生一招中了科举,虽然不是状元,但也是进士的尾巴,经过商家的花钱打点,开始为官,升职,加薪。
一般来说,故事就停留在这儿,此时的故事美好,后来的就有些不堪了。
男人有钱就变坏可以用在任何一处,穷书生成了官员,开始拿起那套士农工商阶级制度来打压夫人,厌恶夫人迟迟未有孕,甚至朝三暮四,妾室成群。
夫人呢?她大概也抹过两滴眼泪,但流淌的不多,就转而投向了情人的怀抱。对方只是个下等的车夫,但很年轻,有着美好的身躯,一夜春宵谁还管对方是不是肚子里有墨水儿的。
他们两个少年夫妻,但说背叛也背叛的果断,能够平衡到今日,凭借的无非是各有各的把柄。
赵氏出轨和情夫诞下一女;袁太守贪污受贿、欺上瞒下种种证据。他们两个还是一对儿契合度很高的夫妻,毕竟寻常人家没有哪对夫妻是各握着一把刀的。
赵氏曾经以为他们会这样和睦相处到余生,死后甚至还会葬到一处,毕竟太守大人有一堆侍妾儿女,压根儿不稀罕她的忠贞。但没想到刘实的死轻易的便击破了这个稳固的三角。
“你说你没杀刘实,那他怎么死了?死的那般隐蔽?”
“我不知道,但这一定是有人在挑拨离间。肯定是莫云渊的挑拨离间!”
赵氏听着话笑了:“所以莫云渊跟你真的不是一路人,什么叫高攀皇族都是谎话假话,你就生生把我的宝儿推进了火坑。”
袁太守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事情就没法儿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