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嫂子带着徐二娘登门,主要是想陪个不是,重新修缮一下两家关系。上次徐二娘做蠢事,不仅气坏了徐大哥,就连上头的两位老人都发了火。
这两位老人家主要是恼怒徐二娘做事太蠢,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被说做跟林氏像,那不是叫人说做成笑话吗?
徐婆婆心疼着老来得子,最盼的就是二娘嫁的好,生怕流言蜚语毁了一桩婚事,亲自去村长那修补了下关系,白家这就让徐嫂子来,带了一份还算厚的礼拜访。
二娘在家里面被申斥一番,已经老实,看见白雪神色虽然不大好看,但也压住了想挑衅的心情,叫了人:“陈婶子,白雪妹妹。”
她这声妹妹叫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谁叫白雪如今衣着打扮越发精致,就真跟那镇子上的姑娘似的,一点村里的乡土气息都没有。
这让徐二娘心里极其不平衡,她都没带银银簪,白雪和陈三娘倒是各带一个,这是在炫耀给谁看?
陈三娘见了她脸色难看,好不容易才对徐嫂子露出一个笑意,接了拜礼,给拿了板凳,还倒了茶水。
林氏嗑着瓜子,在炕沿边儿晃着腿:“我们在这儿说着雪儿能赚钱呢,瞧瞧三娘头上戴那银簪,真好看。”
“镀银的,都是铜,就是图个模样好看。”陈三娘谦虚地说,又止不住高兴,姑娘能赚钱,木簪换银簪。
白雪做的有些累,换了个姿势:“混口饭吃。”
二美止不住的夸奖:“雪儿妹妹真谦虚,你看你家里这个漂亮,就连装着苹果的布兜都绣着花。”
大家装东西都是用草筐,布这种奢侈的东西都是用来做衣裳的。
居然还有人做兜子,都做兜子了居然还往上绣花,这得是大户人家才做得出来的事儿。
好些人在心里都骂了一句败家。
依着白雪的眼光来看,这就是有些土的普通布兜,但在镇子上挺流行的,如花做针线活往镇子上卖赚了不少,出于感激白雪指路的心态,时不时会送些东西来,布兜就是其中之一。
她没太当回事儿就交给了陈三娘,陈三娘当成宝贝,过年拿出来装些苹果撑撑场面。
钱氏惊讶了一声:“咋还不止一个布兜?这筐里还有一个,三娘,这么好的布剪了多可惜呀。”
众人纷纷附和:“一个兜子装东西还不行吗?这玩意儿弄那么多,也用不过来呀。这块布感觉都能换猪肉了。”
白雪怕给如花添麻烦,也没说是她送的,只说:“镇子上现在好多铺子都卖,瞧着怪新鲜的。”
徐二娘就像抓住了把柄一般,有些兴奋的说:“这就算有钱也不能挥霍,毕竟日子是细水长流的,你现在能赚钱,可这一辈子才哪到哪,总得长远打算才是。”
“说的对,日子得这么过。”
“三娘呀,你家孩子小,难免镇子上人做派,你可得看好了。”一时间附和的人不在少数,都看不惯这种奢侈的做派,瞧着都觉得心疼。
陈三娘温吞的说:“雪儿心里有数,也不能让她光赚钱,不花钱吧。”
钱氏:“钱应该花在有用的地方上,她老大不小,得攒一攒嫁妆。”
白雪真不知道自个儿哪就年纪大了,她明明还只是个孩子。
徐二娘得了众人支持,一时间有了底气:“白雪,你到底不能一直做生意,也得学学妇人持家的做法。”
白雪心想,这帮人要是知道自己家顿顿吃肉眼睛还不得忌妒红成兔子。她眉头一挑,笑盈盈地看着徐二娘:“听这话里的意思,二娘你成家了?”
徐二娘一噎。有些话说的没错,只是话更适合从已婚妇人的口中说出来。
徐婶子道:“二娘的亲事定下来了,回头成亲那一日,雪儿回来喝喜酒。”
白雪笑着说:“一定会的。”她叫白云去把苹果洗了分给大家,用吃的东西堵住这帮妇人聒噪的嘴,自个儿低着头,拿着一把刀轻巧的去皮儿。
那一把刀在她手里又稳又乖,苹果皮儿薄如蝉翼。
林氏啧啧称奇:“你这刀功到底是怎么练的?我们这些做了许久饭的妇人都不及你好。”
“术有专攻。”白雪敷衍。
徐二娘见缝插针:“那不如教一教大家,大家都有个谋生手段,会感谢你的。”
白雪这次没推辞,直接把刀递了过去:“你来试试,从割皮儿开始。”
众目睽睽下,徐二娘那么要脸肯定要接。她瞧着这把刀在白雪手里那般听话,觉得自己也成,结果几刀下去,推的艰难,皮儿撬不开,手还哆嗦,刀刃儿一个下滑,直接往前冲了半寸,照着人的食指就冲了过去。
徐二娘吓得大叫一声,眼睛一闭把刀和苹果都扔了出去。众人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去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