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刚加大力度收完了赋税,怎么又要收人丁税?”
“是啊,不是说已经加到了一起吗?怎么还会单收了?”
“我家被征收了赋税,种完地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活,这还收,我们可怎么活?”
他们七嘴八舌,不可置信的说着。
村长看着痛心疾首的百姓,还没有说出今年不同往年的人丁税,百姓们已经是一片哗然。
可是人丁税税收已经下来,他只能同乡亲们说道:“今年的人丁税不光是成年的男子,而是按人头算。”
坐在地上的老人有不糊涂的,立马颤巍着站了起来,“啥,我这半截入土的人也要收人均税?也按一百钱算?”
村长道:“今年的人丁税不收钱,按照每户收粮食,每人三十斗,从户籍那的人头算,不在家的人,家里人领。”
这话一说完百姓们真的炸了窝,有人冲着村长喊,“收走这么多的粮食,我们要怎么活?”
“是啊村长,我家就剩下一百石的粮食,正愁着青黄不接时怎么办,这一下子收走了一半粮食,我们一家人要怎么活?”
每个人围绕的都是活的问题,都不再是他们吃饱不吃饱的问题,因为喝粥他们也不至于饿死,而这次的税收是往死里逼人。
白雪清楚这一个人三十斗是个怎样的概念,相当于三石的粮食,差不多一个人五十二斤左右。按他们家四口人的比例来算,是二百多斤的粮食。
白雪算完,脑子轰的一塌,真是要人命了。
如果这些粮食不被收走,她家吃到秋天没有任何的问题,但如今交了这些粮食,家里喝稀粥都供不上。
和她一样反应过来的男人们如同霜打的茄子,有蹲在地下发愁的,也有站着唉声叹气的。
妇女们大多数开始嚎啕大哭,当家知道柴米贵,直接坐在了地上拍着大腿使劲的哭,闹腾的如同死了爹娘。
本来小孩子们就害怕,这会更加的跟着哭了,一时间杨柳村哭声震天。
陈三娘哄不好白羊索性不哄,愁眉不展的整个人跟失了魂一样。
白雪不忍心的抱过了孩子,安抚着,摸着白羊的后背。
徐二娘还讥讽的问了句,“沉不沉?”
这么点儿的孩子和壮劳力一样收人丁税,分明是存在着不合理性,但是谁又能奈何得了。
徐二娘问了这句沉不沉,分明是指着眼前的人丁税。
白雪懒得理她,心中觉得荒诞,徐二娘究竟被宠成了什么样子,在这个被喝人血时,还能置身事外看笑话。
徐二娘看她不语,以为被税收吓傻,主动过来逗着白羊,怨恨的说:“三石啊,一家人喝粥都能顶上两个月,就因为你这豆丁大的没用人儿,三石没了。”
徐二娘在这落井下石,没想到一个刺激了一个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