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停了三秒之后扬起了脖,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这味道像是黄连掺了呕吐物混合到了一起,又苦又难闻。
她着急给自己倒了一大碗水,压下那顺着鼻腔都能窜出来的难闻味道。
希望自己今年有钱别有病。
陈三娘临走前嘱咐她最好睡一觉,她并不想睡的炕,躺在坑洼不平的炕上,全身都酸疼,却得躺着捂一捂汗。扯过了叠着的被子,给自己捂严实,脑子里的一个念头加深,没能力改变家徒四壁时,炕绝对要换。
人就是经不得惯,刚来的时候成天发愁吃什么,担忧会不会饿死,哪有空管身下睡的是什么炕。
现在吃饱喝足就开始追求起了睡觉。所以说人吃饱了是为活着,但是活着可不仅仅是为了吃饱。
这是生存的一种本能,那么接踵而来的也就不是炕了,她要改变生活的现状,正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她能生存,还要好好的生存。
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醒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精神好了不少,下地穿鞋,用凉的水洗了把脸,精神精神便出门。
求人办事,还得是提前吱声才好,也害怕徐大哥家里有事。
她走出去把门一关,想要锁门的时候才发现,家里穷的没有锁。
于是来到大门口,想要看看陈三娘什么时候回来。
就听见隔壁邻居站在土道上说话。
“这人才走多长时间,肚里还揣着娃呢,就不安分了。”钱婆子怀里搂了个盆儿,里面装着洗完的衣服。
旁边的人附和,“最初我也不信,那个林氏的嘴巴长。可是大家一起在河边洗衣服,那陈三娘的确是拿着男子的衣服在洗。林氏一个劲儿的拿眼睛勾着给我看,我想装瞎都不行。”
两个人絮絮叨叨说的都是此事,八卦完毕,这才各自回家挂衣服去。
林氏,又是这个八婆。
白雪眯了眯眼睛,回了院子一趟,把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山药挖出一颗,然后快速的往河边走。
村里只有一条河水,大家都在这儿挑水洗衣。
那河边有片稀疏的树林,林后是耸立的矮山,一半沐浴着西斜的阳光,投下阴影,照在人们身上。
三五成群的妇女正在一处洗着衣服,叽叽喳喳说笑着。
陈三娘离得略远一些,但林氏还没放过她。
林氏就像是闻到了新鲜猎物的猎犬,“怎么,不就是洗一件男人的衣服么,瞧你洗的那个仔细,就跟手摸在谁的身上一样,是不是感觉都细皮嫩肉的。”
村里的妇女一向过得糙,听到了当笑话,立马跟着笑了好起来,忽略了这是个寡妇。这玩笑开给她,更多的是侮辱。
陈三娘被她的话羞红了,气急了用手指着她,“你个老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