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脑袋疼得厉害,细碎的疼痛很磨人,犹如热浪不断喷涌。那一张脸苍白的像纸似的,嘴唇干涩,小小的身体承载着大大的病症,让人心里恐惧。
白云寸步不离地看着她。
“我睡了多久?扶我起来。”白雪在房间里闷得慌,就想着到院子里活动活动筋骨,免得越躺越重。
白云很听话,扶着她,“我就知道很久。”
陈三娘送人回来,就看到她起来了,急忙扶着肚子紧走几步:“雪儿,快回屋躺着,你这有病还没完全好。”
对于一个整日劳作的人,有机会躺着绝对舒服的,可是白雪真的躺不住:“娘,你看今儿个的太阳多好。”
白雪坐在门槛上,感受着阵阵的暖阳照射过来。
陈三娘拉起她来,“凉。”多年的木头门槛被踩的裂开,下雨的时候溅了雨水在里边,所以坐在那里也不是很舒服。
陈三娘让儿子搬了一个木头墩子给她坐,还是让她靠着门板,大概是担心她大病初醒坐不住,又拿了自己的一件外搭,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身前,防止她再受了凉。
“娘,热。”
陈三娘弯腰摸她的头,“这发烧爱冷,坐一会儿就回去在睡会。”
“嗯。”白雪点头,拉着她粗糙的手,抬头看着她爱抚的目光,道:“娘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好的。”
陈三娘点头,摸着她瘦弱的手,“雪儿,咱地里的庄稼长势还好。这家里也不断粮,雨后山上还有蘑菇吃,咱们这日子也就不愁了。”
白雪一听这话,准是大夫给她看病的时候感受到了惊吓,所以告诉了他娘。
“娘,其实也不是进山吓得。我这回来的时候走得急,进村就撞上了林婶子,她喊的声音挺吓人。”
陈三娘一听是林氏,难怪刚才没有纠缠。不由得眉头皱了皱,“雪儿,以后见着她绕着走,甭理会她的碎嘴。”
自己的娘是个善良的人,并不教她与人为恶,但是这个林氏显然是可恶的很,她的娘也不喜欢这个人。
“你别多想了。”白雪希望自己的话打去她娘的疑虑,就岔开话题,“娘,天气也晴了,我能去请徐大哥帮我们吗?”
陈三娘回过神来,看了院子里满地的稀泥,“我先脱两块土坯来,不然人来了也没得换。”
白雪一听她娘怀着孕还要脱坯,就阻止道:“我们花钱去请人,您不能累着。”
陈三娘拜了拜手,“还没有你危险呢!”
当娘的不说,可是那些危险她都知道。生在这个无可奈何的时代,有些事也是没法子。
但是眼下这事她有法子,去了仓房找出脱皮的木头磨具,“这还是你爸活着时用的。”
陈三娘说着又拿出一个木铲来,有男子的两个巴掌那么大,带着长长的木把,不蹲下也能在泥坑里搅合。
“小云子,小云子,给娘弄点干草来。”陈三娘连喊了两声,但是孩子搬完木墩子不知跑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