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因为睡到了中间,半夜发烧,哼哼了两声,惊醒了身边的陈三娘。
陈三娘用手一摸,才发现她烫的厉害,烧的脸通红发热的像虾子。
“这孩子,报喜怎么就不报忧。”陈三娘说着,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下地拧了一块没了颜色的帕子,给白雪覆在了发热的额头上,嘴里念叨着可怜的孩子。
白雪也呢喃着,嗓子都在抖,她正处在梦魇当中。
怕山上那斑斓猛虎,怕凶猛的狼,不停的退缩着,可是腿上如同灌了铅一般,怎么的也跑不快。
不行了,真的要被咬死了。
睡梦当中的人想要大喊救命,声音如同卡在了脖子里一样,喊也喊不出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冰凉的帕子盖在了脑袋上,立马让她把蜷缩的腿伸直,一下子清醒过来。
白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娘,我口渴。”
陈三娘给她拿来了温水,扶着人坐起来,她咕咚咕咚的喝了半瓢,舒服了不少。
陈三娘担忧的问:“雪儿,我看你一个劲儿的挣扎,你是不是吓到了?”
白雪当时心一横豁出去了,但要说是不害怕,除非面对的是纸老虎。
可她又不能说自己害怕,家里的顶梁柱什么时候都不能慌张。
陈三娘欲言又止,最终含泪道:“娘给你叫叫。娘叫的时候,你应一声。”
陈三娘抹黑点灯,拿瓢盛了水,用木勺子舀了一些浇在了门上坎,一边往上倒一边道:“白雪,跟娘来家。”
“来了。”不管这个法子管不管用,深更半夜的把孕妇折腾起来,白雪只能顺从的应着。
“白雪,跟娘来家。”陈三娘又舀了水往上门坎上浇。
“来了。”白雪应着。
“白雪,跟娘来家。”陈三娘把剩下的水端到白雪这,看着她应了第三声,说:“把剩下的水喝了,明天起来就没事了。”
白雪刚才是渴的,这会儿勉强着也喝了下去。
“娘叫一声,传音八百里,我雪儿的魂儿马上就能回来。”陈三娘一个劲的说。
白雪不忍心看着她再折腾,让陈三娘把帕子再给她弄凉了敷在额头上,就催促着她休息。
一旁的白云始终睡得很踏实,哪怕她们一旁说话也没醒。
白雪迷迷糊糊看了一眼他的身下,怎么能舒服呢?
她感觉这炕上的凹凸不平,后背睡着都疼。
头疼上涌又睡了过去,睡着的时候还想着,第二天找来徐大哥帮忙,却没想到一场发烧来势汹汹。
白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午后了。嘴里残留着苦的发涩的东西,还透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儿。
“姐,你醒了。娘,你看姐姐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