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孙客首的小孩,一开始落入江中,棺材板是主动打开的,没有出现电闪雷鸣,更没有黑气冲天。然后一到岸上,由老百姓打开棺盖时,它就开始发威爆炸,不是自相矛盾是什么?”
“你傻呀。”侯智康气笑,踩了踩油门,往左打方向盘拐入另一条小路“一个是主动,一个是被动——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棺材精被强行撬开,不得发发脾气?”
路白直笑得无语,看了眼路边的建筑问:“侯大哥,这不是去村委吧?”
“是啊,我去看望张建峰。”
“张建峰是谁?我跟着方便不?”
“你是新上任的村官,体恤关爱老百姓是理所应当。”侯智康话锋一转“张建峰就是那妇女的丈夫。”
路白直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才道:“是老婆被拖下水的那个?”
“没错。”
路白直不疑有他:“看望一下也好,毕竟大人没了老婆,小孩没了妈妈。”
侯智康嘎嘎大笑:“你以为人都跟你一样是情种啊。张建峰这种屌人,恨不得天天换老婆,再说他们也没孩子。”
路白直奇道:“俩夫妻感情不好吗?既然是这种人,我们还看他干嘛?”
“张建峰喜欢家暴,一天天的,把老婆打得杀猪一样惨叫。”顿了顿,侯智康轻描淡地笑说“去看他,当然是有事要问啦。”
张建峰家位于村子东面,侯智康开着面包车,也就两脚油门的功夫。
到了地方,两人下车敲门,里屋很快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回应:“谁呀?”
“我,老侯。”
“哟哟哟,侯队长……”不过一会儿,穿着皮鞋的张建峰跑来开门,光线照进客厅的时候,路白直看到正面墙壁上挂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胖女人遗像。
“侯队长你怎么来了?”高高瘦瘦,两眼无神的张建峰笑问,转而看着路白直,面露疑惑。
路白直拎着侯智康准备的烟酒,开腔招呼:“你好你好,我叫路白直,是村里新来的大学生村官,前些日子我听说了你家的事,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不后天就是中秋节了,所以买了东西代表张书记和同事们看看你。”
“哎呦,小路你太客气了。”张建峰把两人让进屋“随便坐。”
路白直点点头,跟着侯智康在餐桌边拉了椅子坐下,发现桌底有只行李箱。桌面上摆着一只亮着屏幕的宽屏手机,内容是四人麻将游戏。
侯智康打量了一下张建峰:“穿这么利索,打算出远门啊?”
“出去散散心嘛。”张建峰笑着回应“正在等接我的车,你们要是晚来半小时,不一定能见着我。”
侯智康点点头,探过脑袋看手机上的麻将游戏,笑说:“这牌可以胡了。”
“随便玩玩,你们先坐,我去倒水。”张建峰招呼一声往后厨去了。
也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上弹出一个来电显示框,路白直一眼就看到‘老婆’两个字,惊得刷一下站了起来,下意识瞥向墙上的遗照,继而与侯智康对望。
侯智康伸手压了压空气,轻描淡写地说:“淡定淡定!”
与此同时,听到手机铃声的张建峰跑来接电话,皮鞋特有的‘嘚嘚’声无比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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