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加长林肯大剌剌地横在大楼出入口,司机笔直地站在后座车门边上,瞪大眼睛盯着进出大厅,生怕看漏。刚到下班时间,往来过路的人不免多瞄一眼,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儿来接情人下班,为什么非得是加长林肯……啧,有钱人真会玩儿。
顾孟刚一走出来,司机赶忙拉开车门。看到坐在后座里的陆承舟,顾孟第一反应是扭头就走。
“顾孟,你不上来就算旷工。”陆承舟的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顾孟耳朵里,“不信你可以自己打电话确认。”
顾孟转身看着陆承舟,不解中带着诧异和愤怒。
“如果你不想被围观,就先上来。”陆承舟又给出第二个理由。
已经下班的人忍不住站在不远处往这边看,其中有人认出了顾孟,开始窃窃私语,顾孟无奈,只得坐进车里。
司机赶忙关上车门,回到驾驶座,长舒一口气,也不能怪他没见识,他以前确实没见过陆承舟强扭这么不甜的瓜。
“为什么?”顾孟看着陆承舟。
“消息还没公布,但我已经是赛斯的老板了,要求员工偶尔加班,不过分吧?”
顾孟一时间竟不知道先吐槽哪一点比较好。
“我拒绝。”作为社畜,顾孟知道自己应有的权利,“加班也要看员工的个人意愿吧,实在不行,我就申请劳动仲裁了。”
“好啊,正好也能找第三方评评理,有人睡了不认账……”
“陆承舟!”
顾孟打断陆承舟的话,全然放弃了和陆承舟讲道理,深吸一口气,绝望地闭上眼睛,内心默念,就当是加班,只要躺得够平,就没有什么能打倒自己。
再睁开眼,顾孟才意识到车内空间良好,改造过的内饰非常适合……更要命的是,酒柜旁的皮椅上还放着一套全新的西装。
“别多想。”陆承舟往杯子里加了颗冰球,又倒了点儿威士忌,“虽然我很想现在就干你,但是……”
顾孟浑身一紧,双眼警惕地盯着陆承舟。
就是这种眼神,陆承舟知道,要让顾孟心甘情愿地掰开屁股,还需要一些耐心,虽然他现在的确很想就地肏死顾孟,让顾孟夹着他的精液去参加酒会。
陆承舟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继续说道:“但是时间不够,从这里到酒会现场只有半个小时,你知道我……”
“我的工作还包括回忆你在床上有多持久吗?”
“如果你想,我不介意。”陆承舟端着酒杯坐下,微笑地看向顾孟,倒好像是他占理似的,“现在赶紧换衣服吧,老申开车稳,不会摔着的。”
顾孟再看向那套西装,才发现的确不是陆承舟的型号。
“定做来不及了,我就挑了套合适的成衣。”
陆承舟解释,顾孟却懒得再问陆承舟怎么知道合不合适,答案总归是要往下半身发展。
认命地脱下衣服,顾孟努力忽略陆承舟灼人的眼神,将价格不菲的西装,一件件往身上套。
陆承舟左手背上贴着块化瘀的药贴,被酒杯外壁渗出的水珠浸湿,但他丝毫没有把手挪开的意识,只是盯着顾孟脱衣服穿衣服,那具雪白柔韧的躯体上,已闻不到属于alpha的味道。第一次,陆承舟感觉自己痛恨自然规律。
酒会上几乎全是名流巨贾,顾孟只认得出一两个国民级别的电影明星,反正跟自己不是一个世界,顾孟眼观鼻,鼻观心,任陆承舟拉着他四处走。
顾孟虽长得好看,但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是个beta,皮肤很白,却非那种媚态的粉白,而是在实验室里常年晒不到太阳的冷白,至于那双眼睛,许是因为内双,眼尾又微微上挑,垂眸时总显得轻蔑且不易接近,直挺秀气的鼻子下面又偏生了一张薄唇,更是寡情。在缪斯会所当服务生时,便有多嘴的同事私下议论,说顾孟长了一张让人性欲全消的脸。而上流社会的人们也未见得比会所服务生更高尚,见陆承舟牵着个beta走来走去,内心不免滋生好奇和讥讽,当着陆承舟的面儿自然是礼貌微笑,背过身去便悄悄说起不堪听的话。
陆承舟自然清楚人前人后的这些弯弯绕,搂着顾孟站在鸿晟的两个元老面前,坦然地介绍道:“周伯、闻叔,这是我的爱人顾孟。”
一句话惊得方圆两米都陷入寂静,周钟铭和闻易都年长陆承舟不少,和陆承舟的父亲是同辈人,虽与陆家有利益冲突,关系上不可能太过亲近,却也算是看着陆承舟长大的,他们一时间竟也难以理解陆承舟此刻的言行。
陆承舟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似的,轻轻拍了拍顾孟的背,柔声道:“孟孟,这是周伯和闻叔,都是鸿晟董事会的元老。”
顾孟却还没从之前的话里回过神来,他实在不能理解,加班内容为什么还要包括扮演陆承舟的爱人。
“孟孟乖,跟二位长辈打声招呼。”
陆承舟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摸了摸顾孟的头,那举止和眼神让旁人看了会真的相信他和顾孟是一对亲密爱人。
顾孟则完全没有注意到
', ' ')('陆承舟手上的动作,仍在内心用力地说服自己,拿了老板的工资就该做老板安排的事情,然后,顾孟看着周钟铭和闻易,努力扯出一个微笑,礼貌地道:“周董事,闻董事,久仰二位大名。”
事实上,顾孟压根儿没听过这两个人,这都不是一个躺平社畜该关心的事儿。
“我家孟孟害羞,没办婚礼就不好意思改口,让二位长辈见笑了。”
陆承舟故作责备,实则又展示出对爱侣的宠溺,搞得周钟铭和闻易快要怀疑眼前的陆承舟是他人假扮的,却又碍于情面,不得不顺着陆承舟的话敷衍下去。
待周闻二人离开,陆承舟脸上的神色才略有变化,低头凑到顾孟耳边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乖,再忍一会儿,去旁边吃点儿东西,等我聊完事情就带你离开。”
被陆承舟一波操作搞得晕头转向的顾孟懒得去想这种咬耳朵的举动在旁人眼里,该是多么的暧昧甜腻,只认命地点点头,走到一旁的冷餐桌边上坐下,拿了小叉子,低着头,专心地吃着眼前的小蛋糕,仿佛是在实验室里养细胞。
“顾孟,还真是你啊!”
一个略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顾孟半仰起头,看到秦潜西装革履地站在桌边。
“秦学长,好久不见。”
“得三四年了吧。”
秦潜坐到顾孟旁边,顾孟并不排斥,在学校的时候,秦潜算是顾孟为数不多的可以算作朋友的人,虽然秦潜是免疫学方向,和顾孟专业不同,但能帮得上顾孟的地方,他从不吝啬,甚至在生活上也对顾孟颇多关照。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你是来?”
“我是随我舅舅来的,你知道的,我毕业之后就去了他的医药公司,今天跟着来见几个投资人。”秦潜显然还没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随口问道,“你呢?你怎么会在这儿?”
“来加班。”
“啊?”
顾孟的回答的确让秦潜摸不着头脑,却也并不太在意,反而把话题往过去的校园生活上引。
“你那会儿都不怎么跟大家玩儿,搞得好些同学以为你瞧不起人,只有我懂得你心里的事情。”秦潜回忆着,“虽然你不说,但我感觉到了,你心里装着一个什么人,那个人让你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兴趣。”
这话戳中了顾孟某根神经,脸上不自觉地发红发烫。
陆承舟和几只生意场上的狐狸周旋完毕,急忙回来想带顾孟离开,却看到这样的画面——
一个相貌尚可,气质温和的alpha正亲密地同顾孟聊天,而顾孟的双颊竟染上了一层羞涩的红晕。
“孟孟!”陆承舟走到顾孟身后说道,又伸手抚摸着顾孟的脖子,目光落到秦潜脸上,“这是你朋友吗?”
“我是顾孟的学长。”同样是alpha的秦潜当然能觉察到陆承舟的敌意,一向随和的他却并不理智地主动开口介绍自己,随后又带着质疑的口吻询问,“请问您是?”
“我是顾孟的alpha,他没跟你说吗?”陆承舟淡然反问。
“他不是。”
沉默的顾孟突然开口,瞬间把剑拔弩张的气氛搞得异常尴尬。
秦潜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保持怎样的表情,说怎样的话,愣愣地看着顾孟和陆承舟,又听陆承舟再次开口:“孟孟最近在跟我闹脾气呢,所以不肯……”
“我说了,你不是。”顾孟扭了扭脖子,从陆承舟的手里挣出来,转头看着陆承舟,“你不是。”
秦潜看出顾孟有些不对劲,本能地开口帮顾孟说话:“既然顾孟都说你不是他……”
“我和顾孟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陆承舟镇定自若地打断秦潜的话,随后将顾孟强楼在怀里,离开。
秦潜想要追上去,却被刚赶来的舅舅拽住。
司机老申坐在驾驶座上,尽职尽责地把车往市中心的高层公寓开。虽然有隔板阻挡,后座的声音还是时不时传入老申耳中,他忍不住将眉毛拧得像绳结,真的不是他没见过世面,陆承舟过去的床伴儿他也接送过不少,但像顾孟这样对陆承舟又打又骂的,确实是第一次见到,不,听到。
宽敞的后座里,顾孟抓起一只威士忌杯子,扔向陆承舟。
陆承舟躲开,杯子砸在了车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孟孟你……”
“别叫得那么恶心。”顾孟怒视着陆承舟,“我知道你故意带我去酒会,让别人都看到我,以为我是你的情人,一个不太可能生育后代的男性beta,能让……”
能让那些对陆承舟虎视眈眈的人放松警惕,误以为陆承舟会为了顾孟和古板的陆老太爷闹翻,从此失去陆老太爷的支持,那些私下的言论顾孟都听见了,他低头吃蛋糕时全都听见了。顾孟没陆承舟那么多心眼儿,却也不傻,能猜到那些传言里有多少真多少假。
陆承舟拿顾孟当幌子,顾孟认了,就当是额外的工作,可是陆承舟在秦潜面前还不忘……
“你凭什么啊
', ' ')('?陆承舟你凭什么啊?”
顾孟高声质问陆承舟,硬憋着眼泪不肯流出来,双肩因情绪激烈而抖动。
也不管顾孟的拳打脚踢,陆承舟将顾孟死死抱在怀里。
“顾孟你听我说,我承认带你去见那些人有你说的那种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我真的希望你能……”
顾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开了陆承舟的双臂,抬手扇了陆承舟一巴掌。
“陆承舟,你给我记住,你不是我的alpha,永远不可能……”
后面的话被陆承舟暴烈的吻堵了回去,他将顾孟摁进柔软的沙发里,不管不顾地咬住顾孟的腺体,尽可能多地注入信息素。
“陆承舟,你王八蛋!”顾孟怒骂,他感受到陆承舟的下体像根烧热的铁棍似的抵在自己的腿间。
陆承舟整个人罩在顾孟身上,双臂紧紧地箍住顾孟的上半身,高挺的鼻子在顾孟的后颈和其他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摩擦,用力地呼吸着,渴望着属于顾孟的味道。
“你再动,我就不保证你明天能下床了。”陆承舟说着,又咬了顾孟一口,“你没同意之前,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但你至少让我抱抱你。”
顾孟没有答话,浑身仍旧在发抖。
陆承舟亲吻着顾孟的头发,耳朵,又轻声安慰:“别怕。”
顾孟瞬间僵住。
仿佛回到七年半前,同样的声音在孤立无援的顾孟身后安慰道——
“别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