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语起床后不太舒服,摸着自己的头感觉也有点烧,但她还是坚持做了饭,喂乔言吃完,交代邻居奶奶帮忙看着他后,独自去了学校。
她庆幸乔爸送给她的书包是防水的,虽然已经用了快三年,边缘有磨损,但主要功能没有报废,书只是表面有些潮没有损毁。
乔言生病她忙了一天多,根本没时间写作业,好在她平日课业勤勉,老师没说什么,她帮乔言请了假,忍着低烧上完上午的课。
午休不长,她跑着回家,乔言已经能自己起来,还煮了方便面。
他似乎不记得昨晚发生的荒唐事了,见她回来只有些茫然,她平时午休都不回家的。
“姐?”
乔语现在听着这个称呼,控制不住脸热,淡淡应了声:“嗯,别吃那个。”
她放下手里带回的营养午餐。
“姐。”
乔言没看那东西,而是皱眉向她走来。
少年身上的气息随着动作涌荡着逼近,浓烈到灌满她脑海许多不可描述的画面,乔语下意识后退。
他注意力不在那,步子大,两下就走了过来,攥着她的手腕低头,额头贴住她的,像成功验证了什么急道:“你发烧了!”
“没事。”
“什么没事,烫死了,”乔言不由分说,拉着她往外走,“走让孔伯看一下。”
“就是淋了雨,我吃点药就行。”
乔言充耳不闻,把她拽得跌跌撞撞,乔语忍了一晚上无名的火气,突然就不想再忍,狠狠甩开他的手。
乔言愣愣回头:“姐……”
“别叫我!”
她现在听到这个称呼就头疼。
他喉结轻动,看着她不太耐烦的表情,莫名得慌,她很少对他这样,乔言忍不住妥协:“那不去,你不想去就不去,我给你找点退烧药好不好?”
乔语转头自己去翻电视柜里的常备药,掰了一片药放进嘴里咽下,随后起身往出走。
“你吃完就休息会,我回学校了。”
乔言过去挡着门,高高的掩去一半门上玻璃透进来的光,屋里暗下来。
刘海半遮的桃花眼垂着,湿润乌黑,憋着脾气不解开口:“姐,我哪做错了吗?”
他无辜的样子,就像是被冤枉偷吃零食的大狗,乔语压抑的心情无端瓦解了,她眨眨眼呼一口气。
乔言捂着胸口猛地咳嗽起来,乔语皱眉,上前给他顺着气。
他眼神倔强,咳得双眼都红了,整个人却拧着劲,她不说就不让她碰他。
乔语没辙,软着语气哄:“没有,我作业没写完,心情不好行了吧,跟你没关系。”
乔言听完更委屈了,压着咳嗽,肩膀憋得一抖一抖的。
乔语拉着他坐到沙发上,他较劲不看她,依旧不让她顺他的背,也不喝她端过来的水。
乔语跟他道歉:“对不起,是我语气不好,不应该随便跟你发脾气,我晚上回来给你做冰糖炖梨好不好?”
乔言还是不说话。
她看了眼表,路上去买饭排队耽搁了好久,剩下的时间勉强够回校。
乔语伸手想摸他的头,被他躲开,看他这样一时半会哄不好,没办法,她想等晚上回来再说:“吃完记得吃药,我先去上课了。”
没等到他的回音,她起身走了。
乔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憋闷得很。
她心里什么都比他重要,她把他排在那么多东西的后面,只有生病的时候他才是第一。
他没吃她带回来的饭,他甚至没有吃药。
他就躺在满是她气息的床上,睁着眼,忍受着身体的变化但不去碰,在骤冷骤热的失重感里感受着体温异常地升高。
他像个搏命的疯子,用自己做筹码,目的只是去换取她全身心的关注。
下午的课结束后,乔语出教室碰见陈奕铭。
他周日去找她结果家里没人,听邻居的话才知道乔言病了,他来找她道歉。
乔语看向他淤青的侧脸和嘴角,乔言打架几乎是没吃过亏的,平日循规蹈矩的好学生陈奕铭当然占不了便宜。
两人一块下楼。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倒是我应该跟你道歉,他太冲动了,你别怪他。”
陈奕铭摇头:“不会,只是,他那样情绪化,我怕他以后会伤到你。”
乔语想得却是另一件不能启齿的事,她抬手借着拨开耳发遮掩发红的脸:“等我妈回来,我会跟她商量住校的事,就不到一年了。”
“嗯,”陈奕铭听她这么说,也稍稍放心,“在学校学习写作业也方便,几个月很快,坚持一下我们一起去丹州。”
乔语没接他的话,丹州离雀山如天涯海角,她以前只想着走得远远,经过这次乔言生病,她很怕父母后面有什么病痛,自己赶不回来。
她对父母的怨,还没有到这种地步,那就只是一个女孩想挣脱束缚活得自由一点的小小愿望罢了。
两人无声走到校门口,乔语和他道别。
陈奕铭不解地看她,他们两家是顺路的。
“我答应了给一个老师的亲戚孩子补课,每天两小时,你先回去吧。”
乔语说完赶时间走了。
陈奕铭望着晚霞里瘦弱纤细的背影越走越远,有点后悔自己那天的冲动,连朋友也做不好了。
可是,抱着她怎么可能会不冲动。
孔孝京受乔语所托过来打针时,乔言已经烧得又开始说胡话。
“姐,难受。”
孔孝京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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