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天过去了,转眼就是腊月二十七了,这天下午,庄叔来找曾凡。
“大后天就是年初一了,我来和你商量商量过年的事。虽然我胃还有点疼,可是明天就要祭祖了,不能再拖了。”
曾凡说:“我大多数时间是在城里,对这里的习俗是一无所知,以前怎么过的年,现在怎么过就是,有什么要我做的告诉我就行。不用大老远的跑一趟。”
庄叔说:“以前的每年除夕的前一天,我们村里姓曾的男人都要坐吊篮上来,要拉好几趟把人拉上来,和你们村里的一同祭祖,上完坟再回去。按理说不用到中午就可能回家了。可是你三伯的规矩太多,我们外面来的还要等着村里的,往往折腾到黑天,才算完成这档子事。我不姓曾,不来也可以,可是阿义阿同他们非要拖着我来,我又不能参加,只好在村里干等着,白白浪费我一天的时间。”
“更可怕的是年初一,我们才出村那几年一次来好几十人,拉一次的时间就费上小半天功夫,女人叫,孩子哭,弄的我是不胜其烦,中午饭也吃不安顿,回家往往到深夜。正因为这个原因,来的人就越来越少了,这两三年就阿义和阿同来。你三伯还很不高兴,说是山外的人翅膀硬了,没有礼节了。所以,我是最希望把那条路上的石头搬掉的人。”
“阿义阿同经常对我说,他们是不嫌我们不去吗?不是嫌我们没有礼节啊,我们和他们轮换,让他们到山外,我们到村里。我们可不能和他们一样,进山的第二天,立即把那堆该死的石头搬掉,我们可不想坐吊篮,万一绳子断了,白白丢了小命。”
“所以,我一说要那样做,阿义和阿同马上举双手赞成,他们还担心你不同意,我说你很明事理,一说保证行。我是准备给雇的人工钱的,可是他们说乡里乡村的,谁用不着谁啊。硬是一分钱没要。我只好设宴招待,结果就喝成那样了,让你庄婶数落了好几天。”
“终于搬掉了石头,我们是方便了,可是得罪了你三伯。我是既高兴又为难。你可能也知道,他对我有看法,我说的话他都听不进去。可是,这次祭祖必须经过他的同意,想来想去,还是你去解释解释吧,多说些好话。你有了消息今天晚上就要告诉我,我再去安排。”
曾凡说:“这是个难题,但非解决不可。这样吧,我这就去,有了消息给你回话。”
庄叔走了,曾凡领着坠儿和李瑶到了三伯家。
他们刚一进门,三伯在院子里问:“是不是姓庄的叫你们来的?”
曾凡连忙说:“是啊,明天就要祭祖了,这可是大事,庄叔特意上我家,叫我来和你商量商量。”
三伯一摆手:“我不管了,他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做吧。”
李瑶笑着说:“三伯,我们三人是分成了两路的,他谈祭祖的事,我和坠儿姐找三大娘和小月请教请教过年女人们该干什么?”
三伯说:“我知道你才来,村里的事不懂,可是坠儿懂啊,你问她不就行了。”
小月正在屋里洗衣服,听到说话声,连忙迎出来。
“快进屋,男人说男人的事,我们女人不掺和。”
三伯火了,“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平时拖拖拉拉,快过年了就忙的团团转,还有功夫磨嘴皮子?”
曾凡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像个木桩子立在院子里。
三伯看着他不走,“你原来是要祠堂的钥匙啊,和我说说不就行了?你等一下,我这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