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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陆钓上来的鱼特别难吃。别说是辛靖了,我怀疑新东方毕业的烹饪高级技师也救不了这鱼的难吃。辛靖做完饭就走了,一口也没吃,潇洒离去如同脚底抹油,让我怀疑他不是知道自己做得太难吃,所以找借口溜了。
不过他也确实挺忙。公司事务基本都是他在管,江陆作为总裁……算了,不做任何评价,这会影响到我上班时的工作态度。不过我的工作基本还算闲,说是让我给辛靖打下手,但是辛靖还是喜欢重要的事情亲自操刀。
周末江陆又要出去钓鱼。我搞不懂,钓上来的鱼那么难吃,他为什么还那么兴致勃勃。钓鱼这件事在我的印象里是中年人喜欢做的事,比如那个挖走我们公司员工的赵总。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江陆下一个即将发展出来的爱好就是喝茶,还是那种功夫茶,兴趣直接和40岁的人比肩。
江陆不闲着,我同样也不会闲着。于是我偷偷跑到了陆诺亚家里跟他一起看电影。他买了个投影仪,我就窝在他的床上和他一起看。
他拿了一罐冰可乐在那里喝。我作势要从他手里抢,他很轻巧地躲开了。
“干嘛抢我的,我再给你拿一个。”他翻身下床,过了一会儿,他开了一罐新的递给我。
窝在被子里就不想动,陆诺亚放的是一部文艺片,偏灰的主色调显得气氛十分沉闷,在这种氛围下,我逐渐开始犯困。
“医生都是艺术家,”我打了个哈欠,“文艺片我有点看不来,有点困了。”
“文艺片嘛,看得就只是情感而已。”他又喝了一口可乐,“你看起来就没什么情感。”
“那你的感情从哪来?偷窃还是医闹?”
他没有感情地瞥了我一眼,看起来很不高兴。
“sorry,”我举手做投降状,“我乱说的。”
“睡吧。”他给我掖了掖被子,继续聚精会神地盯着电影看。
迷迷糊糊将醒未醒的时候,我隐约闻到了的樟脑丸的气味。陆诺亚的被子是刚从衣柜里拿出来吗?我想。
胳膊似乎有些麻,动弹不得,紧绷绷地把我箍在那里。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又是在做噩梦,噩梦最令人恐惧的就是像现在这样,沉在黑里。直到我稍微清醒了些,意识到喊不出来声音是因为嘴被堵住了,胳膊麻了不能动是因为被双手被绑在身后了,眼前一片漆黑是因为我被关起来了。
不是吧,我就随口乱说了一句,陆诺亚就把我绑着关起来了?没想到他这么玻璃心,热爱偷窃之余,还在绑架这件事上发光发热,绑匪和贼是一家?早知道这样,我就再认真一些道个歉了,也犯不上这么被他折辱。我试图发出声音求救,但是嘴被堵着,只能发出没有意义的,而且也并不怎么响亮的音调。
也不知道我被关到了哪里。我伸出手指摸了摸,地面像是铺了地板革,有些滑。我努力再向附近伸了伸手,感觉摸到了布料一样的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摸索着行动,逐渐挪动到了空间边缘。我的脸贴上了冰冷的东西,可以感觉出来是墙壁。这可能是个房间,我想。但是怎么会这么黑,一点光都没有。
我在黑暗中转身,可以听到轻微的,衣服摩擦的声音,沉沉闷闷地,可能有很多件衣服。这里是衣帽间?我跪着向另一个方向走过去,像是从很多件衣服中突出重围,我在左前方看到了一条透着光亮的缝隙,原来光线被衣服挡住了。这里就是门了吧。我抬脚踹了踹,门纹丝不动,只发出“咣咣”的声响,好像是从外面上了锁。我不死心地继续在那里踹。直到陆诺亚打开了这道门。
很亮,很刺眼。我下意识想抬手挡住眼睛,但是被绑着我没法动弹,只好将眼睛闭上。
“醒了?”再睁开眼睛我看见了站在我面前的陆诺亚,身后是他的床,我刚刚盖过的被子还堆在上面。我悚然回头,突然明白我被关的地方居然是他家的衣柜,这衣柜里居然有这么大的空间?
“可能还得麻烦你再睡一会儿。”他一手晃了晃可乐罐,另一手晃了晃我的手机。看见可乐我恍然大悟,他这是给我下了药。你是医生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我挣扎着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试图表达我的愤怒。我从衣柜里起身,晃晃悠悠地站不稳,感觉有些晕。
我站稳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开始用脚踢陆诺亚。从他的腿,到再往上下半身的方向,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直接踹他的脸,可惜我柔韧性没那么好。他虚晃一个转身就躲开了,还顺手抓住了我的脚腕,我一个趔趄向后一仰,差点摔倒,他向前一步扣住了我的腰,顺便摆弄着我的腿贴到他的腰上。
“你这么瘦能打过谁啊?”他松开我,拿起我的手机,几下就解开了锁,熟练地像是在用自己的手机。他把屏幕亮给我看,最近的通话记录是江陆,不到半小时前。
我瞬间慌了,他把手机丢到了床上,“我建议你还是假装还没醒比较好。”
江陆上次可以砍我胳膊,这次会不会直接取我项上人头?不过这次对象不是辛靖,他是不是不至于发疯?不对啊?我狼狈
', ' ')('地钻回衣柜里,背着金主在外面搞男人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太地道,但陆诺亚这是在干什么?这要是出人命怎么办?我手臂上的伤疤还历历在目。哦,我忘了陆诺亚不知道这件事是这种荒诞的原因。
我向后靠了靠,但是我的手还没有被解开,不舒服,我只好侧着蜷在衣柜里。靠,刚刚居然忘了让他给我解开我的手。
不过我现在这副样子是不是可以证明我是清白的?我也许可以假装一下我真的是被绑来的。陆诺亚和江陆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江陆知道多少我和陆诺亚的关系?陆诺亚又知不知道我和江陆的关系?我处于一种恐慌的状态之中,樟脑的味道真令人讨厌。烦躁,我抬脚又踹了踹柜门。
陆诺亚的声音从外面传出来:“我不锁柜门了,你自己想好要不要出来这件事吧。”
怎么听起来那么奇怪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柜子里听见了剧烈的“咣咣咣”砸门声。我的心被吊到了嗓子眼。
“别敲了!”陆诺亚的声音有些不耐烦,砸门的声音瞬间消失了。紧接着是“咔”的一声,应该是陆诺亚开了门。我耳朵贴着柜门,凝神听着他们的动静。
果然是江陆,他一开口,我就认出来了。
“你怎么还住在这个破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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