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用力甩开季轻轻的手。
惯性让本就体力虚软的季轻轻一个趄趔,直直的往旁边栽倒。
顾川华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忍住了伸手拉住她的冲动,冷眼任由她跌倒在地。
季轻轻的膝盖恰好磕在一块被她砸碎的花瓶碎片上,尖锐的碎片,深深扎入了肌肤,顿时疼得她满眼泪花,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背对着顾川华跌跪在地上,所以顾川华只是听到了她闷哼的声音,只道是她摔疼了,并没有想到她磕在了花瓶碎片上,仍旧站着没动。
“顾川华,你这混蛋……”
季轻轻忍着痛,一点点拔出刺入肌肤的花瓶碎片,丢到地上,然后慢慢的爬起来,转身看向冷漠的男人,眼底都是不加掩饰的愤恨。
“你的腿怎么了?”
顾川华这才注意到季轻轻膝盖上血流不止的伤口,不由一惊。
视线扫过她脚下沾着血的花瓶碎片,瞬间恍然大悟,却又懊恼不止:为什么刚才要那么用力的甩开她?又为什么不及时的拉住她?
他眉头紧皱,走近一步想察看她的伤势:“别动,我看看你的伤……”
却被季轻轻一把推开:“别过来!”
她警惕防备的瞪着他,此刻的她,就犹如一只受过惊的小刺猬,将全身的刺高高竖起,不容任何人靠近。
“季轻轻……”
“听着顾川华!”
季轻轻退开一步,冷冷的盯着他,“你刚才不是问我经历了昨晚的事后,打算怎么办吗?现在,我就告诉你我的答案。”
顾川华抬起的步伐硬生生的停下,蹙着眉,静静的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季轻轻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道:“昨晚被你这条疯狗咬了一口,算我倒霉!但好女毕竟不能同疯狗计较,昨晚的事,过了就是过了,在我心里屁都不算,我也不打算找你要打狂犬疫苗的费用了,请你也别自作多情的把这事放在心上,我们就此打住,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以后照样桥归桥,路归路!”
顾川华眼底的温度,一点点的冷了下来。
心里刚升起的那些怜惜之情,被季轻轻这席决绝的话冲了个一干二净。
“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桥归桥,路归路?呵!”
顾川华一字一顿的反问,低眸望着紧绷着一张小脸的季轻轻,怒极反笑。
“季轻轻,我告诉你,我顾川华的床,不是能随便容你爬上爬下的。既然你爬上来了,那么没经我的同意,你就别想再下去!”
“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我爱爬哪爬哪,你管不着!”
季轻轻不甘示弱的呛回去,“今天我能爬你顾总的床,明天我就能爬张总,李总,王总的床!我就是把全世界的床都爬遍了,也不关你的事!”
“你敢!”
顾川华沉声怒喝,眼里冒出杀气。
季轻轻脖子一昂:“你看我敢不敢!”
顾川华怒瞪着季轻轻,宽厚的胸膛一阵剧烈的起伏,似乎在死死按捺着快要喷涌而出的怒气。
他不得不控制,因为他太清楚自己发火时的情景了,用江楷的话来形容,那根本就是劫后余生,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一旦真的爆发出来,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恐怕会瞬间被他恐怖的怒火烧成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