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当年的事情,再想到自己的发妻,盛陵侯心情有些不好,道:“你怕什么,只要他没有证据,即便是审出来又如何?本侯又不是寻常人,难不成那些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可……”
“行了,这几日你别出门,好好在家带着,本侯倒要看看,寻厉如何把这些事安在本侯的身上!”
若寻厉真的这般做了,到时候他反倒是能反过来抓住他的把柄,倒是件极好的事情。
说完盛陵侯便离开了内宅。
柳氏完全不像盛陵侯这般淡定,她害怕地瘫坐在了地上。
说到底,两个人之所以对待同一件事情上态度不同,是因为若是事情败露,柳氏名声扫地诰命被夺,尊荣全都没了,彻底完蛋,而盛陵侯可能只是罚俸、被训斥,最多也只是降爵了事。
柳氏好不容易有了今日,她决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
既然这些事情侯爷不做,那么就由她来做!
托了柳氏的福,仅隔了一日,寻厉就拿到了有力的证据。
这晚,寻厉早早回了房,跟盛露嫣说了此事。
盛露嫣也很高兴,她刚要开口说谢谢就想到了寻厉之前跟她讲过的话,便把谢字咽回了肚子里去。
“夫君可真厉害!”
寻厉低头喝茶,并未说什么,但从神色上看,似是心情不错。
盛露嫣接着说道:“明日我便去找高婆子,说服她去衙门告状。”
“不必了。”寻厉道。
“嗯?为何?”盛露嫣问。
“今日刺杀一事高婆子和魏郎中都知晓,想必他们二人心中已经知晓该如何做。”寻厉解释道。
盛露嫣琢磨了一下寻厉的话,顿时朝着他竖起来大拇指。
寻厉这一招高明啊!既设计好了圈套拿到了柳氏杀人灭口的证据,又让两位当事人知晓柳氏欲杀他们的事情。如此一来,这二人定是恨极了柳氏,为了保全性命也会把柳氏拉下来。
“这样一来,明日就可以安排高婆子去京城府尹去告状了!”说这些事情时盛露嫣的眼睛亮亮的。
寻厉喜欢她这个样子,他想帮助她完成自己的心愿。
“其实也可以来护京司。”寻厉道,“要是说起来办案效率,还是护京司更强一些,这样也能更快定罪。”
盛露嫣没有一丝犹豫,立马摇头拒绝了。
“我知道夫君你办案能力强,但正是因为你在护京司,所以绝对不能去护京司。”
“为何?”
“因为有夫君你在,所以不管结果是什么,大家都会说你是故意为之。若是高婆子成功了,旁人会说你与我父亲政见不合,陷害我父亲。若是高婆子失败了,旁人又会说你偏袒岳丈。总之不管结果是什么,都会有人质疑。”
竟然是为了他的名声?
寻厉深深地看了盛露嫣一眼,道:“多谢夫人为为夫考虑。”
听到这话,盛露嫣先是一怔,随后,瞧着寻厉的眼神,笑得倒在了榻上。
寻厉先是不解,很快反应过来。就在这时,盛露嫣也说出来同样的答案:“那你可错了,我不是为你考虑,我是为了结果考虑。”
证据确凿,她只想要一个公平无争议的结果,不想赢了此事还要被人质疑。
“而且,我还想让这个案子公开受礼,把这件事公之于众,让世人都知晓他们做了什么。”
寻厉面露尴尬之色。
“时辰不早了,安置吧。”
盛露嫣瞧了瞧寻厉的脸色,也察觉到自己刚刚那般笑似乎不太厚道,毕竟对方帮了她这么多。所以立马道:“好。”
熄了蜡烛躺在床上,寻厉又接着刚刚的事说了起来:“其实此事夫人可以缓一缓。”
“嗯,为何?”盛露嫣不解。
“夫人可以拿着此事去让盛陵侯夫人交出来解药解了夫人身上的毒。”
盛露嫣这才想起来那日的事情忘记问了:“你如何得知我是中了柳氏下的毒?”
见寻厉不答,她又问道:“难道也是那日在沿河村时?”
“差不多。”
“嗯?”
“离开京城之前,我曾去找过邵大人,后来便让人查了此事。”
“哦哦,原来如此。不用了,邵大人已经在为我研制解药了,相信不出一个月就能得到解药。”盛露嫣想,他定是只查到了她如何病的,还不知道她在装病。因为若是知晓了,就不会说这番话了。
此事若是只涉及到她一个人便也罢了,可事情还涉及到了邵院使。而且那日听邵院使说皇上曾问过她的病情。若她告诉寻厉实情,她不敢保证他会如何做。
虽然寻厉最近的确是帮了她不少忙,但这些事与盛陵侯府有关,而他与她爹站在了对立面,所以他们二人的目标是一致的,自然可是互相坦白。
可她的病情与此事不同。若是寻厉上报了,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她出身世家,或许皇上还会顾及她的身份,不会过重惩罚。邵院使可就不同了,她不能害了他。
寻厉皱了皱眉。
邵大人好像对于夫人的病了如指掌。连几个月的寿命、多久研制出来解药,全都清清楚楚的,这事怎么想怎么怪。莫不是邵院使也被盛陵侯府买通,参与到了其中?
这般一想,寻厉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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