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盛露嫣控诉的眼神,寻厉瞥了一眼被他捏红的脸颊,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咳,为夫只是想看看夫人脸上的粉洗干净了没有。”
盛露嫣蹙了蹙眉,抬眼看向了春桃,结果春桃不知何时已经退下去了,而此刻屋里只剩下她与寻厉二人。她又看向了梳妆台上的铜镜。
“劳烦夫君把镜子给我拿过来。”
“不必看了,洗干净了。”
“真的?”
“嗯。”说完,寻厉道,“夫人先休息吧,为夫先去前院了。”
“哦。”
瞧着寻厉这不自在的神情,她怎么就这么不信他呢,莫不是在骗她。
待寻厉走后,盛露嫣把春桃唤了进来,拿着铜镜照了照,又问了问春桃,确定脸上的粉洗干净了,这才安心睡了。
从正院出去时,寻厉虽然没有笑,但脸上的神情都可以称得上和颜悦色。然而,一到前院,瞧着被抓起来的三个婆子,立时拧了拧眉,对董管事道:“把她们三个扔到侯府去。”
董管事怔了怔,问:“要怎么跟侯府讲呢?”
寻厉道:“就说她们往外传递主子消息,寻府不养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
“唔……唔……”三个嬷嬷被人堵住了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大人。”
不多时,这三个婆子就被送入了盛陵侯府中。
柳氏瞧着被送回来的人,气得摔了一整套上好的茶具。
“这个狗东西,果然处处与咱们作对。”柳氏心里恨死寻厉了。
骂完,又对王嬷嬷道:“去前院看看侯爷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了请他来内院一趟。”
晚上,盛陵侯回府了。
听到柳氏的话,他倒是没那么慌张。
“事情已经过去了多年,即便是能找到这几个人也没什么。难不成他们说曦儿是足月的,她便是足月的吗?本侯说咱们女儿是早产,她便是早产。他们会比我这个当爹的更知道女儿的生辰?”
柳氏可没盛陵侯这般从容,她道:“可那稳婆和郎中确实是当年的知情者,难保他们手中没有证据。”
盛陵侯淡定地喝茶:“怕什么,他们手中能有什么证据?夫人不必担心此事。”
柳氏蹙了蹙眉,焦急地道:“妾身怎么能不担心呢?寻厉可是护京司指挥使啊,他们惯会颠倒是非黑白,万一他随意拿出来一些假证据可怎么办?”
听到寻厉的名字盛陵侯平静的脸上有了一些波动,他皱了皱眉,道:“不会的,夫人多虑了。本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弄些假证据来构陷我。”
说着,盛陵侯陷入了沉思中。
若寻厉真敢弄些假证据,倒也是件好事,他正愁着抓不到寻厉的把柄。
越想,盛陵侯越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可……”
柳氏还欲再说自己的担忧,但盛陵侯显然不想继续听下去了。
“夫人莫要乱了阵脚。”
柳氏只好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可这件事情与她干系甚大,她又不得不说。琢磨了一会儿,她说起来今日的事情:“姑爷他有什么不敢的呢。侯爷,您是不知道,今日下午他把妾身给大姑娘的两个陪嫁扔了回来,说她们不老实。连带着把妾身身边的王嬷嬷都扔了回来。这不是明晃晃地打侯爷的脸吗?”
至于盛露嫣病重快死一事,她提都没跟盛陵侯提。
“竟有这种事?”盛陵侯顿时怒了。三个婆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出自侯府,代表的是侯府的脸面,寻厉这般做便是打了他们侯府的脸。
“可不是么,他是真的不给您面子。侯爷,那稳婆和郎中的事,您可要上心啊,就怕咱们在这里栽个大跟头,得早做准备才是……”说着,柳氏扯了扯盛陵侯的衣袖。
盛陵侯犹豫了片刻,心中也有些担忧寻厉是否真的抓住了他的把柄,所以敢这般猖狂。
“嗯,我让人查查此事是否是真的。”
柳氏总算放心了些。
第二日,盛陵侯就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寻厉回京时的确带了婆子和郎中回来,那两个人没被带到护京司,而是被他藏在了外面。
得知此事,柳氏脸色煞白。
“侯爷,怎么办啊!”
盛陵侯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只是他始终觉得寻厉此举有些古怪。
“这两个人绝不能活着!”柳氏脸上露出来狠厉的神情。
听到这话,盛陵侯抬眼看向了柳氏。柳氏在他心中一直是柔弱的,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柳氏嘴里说出来的。
看着盛陵侯探究的眼神,柳氏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找补了几句:“寻厉是来害侯爷的,妾身这是在关心侯爷,怕侯爷因为此事被皇上斥责,所以才说了这样的话。”
盛陵侯知道柳氏一心为他着想,便没多想,信了她的解释。
“不能轻举妄动,此事极有可能是个圈套。”
寻厉虽然出身卑贱,人品卑劣,但办案子很有一手。他能查到便也罢了,柳氏怎么可能会提前知晓呢?说不定这就是个圈套,寻厉设好了在等着他们往里面钻。只是他想不到寻厉到底设了什么样的圈套。
柳氏急死了。
“侯爷,就算是个圈套,可这二人定是在护京司里熬不住的,肯定把当年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到了那时咱们的名声可就全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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