髹金漆云龙绞的椅子,在灯火下发出煌煌灿光,二十余年里刻在骨子里对皇权的恐慎与尊卑观念令祝语无法安心地坐下,坐着的龙椅烫人,连靠手圆柱上蟠着龙都向她龇牙咧嘴。
祝语想要推脱,话还没说出就被尤黎驳回,“就坐这儿。”
她欲要开口,尤黎与她异口同声:“不合规矩——”他哭笑着一张脸:“我听这几句就听倦了。”
“可是……”
“不准可是!”
“这……”
“不准这!”尤黎又紧急打断她的话:“不准推脱,必须坐这儿。”
“好吧……”祝语怯生生地说道。
“阿语,你别紧张,”尤黎握着祝语发抖的手,有些心疼:“今儿个李川不当值,其他人我不习惯,故想让你来陪陪我。你不用侍候,旁边有书有蜜饯糕点,你就待着干自己的事便好。”
两人并坐着有些拥挤,尤黎身长体宽,紧挨着她。祝语缩着身子往旁边靠,两人之间留出了一条细细的空隙。
尤黎向她的方向再靠,把那空隙填满。
“阿语,你坐我腿上?”
祝语惊得立刻否认:“臣妾不敢。”
“嗯?”
“我……不敢。”
尤黎这才满意,在祝语的额间留下温柔一吻。
“那便坐好吧。”他笑着顺了顺她秀丽的长发,“你别总是这么畏惧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祝语心有余悸,今天早上尤黎对她说的话还印着心里,祝语有些不安。刚在来的路上她还想尤黎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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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是想在这里…吧。
尤黎端坐着,正仔细地看着奏章,骨骼分明的手指认真写着字,盈盈之间,指间的青筋因用力而探了出来。
祝语小心地望着他看,他处理正事时总是不苟言笑,眉宇之间流露着淡漠与疏离。
这和床上的他根本就不像一个人。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祝语放下心来。尤黎虽然对着自己满脑子那档子事,但还算是个勤政的好皇帝,平日里他每日也是处理政事到很晚,白天亦是一直待在前厅,祝语虽是与他同起同居,但其实每日见的面也不多。
这些想着,她放心地翻着桌子上的书,尤黎还算贴心,为她准备的是民间的秩闻小说,里面还穿插着历史典籍,祝语最喜欢读这类书了,沉浸其中地看着。尤黎也不打扰她,把墨缸放在自己这边磨着,安静地批阅奏折。
月亮纤尘不染,明亮而皎洁,温柔地照在大地之上,害羞的星子藏在云的怀里,不怕见人在云外放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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