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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折下高岭之花 第2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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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月天一听他这么叫黎翡,就觉得牙酸。他磨了磨后槽牙,道:“看来你这师兄是非要你身败名裂不可了。你要是这么跟她去,那和背叛仙盟有什么区别。”

“仙盟?”

“哦,就是六门九派联合而成的组织。以蓬莱的代掌门为首领,请了很多隐居不出的大修士,里面不乏有很多千年以前的绝代人物,或许有一些还认识女君。”

“是为了对付她……”不必伏月天开口,谢知寒就已经意识到了,他还想再问什么,忽然被对方一把攥住了手腕,一股牵引的魔气试探着钻进来,似乎想要看看忘知剑究竟还在不在他的身体里。

然而这股魔气刚渗入进去,谢知寒的道体寒光还未来得及发作,一股挟着尸山血海的腥气便猛地扑面而来,伏月天的手心被狠狠烫了一下,封印的煞气反震回来,让这位凶名赫赫的大魔立马扶住桌角,低头吐了一口血,如鲠在喉:“你……”

谢知寒听到桌角和座椅碰撞的声音。他伸手重新整理好绷带,说:“是她的封印。”

伏月天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然后擦掉唇边的血:“这么说,尊主的剑真在你这里?!”

谢知寒道:“是。”

“这怎么使得!”伏月天的反应比想象中的更大,他豁然起身,在这个地方不大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尾巴把地面甩得啪啪响,“忘知剑怎么能交给一个人族手里!当初的无念剑尊就是这样道貌岸然地行骗,用身体压制她的剑!才能屡屡伤了尊主的!”

谢知寒眉心一跳,他对无念的名字有点神经过敏,忽然唤了一声:“黎姑娘。”

“你怎么也这么叫她!跟那个伪君子一模一样,我就该劝尊主赶尽杀绝,什么转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斩草除根才能免除后患……”

他焦躁到开始愤怒的话说到一半,肩膀忽然一沉。

伏月天的肩上落了一只手。白皙修长,骨节纤细,看起来只是轻轻地一拍,他却猛地感觉到一股芒刺在背的危险感,这纤细的手指握住了他的骨骼,像是钳制住了命门。

黎翡从他身后走了出来,手掌轻微收紧,然后拍了拍,道:“下去。”

伏月天被拍得腿软,他垂落的尾巴猛地绷紧缠绕在一起,连呼吸都停滞了片刻,才答:“……遵命。”

压制一个愤怒而暴躁的魔族,在她这里只需要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黎九如对魔族的统治力可见一斑。

她身上的压制感太恐怖了。要么为了她战死,要么便是挑战她而死。只有在这个人手下,魔族才是铁板一块、固若金汤,否则便极容易陷入彼此割据的分裂当中。

伏月天走后,黎翡重新握住了他的手,她隔着绷带摸了摸对方的手腕,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过了好半晌,她忽然道:“你对他不满意吗?”

什么?

谢知寒微微一怔,下意识觉得这似乎不是跟自己说的。

黎九如笑了笑,似乎回头看了一眼。但那里只有一片空荡荡的珠帘、以及穿透珠帘的熹微光线。她俯身过来,手臂从面前圈住谢知寒的腰,她伸手抬起他的脸庞,说:“但我对他还算满意。”

她低头贴过来,用一种并不纯熟的姿态封住了他的唇,浅尝即止地吻了吻。谢知寒被抵着身躯,脊背贴着床榻内侧的墙壁,他仓促地吸了口气,在心脏狂跳的间隙中问:“你在跟谁说话。”

黎翡抱住了他,她将谢知寒柔软的唇瓣咬出血痕,又像不小心似的碰了碰红肿的唇肉,仿佛以此当作道歉。她道:“是他非要看看你的,我可没有要比较的意思。”

谢知寒已经猜到她在说谁了。他平静如水的思绪猛地被打乱了,仿佛四面八方的空气都漂浮着视线。哪怕他知道这视线其实并不存在,这是她的病又犯了。

他的心口一阵阵地发麻,像是矜持和理智都被强烈地撕破了似的,忽然用尽力气地扯住她的衣领,对着黎九如道:“那是个死人,跟他有什么好说的——你……咳咳……”

谢知寒气血翻涌,他支离破碎的身体撑不住这么强烈的情绪,立刻就气息紊乱地咳嗽起来,喉口涌起一阵腥甜,牵扯着五脏六腑都跟着疼。

他咬着牙咽了回去,被抱着拥了个满怀。而她居然也没有生气,只是闭上了眼,贴在他的耳畔道:“……让我抱一会儿。”

“你想抱的是我,还是……”

“谢知寒。”她说。

室内安静了一刹那。在黎翡的幻觉当中,一旁领着小福的白衣剑修立在珠帘边,小福牵着他的手,踮脚儿小声地跟他说:“爹,义母好像有别的挚友了。”

无念把她抱了起来,又从袖子里翻出一块梅子糖给她,看起来云淡风轻地道:“不会的。她只有我这么一个生死知己。”

黎九如不可能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她的幻觉本就是为她一个人存在的。

但她现在不想理会,越是为了无念而困扰,她就越踏进这个纠缠不休的陷阱里。反而在谢知寒身边,她躁动的心暂时被太阴之体安抚下来,慢慢变得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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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她把这具柔软的身体划归到自己的领域里,逐渐地,夕阳的光晕慢慢映射过来,耳畔的幻听消失了。

黎翡重新睁开眼,还没开口,她怀里的谢道长便掰开她的手指钻了出来,他捂着心口顺了顺,一口气堵在那里咽不下去,缓了半天才道:“怎么就这么听剑尊阁下的,他要看你就带他来看么?黎九如,你怎么这样过分。”

“我有点想你。”

“你……你……”谢知寒掩唇咳嗽,脸颊咳得发红,“你不能这么说。”

黎翡没能理解:“为什么?”

“你把我当成仇人,这不是该对仇人说的。”他道。

“我想你的身体。”黎翡看着他道,“冰凉、柔软,还能镇定神魂,真想把你做成傀儡抱着睡觉,随时都能带在身上。”

谢知寒:“……”

“我也很想我的那把剑。”黎翡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像是配合她的呼唤似的,谢知寒的胸腔里猛地跳动了一下,魔剑贴着她的指尖,“不然,你以为我在想什么?”

仙岛

这场宴请定在举世闻名的桃源仙岛。日期近得堪称急迫, 只在十日之后。

以年为单位闭关修行的修士眼中,十日时光,匆匆弹指一刹那而已。所以黎翡也没有过多犹豫, 起码这能为她的枯燥生活增添一点乐趣,无论这乐趣是好是坏,她不介意见见那些隐居不出的修士们, 来填补她脑海中空缺的千年。

于是十日后, 魔主的飞鸾青霄车驶向桃源仙岛, 拉车的青鸾如同流光, 在它穿过妖界,向那座海上岛屿飞去时,这消息就已经传递到了众人的耳朵里。

跟仙盟的严阵以待不同,在珠帘轻纱的车内,不时传来男人低微的咳声和衣物窸窣的声响, 这动静听着让人有点耳热。

但黎翡倒是真没对他做什么。自从那日无念的幻觉消失后, 谢知寒就意识到她随时随地都可能被一个死人的幻觉捆绑住……她的理智永远都是“看似理智”, 一旦无念出现在她身边, 黎九如做出什么事都是不可预料的。

他们之间的纠葛就是一本书都写不完, 谢知寒除了旁观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一定要把我绑起来吗?”谢知寒问她。他的手被绳索绑起来,这道略微粗糙的绳子穿过他的肩膀、肩胛骨,路过那些细碎未愈的伤口,在他的肌肤上绕了一个圈, 最后拢到手腕上,将他的手缠在一起。

“玄凝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黎翡比量了一下距离,“你要是不被‘胁迫’的话,你那个师兄就能用肃清师门的名义彻底除掉你了。谢道长, 蓬莱道子的声誉可就毁于一旦了。”

谢知寒道:“我总觉得,你不是因为这个。”

“的确。”黎翡坦然相待,“我只是很久没威胁迫害你了,想把小兔子绑起来带在身边。”

谢知寒身上的拟态法术已经过了时效,但黎翡还是偶尔这么叫他。

谢道长轻轻叹气,说:“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很会使坏。”

“是么。”黎翡无所谓地答,“你以前可不这么说,你说,黎姑娘,你真的很有趣。”

后半句学得是无念的口气。

谢知寒哽了一下,他扯了扯手腕,衣衫之下穿过的绳子在肌肤上摩擦,有一点轻微的刺痒。他其实不太适应,但在她面前,除了无法反抗外,竟然已经有了点认命的感觉。

黎翡将绳索扣在一起。这其实不会让谢知寒太难受,她还好心地整理了一下对方的道袍,在淡色衣衫的下方,隐隐能抚摸到绳子的凸痕,但如果不亲手触碰,反而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只能见到他绷带上方扣着手腕的绳结。

她抚平衣衫上的褶皱,沿着他的后颈滑下来,指尖停留在他的脊背上,忽然道:“以前……”

“不要提。”他说,“剑尊阁下不会也这么让你玩吧?”

黎翡有点惊奇地看着他,似乎意外于他能说出这种话。而谢知寒脱口而出之后也沉默了一下,他扭过头,想要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她偏偏回答:“这是他教我的。”

谢知寒:“……这个人真是……”

“一点小小的把戏而已。凡俗的绳索,其实无法捆住那个修为的大修士,他只要轻轻弹指,就可以解除束缚。”黎翡从他左耳后方靠近,气息发烫地扑落在耳畔,将白皙的耳垂染得微微泛红,“不像你如今,别说挣脱绳索,就连动一下手臂,都要听我的。”

谢知寒喉结微动,黎九如挨得太紧,他体内剂量不足的毒素开始渴求,像是一把脆弱到一折就断的枝叶崩上了火星子,一不留神就会被烧成灰烬。

他向另一侧躲避,道:“好了,还没玩够吗?要进入桃源仙岛了。”

随着他的话语,飞鸾青霄车越过岛屿上方的一层无形结界,外围的青鸾发出鸣叫声,一层光华在周遭亮过一遍。

这道结界之内就再无凡人,尽是被邀请而来、或是不明内情、闻讯来参与“盛会”的修士或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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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感知似乎敏锐了很多。”黎翡若有所思地道,“连神识波动都没有,只需要感觉灵气的浓度和涌动,就能区分出结界的位置。”

她一边说,一边沿着绳子的痕迹向肩膀上抚摸过去,从后方环抱住他,低头蹭了蹭谢知寒的脸颊,说:“是因为情毒吗?”

“你是魔族,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清楚。”

“哎呀,我实在也没往别人身体里灌过毒素。你也知道,魔族早就不用这玩意儿了。”黎翡抵着他的肩膀道,“上古魔族几乎不分雌雄,双方都是一样的身体结构,所以在原型争夺主导权的时候,更强的一方用尾针把对方的血管穿透,将毒素注入进去,另一方受到繁衍本能的蛊惑,才开始孕育幼崽……后来为了适应各族合流的万年大融合时期,便分化出了两种性别。”

谢知寒的手被捆住了,她心满意足地拢着他的手指,继续科普道:“你见过我的原型,对吧?那就是上古魔族的本来面貌。这种魔体会让理智急遽流失、但战力和杀戮欲大幅度增强。所以在跟繁衍交/配的时候,我们都是人形。”

谢知寒的脑海里闪现了一瞬她魔化的画面,遮天蔽日的羽翼、燃烧着焰火的眼眸,还有覆盖全身、长出尖刺的骨甲,他光是想起,就觉得异常地紧张,下意识地均匀了一下气息。

“不过就算是人形,魔族那个地方还是不够温和,有刺和锯齿。”黎翡道,“我的身体里也有。”

准确来说,是男性的生/殖/器官上有硬质骨节和倒刺,而女性的身体内部存在细密的短刺锯齿。

谢知寒:“……”什么、什么地方?

他的大脑短路了一下,开始想象不出那个画面。

“就是因为跟魔族繁衍实在太疼了,所以才会有那个难以通婚的说法。”黎翡道,“你知道我对你有多好了吧?我只是拿尾巴碰一碰你。”

谢知寒听得半天回不过神。

他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恐惧,就算黎九如目前的态度还很温和,但他不确定哪一天她的幻觉失控,把自己当成无念剑尊……就算是剑尊阁下也未必能受得了吧?怪不得这个种族一直人数不足、繁衍困难,他光是设想一下那个场面,就害怕到隐隐胃痛,五脏六腑都有一种错乱的痉挛感。

黎翡的神情倒没什么变化,她将锁链重新扣到谢知寒的脖颈上——自从来到妖界之后,她很久都没将他重新装扮成自己的乖巧宠物了。这道锁链很轻,不太会磨损到喉骨,冰凉的金属绕着颈项,倾轧过衣衫下的绳子。

金属锁链扯着绳结,这原本只是一种略显粗糙的触感。但他的身体的确被影响得很严重,能够感觉到任何东西的摩擦和移动,这让这种微妙的牵扯,发展成了令人难以启齿的感受。

黎翡捧着他的脸庞,凑过去贴了贴他的额头,道:“你好像还是很紧张。”

谢知寒闭着眼睛,绸缎下的眼眸显出不安的颤动。他低声道:“你知道我怕疼的。”

“吓到你了,是吗?”黎翡很快意识到,她笑了笑,“乖乖,不会的,我可不想跟你弄出小孩子来。”

毕竟她目前的精神状况,根本没法考虑下一代的事,更做不了一个合适的母亲。

谢知寒的嘴唇动了一下,但终究没能说出什么话。他的思绪蔓延开来,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当初的无念剑尊有没有尝试过?以剑尊阁下目前的行径迹象来看,要是能跟黎翡有个孩子……就算再疼,他也未必不愿意。

不知何时,那个为天下苍生而镇压知己的剑尊形象已经完全消失了。在谢知寒的审视当中,无念可能真的冷酷无情、高高在上,但他对黎九如抱有着一些难以形容的目的,他的所作所为,实在算不上清白。

飞鸾青霄车降低高度,进入雾霭环绕的楼宇之间。在仙岛之上,有修士往来、仙乐飘渺,在青鸾飞入楼宇中央时,前方出现了蓬莱仙山的巨大虚影,虚影下方的半空中,凭空出现了一个空间的裂隙,一人从裂隙当中踏出。

此人一身道袍,束发戴冠,臂弯里拢着一柄拂尘,开口时,声音穿透云雾,几乎笼罩住整个岛屿,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在下蓬莱代掌门蒋若秋,迎女君大驾光临。不知我那师弟今在何处?女君将他照顾的可还好吗?”

岛屿上的一切声音都停歇了刹那。

黎翡扫了一眼下方密如蚁群的修士,又望了望他身后巨大的蓬莱虚影,轻笑了一声:“本座赴宴而来,原以为各位都是真心宴请,没想到连仙门至宝蓬莱仙境图都带在身边,就这么害怕我翻脸吗?”

蒋若秋身后是蓬莱派的至宝,跟烂柯寺的光阴书相差无几。那是一枚图卷,完全展开时,能将天地的一部分都纳入仙境当中,化为蓬莱图卷的一部分。

“请女君海涵。”蒋若秋退让半句,但立刻又问,“请恕在下心系谢师弟安危,诸位隐世前辈、仙盟各派,都对谢师弟挂念不已,还请女君令他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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