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策虽然觉得沈雁笙有点过分紧张,但为了不让她担心,日常倒也都按着她的意思来。
以至于整个五月份,能推的应酬都推了,出差也一律延后。
五月中旬,张思琪的案子开庭,受到很大关注。
不过沈雁笙和陆景策都没出席庭审,全权交给律师负责。
而那个时候,陆家正好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不对。
准确来说,对沈雁笙而言,是不速之客。
此刻她站在门口,看着拖着行李箱的夏晓月,脸色很冷淡,问:“夏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夏晓月也冷冷看着她,说:“我要是你,已经没脸待在这里了,如果不是你,策哥哥怎么会受伤?真是害人精!”
沈雁笙冷眼盯着她,说:“我要不要待在这里,还轮不到你来管。你这么厉害,有本事让陆景策赶我走啊。”
夏晓月冷笑声,不屑地打量她,“一个替代品,还真把自己当回事。等策哥哥的初恋回来,你看这里还有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沈雁笙闻言不由得愣了一瞬。
她不想承认,但在听到夏晓月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确实有一瞬间的慌张。
她一直以为陆景策会找她,也许是因为他的初恋已经不在人世了。她争不赢死人,也不想去争,只要现在陪在陆景策身边的人是她就好。
可听到夏晓月这句话,她才知道,原来陆景策的初恋还活着。
她不由得抿了下唇,犹豫半晌,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陆景策的初恋不是不在了吗?”
夏晓月笑道:“你倒是希望人家不在了。可惜,人家活得好好的,当初和策哥哥分开也只是迫不得已,也许哪天就回来了呢。”
沈雁笙心口微微收紧,盯着夏晓月,半晌没再说话。
夏晓月拎着行李箱,从沈雁笙旁边侧身进屋。
她抬头四下张望,看到这样大的房子,眼中充满了向往。
回头看到立在客厅的几个佣人,下意识地挺起胸膛,随后使唤道:“帮我把行李箱拿上楼。”
萍姨愣了下,对眼前这个颐指气使的陌生女人有些反感,下意识看向沈雁笙,想请示沈雁笙的意思。
夏晓月见状,十分不悦,说:“你最好打电话问问策哥哥,我跟他是什么关系,你们这样怠慢我,信不信我明天就能让你们失业。”
萍姨确实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谁,但听到她这样说,确实也有点被吓到,脸色都白了几分。
沈雁笙冷着脸朝夏晓月看了一眼,“你少在这里耀武扬威,如果不是看在你爷爷奶奶的面子上,我现在就赶你出去。”
“你倒是敢。”夏晓月道:“我和策哥哥一起长大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
沈雁笙懒得再搭理她,和萍姨说:“带她去三楼客房。”
萍姨这才应一声,叫了个佣人拎上行李箱,走到前面带路。
二楼是沈雁笙和陆景策住的地方,自然不可能让客人住这一层,上了二楼,萍姨正要领着人往三楼走,夏晓月却忽然停在沈雁笙和陆景策卧室外面。
她站在门口,朝里面看了一眼,看到陆景策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就猜到他应该住这里,抬头喊了一声,“策哥哥是住这里吗?”
萍姨愣了下,回过头才看到夏晓月站在陆景策和沈雁笙的卧室外面,她走回去,回答说:“是的,陆总和笙笙小姐住这个房间。”
夏晓月问:“那我住哪儿?”
萍姨道:“您的房间在三楼。”
夏晓月冷哼了声,朝主卧旁边的房间看了一眼,然后径直走过去。
房门没关,她朝里面看了眼,又问:“这是谁的房间?”
萍姨道:“以前是笙笙小姐的房间。”
“现在呢?”夏晓月问。
“现在暂时没有人住。”萍姨回答说。
谁知她话音刚落,夏晓月直接就走了进去,说:“那我就住这间房了。”
萍姨闻言一愣,面色十分为难,说:“不过这层楼是陆总和笙笙小姐住的地方,平时不留外客的。”
夏晓月直接把佣人手里拎着的行李箱拿过来,放到地上打开就开始往柜子里挂衣服,“你打电话问问策哥哥,看看我能不能住这里。”
说着,不屑地冷哼一声,“真是笑话。我和策哥哥从小一起长大,同张桌子学习,同张桌子吃饭,说是半个亲人也不为过。”
说完,看向萍姨,说:“你要不信,现在就打给策哥哥,看看我能不能住这里。”
萍姨听到夏晓月的话,哪里还敢再阻止,只得赔着笑脸说:“既然这样,那您暂时就住在这里,需要什么说一声,立刻就给您送上来。”
夏晓月道:“我饿了,有吃的吗?”
萍姨回答说:“有。您想吃什么?”
夏晓月一边挂衣服一边说:“我一会儿自己下来看吧。”
“诶。”萍姨应一声,留了个佣人下来帮忙,就先下楼去和沈雁笙汇报情况。
楼下客厅,沈雁笙双脚蜷在沙发上,靠着沙发扶手在翻杂志,看到萍姨满脸难色地从楼上下来,问道:“她又闹什么幺蛾子?”
萍姨走到沈雁笙面前,小声说:“她非要住您之前住的那个房间。”
沈雁笙闻言皱了皱眉,脸色已经十分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