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自己便先走了,往报社相反的方向。
涂恒沙想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有些道理,郝仁肯定会送她,等送完她回来,就真没法睡觉了,而且粟融归自己走的又是和报社相反的方向……
“那我就去报社吧!”她说。
郝仁点头,“也行,我陪你过去!”
郝仁一直陪她走到报社大楼,涂恒沙站住脚步,“可以了,我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郝仁家近,没必要在报社里耗着。
“嗯,好。”郝仁看了眼大楼里的灯,以及值班人员,算是放了心,“那我走了,晚安。”
“晚安。”
粟融归其实去了酒店,彼时是凌晨三点半,打算冲个澡之后好好睡一觉,把昨天晚上的睡眠一起补回来。
他仰起头,花洒的水从头顶泻下,流经脸颊时,还能感到些微刺痛。于是任水流冲刷,沥沥水声里,仿佛还能听到那一声巴掌的回音。
他围着浴巾出去的时候,手机居然又在震动,这么晚还有谁打电话?
他快步走过去,拾起手机一看,居然是粟融珵那个鬼!不过,心里的那块石头倒是落了地。
“喂?我已经睡了!”他就不明白了,这么大半夜的,对面的鬼不好好抱着老婆睡觉,骚扰他干什么。
粟融珵在那边嘿嘿地笑,“睡了你个大头鬼!睡了怎么接我电话?”
“被你吵的!”
“说得好像你从前没吵过我一样!我有事问你啊!”粟融珵神秘兮兮的语气,“你这连续几天都夜不归宿的,是有问题?”
“没有!”粟融珵是有多无聊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一个晚上在燕北和南京之间跑了个来回!”
“……”粟融珵是狗吗?
“我知道你去找谁了!易大师是吗?”
“……”粟融珵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构造?
“哈哈!是不是在佩服我?”粟融珵大笑,“自家兄弟就不必了!你再说说,你是找易大师修理那只被融星摔坏的首饰了吧?”
“我睡了,再见。”他准备挂电话。
“别啊别!”那边传来疾呼,“你那种首饰叫什么玩意儿来着,掐丝珐琅?还是什么珐琅?这种,不管叫什么,这种首饰现在能在哪买到最好的?易大师都不愿意再做了,市面卖的那些那叫一个劣质,偏偏我……有个女人喜欢这种风格,哥我也就不跟融星一样要你那只,你告诉哥哥哪里还有最好的卖,哥哥自己去买。”
粟融归被他嘀咕这一大通,已经烦够了,一句“不知道”就把电话挂了。哪里有卖的?他还不了解粟融珵吗?所谓问他哪里有卖的,就是知道他奶奶有很多,想方设法进一步打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