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融归性格内敛,但并不代表不通世故,既然说了他请客,那自然招待得周周到到,待大伙儿都落座了,他自己便没凳子了,让服务员加了一张,他坐在了涂恒沙旁边。
涂恒沙当真是要多嫌弃有多嫌弃旁边这个人!于是便决定恶心恶心他,点菜的时候便道,“哎!不知道鸡爪子好不好吃啊?”
店家当然极力推崇自己的产品。
她转过头去问某脸上明显添了新指甲划伤的人,“粟老师,你说呢?鸡爪好不好吃?”
“老板说好吃,那便好吃吧!”粟融归神色自若。
涂恒沙点点头,又问,“咦!你们家还有猪脸肉啊?”
“有的有的!我们家腊猪脸可是特色!整个燕北就我们一家有!您在别家可吃不到的!”店家忙道。
涂恒沙点点头,“腊的啊?”
“是的!自己老家制的,特香!”
“这个腊的就不知道是不是皮特别厚了!”她转头又问,“粟老师,今晚是您请客啊!您来定!您说这猪脸皮是不是特别厚呢?要不要来一份?”
这话问得十分怪异,在座的听着都有觉得有几分别扭,晚班同事觉察不出什么,但白班那几个却是知道今早发生的事的,听到“猪脸皮”这仨字被反复提到,都已经不由自主往粟融归脸上瞧了,尤其郝仁,已经喷笑出声。
涂恒沙就不信某人没听明白,但揣摩着某人即便明白,也只能装不懂吧?难道还大动肝火来跟她争论,他到底是不是猪脸?那可就正合她意了,反正出丑的也不是她!
果然,某老师听了也只风轻云淡地道,“既然是特色,那就来一份吧!”
涂恒沙一时快意了,见好就收,把菜单给了别的同事点。
正当她心情舒畅地端着杯子喝水的时候,耳边一热,好像有什么东西靠近,而后便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她皱了皱眉,好像是呢!她竟然敢这样嘲讽粟老师了……不过,那又怎样?有本事你就跟我在大家伙儿面前辩一回我到底是不是在骂你啊?
因为占了这个小小的上风,她这顿夜宵还算吃得比较快意,尤其那盘猪脸肉,又香又软,着实好吃,她一个人吃了小半盘子,连郝仁都笑道,“你点的,你多吃些!”
涂恒沙毫不客气,而且每吃一块,还示威性地朝某老师看一眼,好像在说:你看我咬!我用力咬!
她也不知粟老师看见没,反正他表情淡淡的,没啥反应。
夜宵吃完后更晚了,大家谢过粟融归,迅速散了,郝仁大声问,“沙子!这么晚你还回去吗?不如去我家休息几个小时吧!”
单身男子公寓?涂恒沙绝对不会这么干的!“谢谢了!我还是要回家,我妈会担心的!”
“那我送你!我给你叫个车。”郝仁拿出手机。
“不用送!我自己叫车!”涂恒沙十分不需要这种送来送去的行为,她从小就是傻大胆,不知道害怕,高中时走读,下了晚自习都是自己一个人走回家,其实也是因为,她不能害怕。
在一旁买完单的某人开了腔,“别送了!也别回家了!离这最近的是报社,回报社休息几个小时明早接着上班吧!不然送一个来回得两小时,谁都不用再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