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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耐烦地把耳机摘下来,门铃像催命似的一声一声响个不停,好像他不再开一下门,门铃会一直响下去。
他连拖鞋都懒得穿,赤脚踩在地板上,走向大门。他在门前停顿了一下才把门打开,脸上的不耐烦已经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无懈可击的微笑。
门外的人看着他,牙关紧咬,拳头抵着门框。
“滕先生,是改主意了吗?”他用他在直播时最常用的嗓音问他,他们都说他这种声音性感诱人,让人一听就想把他操死在床上。是真的性感还是那些精虫上脑的人瞎几把乱吹他不知道,他知道的是面前这个衣冠楚楚的alpha恶心他用这种嗓音说话,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赶紧把这自以为是的事逼恶心走。
“要是没有想嫖我的打算,就别再打扰人家休息了,好吗?我一会儿还有别的订单呢……”他继续说,还故作媚态地用食指把玩着自己鬓边一绺头发。
“多少钱。”对方突然开口。
没想到是这个回答,他微微一愣,接着又觉得了然:alpha么,呵。
没立刻得到回答,对方看起来好像把拳头捏得更紧了。
“操你一次,多少钱?”
他听着那个被念得极重,好像刻着无尽恨意的“操”,觉得可笑。
“我按小时卖。”他说,报了比平常高十倍的价格。
对方居然二话不说,当场转账。
无论如何,给钱就是爸爸。他的笑容更加真诚,说道:“请稍等,我收拾一下就跟您去酒店。”
“不用那么麻烦,秋清溪,我要在这儿操你。”
再次听见这个名字,倒是没有十几分钟前那么刺耳了。
“随您喜欢。”
他打开防盗链,让alpha进来。他一般不在家里接客,一方面是家里太小,寒碜,影响他的售价,一方面他也不喜欢把私人空间和工作搅和在一起。
但这次嘛……呵,看在这么多钱的份上,破例一次咯。
他走回床边把耳机扔进床头柜的抽屉,然后把需要的用品拿出来:各类套套,几个跳弹,两根按摩棒。他脱下自己的T恤,并不急着脱裤子,转过身来。对方却没了刚刚把“操”字咬得那么重的凶狠气势,看看床头柜的性用品,看看他,眼神里居然有了几分痛苦。
“秋清溪……”对方开口,语气投出一种恳请和投降的意味。
他终于按捺不住不耐烦,打断对方,说:“叫我佳佳,滕先生,我现在的名字是佳佳。”他深吸一口气,重又是那种甜美、温柔、无懈可击的笑容。
“您想从一个口交开始吗?”他故意舔了一下嘴唇,“我的舌头非常灵活哦,享用过的人都说好。本来,这是需要额外付费的项目——”他拿了一个口交套,向alpha走过去,伸手去解对方的皮带。男士香水,高档西装,真跟来见初恋似的。他一边在心里乐不可支,一边稍微搜寻了一下记忆:中学校园,同年级,滕昌言,有这么个人吗?
不记得了。
但并不妨碍他接着说出这句话:
“看在老同学的份上,给您免费来一次——”
他慢慢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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