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采花贼</h1>
昭玉看着他不快的脸色,眨了眨眸子,软声道:“是寻了个人,可同尚修明那厮并没有干系。王爷您知道的,我早同他和离了,厌烦还来不及,又怎会在他身上费心思?”
陆宴知随口应了一声:“是吗?”
昭玉忙点了点脑袋,眸子圆圆,一脸认真。
“嗯。”
陆宴知垂眸,小丫头片子个子不高,比他矮了一大截,他低头看,目光正巧落在她的发顶上。他不懂姑娘家的发髻,只觉着她今日扎的头发挺有意思,头顶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圆圆的发髻,衬着她圆圆的眸子,乍一瞧,像是只小猫儿。
他突然笑了下,觉着十分有趣儿,伸手揪了下她的发髻。
“啧,真矮。”
连他的肩膀都没到,手臂用不着抬,就能碰到她的头。
昭玉被揪的一疼,小脸一皱,连忙伸手捂住。
殊不知,她这副模样儿,落在陆宴知眼里头,更像只抱头鼠窜的小猫儿了。
头顶传来笑声,昭玉抬头去看,便见陆宴知乐不可支的倚在桌案旁。
昭玉暗暗咬牙。
他是不是有病?
她长得矮怎么了,就这么好笑?
京城里人都说陆宴知喜怒无常,像是个疯子,真没冤枉他。她看何止是疯子,简直是脑袋被驴给踢了。
过了一会儿,陆宴知终于笑累了,找了张椅子坐下,又将昭玉拽了过来。
昭玉心里头一百个不愿意,这人瞧着脑子不大正常,她怕被传上疯病。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乖乖巧巧的坐在了他的腿上。
陆宴知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问她:“你找她做什么?”
昭玉小幅度的撇了下嘴唇,她坐着人才到陆宴知肩膀处,还要抬高手臂给他揉肩。
他肩膀硬邦邦的,昭玉捏着有些手疼,再加上要抬着手臂,有些泛酸。
陆宴知不大满意,瞥她:“没吃饭?”
昭玉咬了下牙,手上用了吃奶的劲儿。
陆宴知满意的点点头,道:“继续说。”
昭玉气哼哼的:“我这人心眼小,先前尚修明跟许宜盈叫我吃了这么大个亏,我不找补回来,心里不痛快。”
“还挺记仇。”陆宴知问:“可要本王帮你寻人?”
昭玉眸子一亮,“真的?”
陆宴知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别说是尚修明的小情人,便是他,你想出气本王也帮得。”说到此,他似笑非笑的看向昭玉,“只不过,你打算如何谢本王?”
昭玉明眸眨了眨,愈发卖力的给他捏肩。
她眼巴巴的瞧着他,轻声软语,笑的乖巧,“王爷,昭玉之心,您还不明白吗?”
陆宴知瞧着她这副谄媚模样儿,心里突然又有些不痛快了。
小丫头片子,惯会装模作样,嘴上说的比谁都好听,没一句有用的。
他伸手推开她的脸,嗤笑:“本王明白个屁。”
昭玉脸被他的大手一推,脸都变了形,还被推出去了老远,她微微睁大眸子,气的想打人。
陆宴知瞥她:“怎么?”
昭玉摇摇头,软声道:“王爷,我手酸。”
罢了,他有病。
本宫不同他计较。
陆宴知没被哄好,甚至心里更不悦了,他讥讽一声:“这么娇气,要你何用。”
说完,就突然站了起来。
昭玉这会儿正坐在他腿上呢,他一站起来,昭玉直接啪叽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地上有毯子,虽说摔得并不大疼,可还是叫昭玉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她也装不下去了,瞪大眸子,气呼呼的瞪着陆宴知,恨不得将他剁了喂狗。
陆宴知蹲下身子,问她,“不装了?”
昭玉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装个屁,你有病吗?”
陆宴知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昭玉气的咬牙,神经病。
哄他不高兴,骂他倒是笑了。
……
那日,昭玉没等到沈瑜睡醒,便气冲冲的出了宫。
芍药跟在她后头伺候着,只觉着今日主子火气有些大,大气都不敢多出。
回府后,昭玉连喝了两盏凉茶,才将火气稍稍压下去几分。
她问芍药:“许岭那边,可有许宜盈的下落?”
芍药轻声道:“回主子,没有。”
昭玉柳眉微蹙:“叫许岭盯着尚府的下人。”若是尚修明如今找到了许宜盈,顺着尚府这条线,应当能找到。
芍药:“是。”
正说着话,外头有丫鬟敲门。
人进来后,昭玉问她:“何事?”
丫鬟:“主子,摄政王府的青衣公子求见,在府外候着呢,说是奉了摄政王之命,给您送东西。”
昭玉闻言,当即冷了脸,“不见,轰走。”
丫鬟稍稍一愣:“是。”
芍药明白了,主子这火气烧起来的源头,大抵是那位摄政王。
丫鬟退下去后,芍药又小心翼翼的给主子倒了两回茶。
昭玉静默了一会儿,突然出声,“芍药,本宫是不是许久未曾去郊外的庄子了?”
芍药:“主子,您有几个月未曾去了。”
昭玉点点头:“吩咐下去,备车,今日便去庄子里,过些时日再回来。”
芍药:“是,主子。”
郊外那处庄子,是先皇在世时候赐下来的,依山傍水,风景优雅,环境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