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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崽子是指望不上了,森决定自己出去捕猎。
他在跳下窗台之前回头望了一眼,烧迷糊了的猫崽子就软在窝里,睁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望他,压着嗓子低低地喊疼。
尾音软得勾猫。
森心肝一颤腿脚一软脚下一滑,整只猫就这么从窗台上掉下去了。
好险没被摔出奶来。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按森的狩猎技术,想要捉住什么活物估计得等着有什么瞎了眼的玩意儿自己撞到他爪子底下。
所以他蹦跶半天多最后只捉到了条蚯蚓。
他挖土挖得爪子泥乎乎的,自己嫌弃的要死,又跑了好些时候去找地方洗爪子,等他叼着蚯蚓跳回窗台的时候太阳都要落下去了。
他站稳的那个瞬间,就看见那只猫崽蹲在窗台下面,嘴里咬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扫着尾巴仰头望他。
也不知望了多久,反正猫崽尾巴附近是扫干净了。
他跳下去,把还软着的猫崽叼回窝里,又把猎物往猫崽身边推了推。
猫崽没吃,只把嘴里叼着的东西甩到一边,自己凑过来,软在森身上给他舔毛,舔着舔着,就开始吃奶。
……?
森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回自己嘴边的蚯蚓,又看了看整个脑袋都埋在自己肚皮上喝奶的猫崽,视线又在被猫崽子甩出来的一看就知道是拿他掉的毛滚出来的银黑毛球上转了一圈,最后一边咬着蚯蚓骂猫崽挑食一边翻开肚皮让他喝。
猫崽吃奶的时候并不老实,继承了发情时的习惯,总爱拿尾梢扫他落在空气里的奶尖儿,痒得他奶水儿顺着肚皮往下淌。
不是,你们野猫就没点危机感的吗!他的奶水儿又不是自来水说有就有,你倒是省着点喝啊!
森炸着毛把猫崽子尾梢拍下去,拿爪子把自己落在空气里的奶尖儿捂得严严实实的。
愁猫。
森拿尾巴一起盘着自己和猫崽,瘫在窝里发愁。
明天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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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那个叫他发愁的明天是怎么过的森已经记不清了,但他记得自己这一胎已经怀了快一年了。
一年了。
猫崽已经长成了成年黑猫,估计今年的发情期也就在这几天,他这阵子已经看见那个去年差点要了他命的红尖儿偶尔冒头了。
森盘着身体窝在黑猫的窝里,望着那只正朝他走来、成年之后体型变得比他还要大上几分的黑猫,和那个一看就知道比去年粗了好大一圈的红尖儿——木着脸把自己盘得更紧了。
这玩意儿不行,真的塞不进去。
许是发情期还没真正到来,黑猫没对森做什么,只是用尾巴把盘成猫团的森圈在自己怀里,像平日里一样帮他的公猫顺毛。
黑猫舔得有点心不在焉的,越舔越慢,还没把森舔软就停了下来,带着一身不知道从哪里蹭来的香味,尾巴滑下去绞住森的尾巴,靠着他的公猫睡着了。
森把自己的尾巴抽出来抱在怀里,闻着黑猫身上莫名熟悉的味道。
他怀疑黑猫外面有猫了,且有证据……
去他妈的证据。
第二天森落在后面悄悄是跟着黑猫出门的。
黑猫的路走得不同寻常,森在各色墙头拼了老命蹦蹦跳跳才没跟丢,等到看见一盏还没熄灭的路灯,森才发现他们两个居然已经离开了第九区。
他不怀疑黑猫外面有猫了,他现在怀疑黑猫在外面有人。
还、不、止、一、个。
森跟在黑猫屁股后面转了半天,看他端着自己那副贵妇样子在路口蹲一会儿就先后被人领进了5家屋子,每家每户都意思性地转一圈看看,被人捉到怀里撸了不知道多少顿。
黑猫确实是天生的好脾气,连蛋蛋被人不小心碰到都没什么意见,被撸得狠了也只是叫上两声,叫得也不凶,又软又乖,勾猫勾人。
黑猫在每家停留的时间有长有短,森扒在窗户外面观察半天,只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崽子排外。
因为只要是家里有猫的他全都沾地就走。
想必黑猫是被他给黏烦了决定独美。
可也不想想是谁黏着谁,是谁次次在他刚探出窝去半个爪子的时候就不知道从哪窜出来叼住他后颈又给他塞回窝里去,把他压在窝里蹭上来就是一顿舔毛……加一顿肏。
是谁一受伤烧迷糊了就软得跟滩水似的趴他边上,给舔两口毛就黏过来得寸进尺地爬到他身上,拿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瞅着他,咬着他耳朵让他别走……烧的声音都软了还矫情的厉害,除了奶水儿之外啥都不吃。
森抱着捉奸的心态追过来的,可这奸还没捉到,他就忍不住跑回了第九区的窝里。
黑猫在物色新窝。
森拿自己早就已经长出来了的白透爪尖儿戳着这一年来被黑猫越滚越大的银黑毛球。
', ' ')('除了自己这只赖在他窝里蹭吃蹭喝的猫之外,这只只会舔毛和装乖的黑猫在第九区过的顺风顺水的,没有一点搬家的必要。
森抱住那个毛球,仰躺着缩成一个猫团,出神地张嘴啃了上去,想——
猫崽子是知道猫不能一胎怀一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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