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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骗奸了猫崽还仗着自己毛发蓬松膘肥体虚冲上去干架的结果就是,等到月色正好,猫崽跑遍了半个第九区终于找到森的时候,森已经快被别猫给揍断气了。
他被一群野猫围在了最中心,所以猫崽最先是看见了在一团由各色猫身组成的猫团之间露出的一条银黑色尾巴。
那条尾巴蔫蔫地软在地上,毛发膨乱,上面粘黏着凝固了的暗沉血迹。
和他见过的所有时候都不一样,就算他的母猫整只猫都被他肏得软了,那条尾巴也是神采奕奕的,会凶悍地从腹下蹿出来抽打他,或者糜艳地缠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动作绞紧或颤抖。
看着那条尾巴,猫崽呼吸停顿了一瞬,仿佛胸前新鲜的伤口被尖冷的月光剖裂探入,直直地扎进了心脏里,疼得他在那个瞬间忘了思考,只遵循着本能,粗暴而疯狂地从墙头直接跳进了那个猫圈里,扬起了爪子。
森被揍得太凶,甚至一度失去了意识。
等他醒来的时候,第一眼望见的并不是距离他半米不到的那一群刚把他揍了一顿的野猫,也不是洒在他身旁的那不知滴了几圈的鲜血,他只看见了一片月光。
那片月光就挡在他身前,是一片分外明亮的银色,有着惹他讨厌的细软质感,又乱糟糟地绷成一团,沉重地喘息着,每个角落都沾满了鲜血的气味,过分狼狈,不够体面。
他呆了一会儿,才过于迟缓地反应过来,这不是月光——在有月亮的晚上,这么明亮的银色,只有纯黑的皮毛才能有。
是那只把他日出奶来的猫崽来了。
于是森动了动脑袋,把那截儿在他眼前绷紧了乱晃的尾巴叼进了嘴里,恶狠狠地嚼。
谁骗奸你了!谁骗奸你了!谁骗奸你了!!
猫崽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就看见他的母猫正咬着他的尾巴,凶巴巴地拿那双绿眼珠瞪他,那条秃了几处的银黑尾巴也颇有气力地抻直了过来勾他。
扎在他心脏里的那道名为死亡的月光突然就消失了,那条盛着一点月色的黑色尾巴变得柔软而温驯,一动不动地沉睡在他的母猫柔软高热的口腔里,小心而珍惜地感知她的生命。
“赶紧带我离开这儿!”他一贯狼心狗肺的母猫软在地上,嘴里咬着他的尾巴,爪子软乎乎地扒着他的背毛,声音里有着压不住的气急败坏。
“他不是你的母猫,黑色的。”那群野猫中的一只说了话,又好像他们都说了话,他们望着森说,“他是只公猫。”
那群野猫也照在月光下,却被彼此的影子层层叠叠地盖着,嵌套成一片消散不掉的黑。
森望着那片黑色呼吸一窒,身上被咬秃了的皮毛和被撕扯开的伤口一并喧闹起来。
他身躯一僵,感受到那条原本老老实实地待在他嘴里的尾巴抽动了一下,像是想跑。
森看着回过头来颇为困惑地瞅着他的猫崽,又望了望那一大团野猫,心一横眼睛一闭,蹬着自己虚软的后腿往猫崽背上爬,把自己溢出来的奶水儿往猫崽背上蹭了一大片。
骗奸就骗奸吧,猫命要紧。
“谁是公猫了,我明明就是母猫!”他脸皮发烫,叼着猫崽的尾巴挡在脸前死不松口,把后颈凑到猫崽面前小声催促,“快快快!带我走。”
于是猫崽彻底僵住了,连刚刚在起身之前本能想荡开的尾梢都僵在了森嘴里。
他记得。
他的母猫。
被逼急了。
就什么谎话都敢往外说。
猫崽盯着那块被自己咬秃的后颈,动作缓慢地咬了上去。
好的,我的公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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