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立刻被怒气充盈着,几乎气到要爆炸的程度,楚归连推带踢的将身上人撞到一边,拉过锁链狠狠的一扯
比筷子还细的一条锁链,竟然纹丝不动!!!
他发了狠,内力运到了十成,再次一扯,仍然没有丝毫变化。
于是开始搜寻另一端的源头,扯了有七八米的样子便再扯不动了,另一端似乎就在这圆床底下,深深埋在地里,又被巨大的玉石床铺压着。
他狠狠的抬眼看去,厉声问道:这是什么?你打算在密室里玩禁制爱?
萧祈低着头,柔声说道:深海缅钢混了天外陨铁造的,传闻中的捆仙绳,完全不吃内力,挣不断的。你别试了,小心伤着自己。
愤懑之外,有奇异的嫉妒羡慕涌上心头,楚归在这样一个诡异的时刻突然意识到两人的贫富差距如此巨大,他当初打造装备时,发髻间的乌金丝也曾考虑过这种材质,可用尽了所有方法,耗完了三年积蓄的近万金资财,也才只得了两块婴儿拳头大小的原料。
深海缅钢柔韧性极强,软剑与软刺实在缺少不得,只能添在了这两件武器里面,发髻间的则用了乌金替代,乌金虽然也软,可实在经不起拉扯,早年打造的二十来米,历年的折损后,如今也剩下不多了。
另外一样天外陨铁,据说可以阻隔内力传输,是囚具刑具最顶尖的原材料,但他也只是听闻,从未见过。
眼前这家伙,居然能将这两样稀世的矿物融成合金,还打出这么长一条锁链来,简直简直土豪到令人发指。
仔细看看,上面一把精致的小锁也是同样的材质,楚归气的将手里铁链一丢,翻身下了床,链条丁零当啷的几声轻响就已闪到萧祈面前,钥匙呢?
萧祈自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一边后撤一边说道,你若是同意不去南永了,我立刻给你解开。
楚归冷笑:我同意就行?你相信我说的话?
嗯,我信,你要是存心骗我我也没办法,答应么?萧祈老实点头道。
楚归气结,他一向重诺,哪怕眼下这种明显可以糊弄的状态,他也不愿随口应承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只能开始动之以情:那是我的朋友,既然向我求援,这个忙是一定要帮的。你能锁我一时,能锁我一辈子么?
不帮才是救他,你以为石澈为何能横行南永那么久,他自己本就武功不弱,更有秋冥、昆山两派数十高手在身侧效力,光是昆山五老还有秋冥的烛日客,随便哪个单拎出来,你有绝对把握?除此之外,兼且居于高位,还有南永朝无数的军队护卫着。
我料定他是失败多次后才向你求的援,既如此,多你一个就一定能扭转乾坤么?你若是不去,他没了臂助又明知不敌,大概会就此打消念头,无非赔些银钱与名头罢了,柳营之中,除了你和老烟之外,又有谁是从未失过手的莫非,来信的正是老烟?
萧祈这一大段话说完,楚归再次对他刷新了认知,这人的信息量简直大到惊人,脑瓜子也转的奇快,千里外南永重臣身边的防卫如数家珍也就罢了,还能顺着推理将来信人摸个一清二楚,看来对柳营的了解也是颇深的。
在这样一个出门以月为单位的慢时代里,能把信息做到如此精准,绝非一人或几人之功,必须是有个庞大的组织在替他搜集情报才对。
可眼下也没功夫想到更远的地方了,解锁才最是要紧。
手指一转一动,空落落的,他才醒悟自己的软刺已不知被丢到了什么地方,就连乌金丝也遗落在床上,腰间软剑倒是还在,可惜剑一出鞘必是生死,那倒也不至于,于是只能捏了拳头,朝着不远处那人冲了过去。
可惜这场架,注定打不起来了。
楚归一顿老拳挥舞,萧祈硬生生的全部受了,甚至估摸着他出拳的路数移动着,把自己当成个肉靶子,咚咚的,尽数砸在了胸膛及双臂之上。
压根儿不还手。
这场面也太不对劲,脑海中那种我拿小拳拳捶你胸口的既视感怎么冒出来的?而且这人的大胸就好像橡胶做的,居然还很有弹性!打了半天,拳头一点也不疼!
醒悟到眼前状态的楚归整个人都不好了,如避蛇蝎般自动跳了老远,心里升起两字,咋办?
打不还手,骂不不对,他不会骂人,只会杀人。
可眼前人又不能杀!
被人下了套子他是很生气,可对方却并非恶意,甚至甚至是关心过度而又无可奈何下的情非得已,他实在下不了狠手。
定定神,稳住不知为何颤抖的手,质问道: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我走?
萧祈微微咧开嘴角,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因为疼,一边揉着胳膊和胸口,一边缓缓的答:说过了,你只要答应不去南永,马上就放。
楚归困兽似的来回走动,这一走,突然又觉察出其它异样,脚下锁链发出的声音,怎么还有铃音在内?
他蹲下身子,捏着那把小锁翻转着仔细察看一下,才发现锁头下还坠着颗铃铛,微微一晃,铃音清脆悦耳。
这特么到底是囚具还是情趣用品?栓在床边,还挂着铃铛?
楚归无语的抬头望去,晃了晃手里的铃铛,解释一下?
萧祈一时脑热吩咐人在锁头下挂上铃铛后,已料到了有此一问,当下解释的极是自然:当然要有个动静才行,要不然你趁我睡着了偷袭怎么办?
没来得及分辨合不合理,楚归的注意力立刻转移了,你也要睡在这儿?
当然,密室就这一张床,而且还这么大,睡两人也是绰绰有余。萧祈回答的十分迅速。
你不怕我半夜宰了你!
你真要宰我,我已经不知死了多少回,这么没有诚意的威胁还是不用再说了吧。显得有些
怎样?楚归气急低吼,预计这人要是再说个好歹,他就冲上去再把人胖揍一顿。
可爱。
萧祈丢下两字,迅速转身去了隔间。
楚归原地蹲了好半天,方才从这么雷人的表述中清醒过来。
丫的神经病,大男人的,怎么可能会可爱?而且还是他威胁要人命的时候,他野鬼的威慑力就这样子的么?难不成往日丧命他手下的都是被可爱死的?
站起身,他一边安慰自己莫生气,一边开始寻摸他的软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