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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高的气温也挡不住粉丝的热情,为了见偶像一面,她们化身沙漠里的骆驼,耐力惊人。
“送点水去吧,别中暑了。”风知晓透过落地玻璃观察楼下门口拿着自己名字手幅的小姑娘们。
他没说给谁送水,但助理小曹秒懂,起身往外走时,被话音拉住,“对了,你那猫薄荷那儿买的?我最近写不出来歌,想买点来缓解压力。”
小曹一吓,显得很谨慎,“我帮你买。”
任何毒气或者灵气弥漫的地方,对风知晓的孕育器来说,都是“宝地”。毒蘑菇照单全收,从而转化成灵力。
以前基本都是趁着夜色带孕育器去找埋葬灵物的地方“吃饭”,这次居然有一片免费果园在等着。如此难得的机会,风知晓自然不会错过,“你怕什么?我又不管那些事。”他凑近一些,表情真得不能再真,“你知道的,我和爸几年都见不着一回,再说了,我可没那么闲。”
针对狐人的猫薄荷属于违禁品,正在风戚的管辖范围内。
风知晓信誉一向很好,小曹有些动摇,“真的?”
“假不了。”风知晓拍胸脯保证。
小曹彻底放心,爽快地把贩卖者的电话给了。
节目正在录制,完成工作的艺人逐一接受记者采访。
“您觉得能被称为“梦中情人”的艺人是那位?”娱记提问。
“风知晓。”年近50的女歌手几乎是秒答,然后才顾得上矜持,有些羞涩地躲了躲镜头,“他能这么红,完全是有理由的。上个月录《新歌手》是第一次接触他,第一眼,真的就神仙下凡。他在镜头外也和镜头里一样谦虚,有礼貌……”
“您觉得能被少女们评为“梦中情人”的艺人是那位?”娱记提问。
青年男演员想了想,“风知晓吧,他属于那种你根本没办法不看他,根本没办法不多想的类型。”
气氛轻松,娱记聊天似的,“可他未成年呢。”
“他那里像未成年啊?那身高气场,站在我一个30几岁的人身边一点不输。”
“您心中的梦中情人是那位艺人?”娱记提问。
新人女演员二十出头,性格大胆,直接浮夸地舔了舔嘴唇,“风知晓。”动作幅度很大,反而不会让人误会。
娱记被逗笑,“哈哈,为什么呢?”
“因为我看了他的《狐妖》。”女演员眉飞色舞,打了鸡血一样,“长着一张狼的脸,演起狐狸来也能把那份骚气性感拿捏得刚好,我觉得他可以尝试一下当演员。”
女演员巴不得蹭点热度,最好再凑个cp,越说越起劲儿,“我今天是第一次看见他,脸好小,头肩比也太绝了。啧,远看特别像漫画书里抠出来的。哦,还有他的声音,很苏很苏,光是听他说话,我都可以怀孕。”
女生收下巴冲镜头邪魅一笑,“姐目前是单身,所以……”
采访终于轮到风知晓本人,他换上宽松浅色卫衣,在镜头前微笑,满满的清纯大男孩既视感,“嘉城卫视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风知晓。”
风知晓生活中是充满少年感的,上镜多数都穿正装,因此显得比较成熟。
“你自己也没想到吧,一档选秀节目,最出圈的是导师。”娱记说,“你的导师秀《狐妖》热度很高,有网友发起一个投票,有超过6万人愿意被你“无情无义的掠夺”。”
风知晓笑笑,“可我是人呀。”他不修炼,就现实来说,和人没什么两样。
几个关于节目的问题提完,娱记抛出重磅炸弹,“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那请问,这个是谁拍的?”娱记将手机屏幕翻转成面对风知晓,眼光灼灼,浑身都是大新闻来临前的振奋,“有很多人猜,是男朋友。”
信息时代,公众人物的言行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笑点,瞬息之间,风知晓的脱衣视频曝光,短短36秒,2句话,一个根本没有感情经历的人被扣上同性恋的帽子。
面临前所未有的形象危机,风知晓在公共平台发了一个吃瓜的表情。
当红流量爆出特大新闻,这条动态很快获得超百万人评论。
——我就知道他是gay。
——别说是女生拍的,就是天仙下凡,你他妈也不会脸红成那样。好一个优质翘屁嫩0,某些恶臭男有福了。
——建议封杀,影响太不好了,要把那群粉丝带成什么样?
——哥哥不要听那些恶意诋毁的声音,我们永远支持你。
粉丝控评被挤到了很靠下的位置,这件事情引来的路人到达了一个阈值,把风知晓的知名度又拉高了一个层面。
很好,这是他之前刻意保持沉默想要的结果。
接到朱惠恩的电话,风知晓选择了隐瞒,“是一个姐姐,圈外人。”他不想说是风戚,总有一种预感,说了会落入圈套。毕竟,上次风戚猥亵自己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朱惠恩。
酷暑难耐的八月,风知晓三个字比天上的太
', ' ')('阳还要火热。第二天,他召开新闻发布会,“抱歉占用大家宝贵的时间,接下来,由拍摄那段视频的人来为大家解释一切。”
密集的闪光灯中,风知晓不急不徐,泰然自若,伸手请出一位中年女人。
“大家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聚焦留守儿童的天使基金发起人孟澜。”提前排练好的说词在厅内响起,“那天知晓约我谈捐赠的事情,因为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帅气的晚辈,又刚好满屋子都是鲜花,觉得太美太难得,就想记录下这一刻,所以拿手机拍他。中间我裙子的肩带断了,露出了内衣,把他吓着了。那个表情其实是尴尬,不是你们理解的害羞。”
“公事为什么要在家里谈?”娱记犀利的提问。视频背景是厨房,早有看热闹的人扒出来那是风知晓家。
“因为还会有人来,是我以后想给知晓介绍的女朋友。”话音刻意强调“以后”这两个字,女人笑眯眯,“这么好的小伙子,成为侄婿就更好了,不想在外面被拍到,就约了家里。”
接连几个重要提问,女人都回答得滴水不漏,娱记彻底哑声,默认了这版事实。
澄清结束,风知晓拿出一面彩虹小旗,插在台面的支架上,“之前被大家认为是同性恋,我觉得很荣幸。”
此话一出,连快门声都停了。
风知晓吊足胃口才道,“因为我被大家认为是男人也会喜欢的类型呀。”脸上挂着绅士的笑容,他有种超过年龄的豁达,“大家都知道的嘛,我的粉丝大多都是年轻的小女孩。”
尖锐的提问直戳痛处,“你认为同性恋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我认为,同性恋是一件挺平常的事情,就像有的人用左手写字,有的人用右手写字。爱情本身是一件美好又难得的事情,我不想用任何的“规矩”去约束它。”他的神情那样纯粹,仿佛不知道自己正在讨论一个多么敏感的话题,自己的观点有多惊人。
“那你以后会选择一位男性作为伴侣吗?”快门声爆炸般响起,捕捉风知晓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试图解读其背后的含义。
思考片刻,风知晓释然一笑,睫毛在眼尾垂下好看的阴影,“很遗憾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因为目前我没有喜欢的人。”
这场闹剧带来巨大的流量转移到了留守儿童身上,还获得了不小数额的捐赠,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成功的借力营销,背后推手风知晓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第六次拨打风戚的电话仍是“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风知晓正打算睡觉,电话却打回来,“喂。”
“你谁?”阮颜笑脚尖伸进雪里,把一张血呼呼的脸勾出雪地。风戚就算是死了,观音也会让他重回人间,没必要把私人恩怨放台面上,不好看。这样折磨一番,也算帮好兄弟梁柏世报了一点当初的夺妻之仇。
“我是风知晓,你是谁?我爸呢。”
“原来是他那个明星儿子啊。”阮颜笑用脚尖轻踢风戚眼窝部位,直到眼缝流出浓浆,“埋鬼雪山,知道这个地吧,你爸还有一口气在,不想他死你最好快点。”
风知晓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阮颜笑抬头扫视四周,想找个显然的标识物,供风知晓分辨位置,入目一片雪白,耳边除了风声便是鬼哭,他微薄的同情心终是作罢,“算了,你来了慢慢找吧。”
埋鬼雪山没有信号,这通电话必然是会法术的人联通信号打通的,“什么意思?爸受伤了?”风知晓抓住重点,“你是谁?为什么打这通电话?”
“我啊,是你爸爸的好朋友。”阮颜笑
弹出一点雷电,把风戚的十根手指弄断,“就这样,我挂了。”
埋鬼雪山在丽城啊,光是赶到山下最快也要半天,更别说在那么大一座山上找一个人。你爸还有一口气在,风知晓回想这句话,只觉毛骨悚然,那地方就是个鬼窟,去那里救人的难度不亚于从阎王爷手上抢人。
那地方……
那地方……
孕育器倒是很喜欢,他往厨房的方向看,仿佛看到小蘑菇张大嘴巴,稚声糯糯,“爸比,饿饿。”
猥亵儿子的人死了不正好,风知晓心里陷入天人激战,风戚死了妈应该会伤心吧,想到这点,他立刻做了决定,打电话叫小曹把明天的行程往后推。
晚上10点坐上出租,凌晨4点终于到达埋鬼雪山脚下,司机多看了风知晓一眼,好心提醒,“半夜三更的,一个人别往山上走,出事了求救电话都打不出去。”
“谢谢。”
走出几步,风知晓摘了口罩,思考找人路线,有命珠在身,他尚且能不受鬼魂影响自由走动。
“你是风大人的儿子?”
风知晓循声看去,一个女人,身上缠着麻绳,能问出这句话,对方应该是个妖精,“嗯,你知道爸在哪儿?”
绳子精喜形于色,“跟我来。”
红日拉着地平线依依不舍,天空中的火烧云逐渐回归洁白。风知晓又累又饿,双腿已经走到没知觉,越往上走越冷,浮出
', ' ')('体外御寒的金毛趴着一层即将融化的雪花。
“这一路……怎么……一个鬼都没有。”为了节省体力,风知晓很少和绳子精闲聊,眼下实在好奇才问。
“因为它们都知道你来救风大人了。”绳子精回头,眼里的情感饱满到溢出,纯然全是敬佩,“带英雄回家的路,就应该这么干净。”
那时的风知晓,并不能体会“英雄”两个字的含义。
——当他体会到的时候,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泥足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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