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让眼前这个还是经验丰富的大夫清楚,孩子是要两个人共同努力才可以,而不是像最近这般,当旁人问起时她只能尴尬的以“现在不合适”为由婉言拒绝。
“你不是不喜欢孩子吗?”
齐沐的思想未被酒水侵蚀,尚算清醒,而当上次令他们冷战的问题再次被谨慎提出时,管木子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否定。
不过这次在回答上又被加上了几句齐沐不曾听过的解释。
“我当然不喜欢孩子了,再说了谁会喜欢不相干人家的孩子,要喜欢也是喜欢和你生的。”
管木子实在是不胜酒力,这不没一会儿功夫眼前就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脑袋也越发重了许多。
毫不见外,将自己靠在齐沐身侧,脑袋也依在人的肩膀上抬头看着星空,而后缓缓开口道,“不过若是你想要孩子还得再等个一年半载,因为我最近不开心,消气也要好久,所以暂时不考虑给你生个娃娃让你当爹,当然你要是去找别的姑娘家生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我去寻谁生?”
数日来的误解总算解开,也的确是如管木子所想那般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了何处,更不知道是何时犯了错。
在摇头念叨着也不知道跟谁去生后似是得了乐子,借着蛮劲儿一个劲儿地往人身上蹭,等到一个用力不对,脑袋滑到人怀里时,又开始使劲儿用脑袋在人身上蹭。
至于听到头顶传来的一声道歉时,管木子只是茫然抬头,瞅着那双只有自己存在,其余皆为黑色的眼眸抿嘴一笑,坦然接受着不知名的“对不起”。
“齐沐,你知道我为什么对小圆子那么好吗?”
每次聊到上辈子的事情,不是被其他突发事件岔开,就是因为时机不成熟被她刻意隐瞒。
可今日在平白无故受了一顿骂后,管木子觉得有必要拉拢一个同伴,告知他一切,然后等到下次长迈再打她骂她时能有个挡箭牌和她共患难。
所以在齐沐摇头后,管木子嚷嚷起了她和一众人的相识过往,只是上辈子的开心夹杂着这辈子的委屈聊起来就更委屈了。
“我当时在狼河寨里主动去找小圆子是因为他上辈子主动来找了我,我知道他为了有一个娘亲做了多少准备,也知道他在夜里躲在小被子里哭了多少回,可我不就是想在这儿让他少哭两回,所以才主动去找得他嘛,可你们呢,都是大坏蛋!尤其是长迈,他为什么总是要提醒我说我和小圆子不是亲生的!”
越想越委屈,闹到最后管木子竟是“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可嘴里谴责他人的言论还在继续。
“还有就是凌栗和瘦子,我就是因为认识他们,再加上这儿人生地不熟,然后遇到了熟人就单纯想着重新和他们做朋友嘛,可他们怎么对我的,就只会怀疑我,难道我恋旧也不行嘛!”
强迫着齐沐认可她恋旧的说法,等到看见对方无奈颔首后,管木子将最终矛头指向了她最讨厌的人身上,“最可恶的就是季言叙个王八蛋,我明明就是想着大家上辈子是朋友,我这人又不懂拒绝,谁和我玩儿,我也和他玩儿,本想着这辈子还可以继续愉快地玩耍,可他呢,背地里骂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打我,骂我,好几次还用武力镇压我,欺负我!”
嚎啕大哭已经因为心中愤恨变成了小声抽泣,边说,管木子边进行了再一次的反省,而这回她得到的结果是,“我怎么这么命苦呀,明明我心向明月,偏偏明月不长眼,不!是一群明月不长眼,非要去照什么乌漆嘛黑的沟渠,到头来就只有唐一魇和小圆子两个傻子相信我!”
“我也相信。”
齐沐真心诚意表明着自己的态度,可惜管木子的反应却是在片刻安静后迅速转变为以泪洗面。
“……你相我,那你是傻子吗?”道出一个连自己都有些怀疑的反问,管木子竟是在下一秒将人猛地推开,“你连一个虚无缥缈的和尚话都能傻傻相信十五年,还痴痴地真等了十五年,就你这样,怕是连傻子都不如!”
一连串“我不要和傻子做朋友”的明确认知从管木子口中喊出,就连脚下的步子也因为防止被傻子传染傻劲儿欲要往凉亭外跑去。
然而管木子向来都是个自己挖坑自己跳的人。
在被她避免“淹死”绑上的锦带当场限制了行动后,管木子顺着手上的阻碍往回一看,待发现另一个人还气定神闲的坐在原地时,一个不忿,直接瘫坐在地上,口中还在嚷嚷着要去找茹慕钦,说是小师叔告诉过她不要和傻子玩儿。
“小师叔现在在忙。”
早已预见他家夫人跑不了多远,等到人真得坐地不起时齐沐方才慢悠悠地从石凳上起身,抬步走下石阶,蹲在仍放声哭闹的管木子跟前陈述着茹慕钦没空理会她的事实。
“……我知道呀,小师叔现在忙着想我!”
管木子的脑子真得被酒水过度开发,就连这般没脸没皮,毫无根据的话都被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
可这明显的酒醉之言在齐沐听来却是异常不悦,“小师叔不会想你,只有我日日念你念到茶不思,饭不想!”
“胡说,小师叔最喜欢我了,他说了他最喜欢我!”管木子仍在胡搅蛮缠。
齐沐咬牙,“他何时同你说的?又是那张嘴告诉你的!”
“……你管我!我就是觉得他对我最好,最喜欢我,就连一举一动都在说喜欢我!”
其实茹慕钦对管木子的态度就目前看来,真的只是能比旁人多聊两句罢了,可迷糊中管木子猛然想起昨晚齐沐死活说她喜欢小师叔一事。
所以今日为了吵架占上风,管木子就打算将这事儿给人证实喽!
“胡闹!”
一声呵斥从齐沐口中道出,他本意为想要尽快将今日里无厘头事件结束,“胡闹”二字也不过是他当下所能想到的唯一震慑方式。
可不经大脑认真思考,下意识的反应注定是个错误,就好比现在,正当齐沐因着管木子的片刻安静而松了一口气时。那头平静不过几息的管木子瞬间犹如炸了毛儿的幼兽般,借着狠劲儿扑到他身上就是又打又咬。
嘴里还在破口大骂道,“我对小师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