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会一直开到快十二点,老范才大手一挥,示意大家可以去吃饭了。
同学们显然也是饿极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往食堂跑。
乌天却急得顾不上自己饿不饿,快步走向老范的办公室,推开了门。
老范正在喝水,抬头见进来的是乌天,一脸惊讶:有事吗?
老师,聂原为什么请假?
哦,他妈妈给我打电话说家里有事儿,今天一大早刚打的,听着挺急,也没具体说什么事儿。老范知道乌天和聂原关系好,也就把情况如实告诉乌天了再说这情况说了跟没说一样。
那他什么时候来?
他妈没说,可能是家里有红事儿或者白事儿吧,应该用不了几天。
那谢谢老师。
不用谢,哎对了,昨天我见乌校长,听她说你寒假还和聂原一块儿玩了好几天?
嗯。
行,你去吃饭吧。
乌天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老范放下手里的杯子,叹了口气。
怎么了这是,刚开学就这么累呀?隔壁班的班主任杨老师笑着问老范。
是这俩学生让我头大,就这个请假的学生,家里农村的,挺老实的孩子,我之前还和他说过别老是天天和乌校长侄子一起傻玩儿,你看,寒假又跑去找乌天了。
男生嘛,正常的。
我这不是担心他,乌天玩儿,人家有家里给安排出路,他呢不过话说回来,乌天倒是比刚来那会儿好点了,起码看着没那么厌学了。
你知足吧!乌天交个朋友就能待得住了,已经很省事儿了。我听肖老师说她班俩学生谈恋爱,那个男生本来成绩倒数,现在都进前十名了,看看,这叫爱情的力量,杨老师说着笑起来:乌天还没谈恋爱呢,要是谈了恋爱学习进步了,你怎么办,你都没法叫人家断,乌校长看着呢。
老范叹气:那我还得谢谢那孩子和乌天一起惹事儿了!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儿又被推开了。
乌天喘着粗气儿,显然是跑过来的:老师,您能不能把聂原家号码给我?
第二天,正式开始上课了,聂原还是没来。
两个号码都打了,一个聂原他妈小灵通号,一个聂原家座机,都打不通。
给聂原买的衣服还安安静静放在拉杆箱里没拿出来。
第三天中午,乌天又跑去问老范,老范皱着眉:目前打不通他家电话,等联系上了我就通知你。
乌天回到宿舍,坐在下铺硬邦邦的床板上,攥紧了拳头。
不行,等不了了。
乌天起身,从柜子里取出放着钱和卡的钱包,又走到阳台上,给周贺打了个电话。
晚饭时,乌天又站在了学校的围墙前。
围墙被加高了,乌天来回转了半天,幸运地捡到几块儿砖头,大概是施工剩下的。
乌天先把书包使劲儿扔出了围墙,然后他把砖头一块块垒起来,一只脚踩上去,用力猛地一跃。
乌天双手狠狠扒住围墙顶端,两脚玩命蹬,折腾得手指都被砖石磨出了血印子,才终于骑在了墙上。
周贺站在墙下:我操,你还这能爬上来,我以为你上不来!哎你往下爬的时候悠着点,我在这儿接你。
乌天点点头。
说得容易做得难,周贺接是接着乌天了,但毕竟是一百五十多斤的重量,周贺被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乌天坐在地上,不住地喘粗气儿。
走吧?周贺问乌天。
乌天声音又沉又颤:你过来扶我一把,我崴着脚了。
周贺闻言连忙走过去:那先去医院,崴脚了很可能骨折,去拍个片子。
没事儿,乌天煞白着脸:扶我上你车,我坐一会儿缓过来就行了。
还是去医院吧,反正他就在家也跑不了,不急这一会儿。周贺皱着眉说。
怎么不急这一会儿,我都他妈急死了,乌天摆手:真没事儿,现在就直接去槊县吧。
周贺把乌天扶上摩托车,自己也跨上去,发动了车子。
谈个恋爱,至于吗,乌天?
至于,别废话了,赶紧的。乌天声音是哑的,因为脚踝的疼。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中秋快乐哟~~~~~~
啊这大半夜更新,好饿,想吃月饼!!!
☆、当时(三十五)
周贺发动了摩托,扭头问乌天:你行不行?
乌天在他背上砸了一拳:别墨迹了,不用管我。
周贺把摩托车拧到了最大档。
乌天坐在后座,一手抓着摩托车侧边的钢管儿,一手握着自己的脚踝。面如刀割的感觉已经过去了,眼下只觉得麻木,脸上一点儿触觉都没有。
槊县离市区算是比较远的,饶是摩托车比大客车快,也足足骑了两个多小时。
出发时天刚半黑,到达槊县时,已是华灯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