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她站在雪里,雪堆积过脚背。
女子一身素裙,一手打着一把乌木纸伞,另一手持着一盏红灯笼,亭亭伫立在潇潇夜雪中。
灯笼里头一点暖融融的光,轻柔洒落在伞下,连同女子的身影也染上了温柔的光晕。
远远望去,如雪夜里盛开的玉兰花。
卫洵勒紧了缰绳,一点点注视着雪夜里这抹身影。
风更大了,她的乌黑长发被夜风吹得四散凌乱,面纱也被吹起。大约是寒冷的缘故,雪白的小脸上浮起异样的嫣红。
卫洵急急下马,沉声责备道:“这么大的雪,你风寒好全了?为何不到屋中。”
沉香说:“鹭鸶师姐吩咐了,一定要等你回来”。
卫洵按下心中的怜惜之情,沉声责备道:“蠢丫头,下雪了就该在屋里等。”言罢,他蛮横地揽过她小小的肩头,一把将她拥入房门。
房中还未烧尽的炭火,留存着暖意融融。
卫洵顾不得摘下自己身上的披风,一把夺去她手中的纸伞和灯笼,为她拍去裙上的雪沫。
她的鞋袜都湿透了,卫洵赶集地帮她脱下。
触及她小脚,手心一片冰凉。
“我不冷。”沉香不敢正视他的眼睛,悄悄把脚收回。卫洵皱眉,把炭盆移到她身前,几乎是命令的语气,“把脚伸出来。”
沉香不情不愿。
卫洵一把将她两只不安分的小脚抓到炭盆边。炭火的红光里,那两只小脚丫子格外粉雕玉琢,连指甲盖都是剔透的粉红色。
半晌,总算有了暖意。
沉香被他如此摁着,不自在地支吾了半天,才道:“鹭鸶师姐他们都进宫了……”
“无妨。”老皇帝寿命富足,一时半会不会有大碍。何况如今宫门马上落锁,他等明日再入宫觐见也不迟。
两人都还没用过晚饭,卫洵简单热了一桌剩饭菜。
半盆鸡蛋豆腐羹,一小碟蒸牛肋排,还有一盘她平日里最不爱吃的青菜。
没有甜食。
但沉香这次却很乖巧地吃完了他盛在碗里的满满一碗饭,一点都不挑食。
“你胃口倒是比从前好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