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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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慎钰忽然记起黄忠全今晚说的,陛下把阿愿从荷花池背回沉香斋,后又因为阿愿龙颜大怒,男人脸色一沉,语气也很冷硬:“春愿我警告你,你可不许对他生出不该生的邪念,记住你的出身来历,若是做下什么脏事,坏了陛下的名声,我绝对会宰了你!”

春愿被他恶劣的态度吓着了,一把推开他,从他身上起来,抱着腿坐到床的一边,小声嘟囔了句:“凶什么凶,我又啥没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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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慎钰被挤兑的脸通红

春愿有些不高兴了,刚做过那样的事,正好端端说着话,她都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他怎么忽然变脸了,刹那间,她仿佛看到了刚认识时候的他,就这样冷漠凶狠,端着姿态对她下命令,呼来喝去的。

春愿瞪了眼唐慎钰,勾手从枕头边扯过条帕子擦腿。

“我来吧,你躺下,我擦得更仔细。”唐慎钰凑过来,还像之前那样,熟稔得往倒按女人,谁知她生气地挥开他的胳膊。

唐慎钰蹙起眉头,“阿愿,任何时候都要冷静,不要闹脾气!”

“是我闹脾气了么?”春愿往后躲了些,带了些情绪,用力擦身子,小声嘟囔,宣泄不满:“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我不过说了句宗吉对我好,我蛮喜欢他的,姐姐不该喜欢阿弟么?若是有条狗帮我咬欺负我的人,我也喜欢它,甚至还会抱住狗儿亲两口,这有什么的!”

正骂着,春愿忽然身子一顿,她凑到唐慎钰跟前,屋里实在太暗,惟有屋檐下的红灯笼才带来些许的晦暗光亮,她盯着他脸,眨了眨眼:“欸,大人,你该不是吃醋了吧。”

唐慎钰立马否认:“我没有。”

可不知怎地,他耳根子居然热了,有些生气,也有点慌乱,定了定神,身子挺得直直的,双手环抱在胸前,依旧冷着脸:“你不要胡说八道。”

春愿了然地点头,抿唇笑,她也学他,盘着腿坐,将垂落在身前的黑发撇在身后,双臂环抱在胸前,故意问:“那我喜欢宗吉,你生什么气?”

唐慎钰眼睛被她的发梢刺着了,他赶忙去揉,待酸涩稍稍缓解些后,他高昂起头,用下巴颏看她,冷傲道:“你现在是皇帝的亲姐,姐弟生出情愫,那叫乱伦,会毁了陛下的名声,史书会把他骂臭的!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本官的棋子,做好你该做的事,其他的不许瞎想!”

“噢。”春愿像吹口哨似的嘟着嘴,了然地点头:“那我倒有些不懂了呀。”

唐慎钰冷冷问:“哪里不懂?”

春愿耸耸肩,垂眸看了眼自己一丝不着的身子,左手轻抚着自己的右胳膊,疑惑地问:“我晓得自己是棋子,当时要消除了守宫砂,这是必须的任务,真是委屈大人献出了清白之躯,好嘛,那个红点点不见了,我就不懂了呀,大人怎么一次又一次地难为自己呢?”

唐慎钰耳朵更烫了,心里骂了几百句坏透了的死女人,冷笑了声,依旧嘴硬:“当初也不晓得是哪个,非要羞辱报复杨朝临,逼迫我做这样的事,你当我是愿意的呀。”

“噢。”春愿连连点头,忍住笑,故作十分不解:“那船舱里呢?那时候我又没有仇人要报复。”

唐慎钰的脸都能烫烧饼了,他觉得一定是今晚喝多了,醉的,冷哼了声:“那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草包不识字,又不好好学,本官晓得你怕这种事,不过是惩罚的一种手段罢了,你多心了。”

唐慎钰认为自己好歹现在也是从三品高官了,年纪比她大,怎么能叫这女人这半天牵着鼻子走,傲慢道:“姑娘言语里都是本官好色,在用职权之便强迫你似的,可之前在留芳县和船舱里,姑娘怎么几次三番主动往上凑,怎么都不挣扎?”

唐慎钰也相当“记仇”,冷眼扫了遍眼前的女人,坏笑着讥讽了句:“姑娘的表妹仿佛比姑娘你本人更实诚些。”

“嗳呦!”春愿脸臊了个通红,立马并住蹆,坐得端端庄庄的。

不行,她可不能认输。

春愿故作妩媚,从身后扯过缕头发来,以指当梳,慢悠悠地通发,笑道:“因为我是大人您的棋子呀,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您知道的,阿愿最听您的话,从不会反抗的。而且我现在是欢喜楼的花魁呀,可不得了解各种各样的花样儿?不然以后像个生瓜蛋子似的,会露出马脚,让人怀疑的!”

“以后?”唐慎钰声音不觉拔高,眉毛都快成了倒八字,拳头都攥起了。

“哎呦。”春愿吓得捂住心口,身子往后退,怯生生地笑着问:“大人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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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生哪门子气。”唐慎钰若无其事地抚了把头发,阴阳怪气道:“那小姐以后可得好好表现了,别叫您的面首、驸马们失望!”

“好!”春愿重重地点头:“阿愿做事,大人还不知道么,一定尽心尽力!”

唐慎钰“恨”得剜了眼春愿,一个字都不想说,寻思着现在时间还算早,待会儿该怎么教训她一顿,牙尖嘴利的,总要拿什么趁手的堵住她的嘴!

春愿见他这样子,不由得抿唇笑,还故意凑到他跟前,捏住鼻子:“也不晓得雾兰那会儿往屋里点了什么香料了,有点酸,好像叫什么‘瑶英香’。”说着,春愿手肘捅了下唐慎钰的胳膊,揶揄道:“大人您这样可不好,连宗吉的味儿都要吃,那阿愿哪日真找了个面首,你不得酸死啊。”

唐慎钰嗤笑了声:“你想得倒美,你哪只眼睛瞧见本官吃醋了,告诉你,本官是有未婚妻的,我唐某人可是个忠贞不二的好男人,才不会管你找面首那点儿破事,只要你别玩疯了,误了本官的大事就好。”

“是么。”

春愿脸顿时拉下,也没什么心思开玩笑耍乐了,感觉冷得很,拉过被子,裹住自己。

忽然,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气氛忽然由热烈暖和的夏日,跌倒了寒冷刺骨的寒冬。

唐慎钰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发,谁料她躲开了。

“阿愿……”唐慎钰声音柔缓了很多。

春愿环抱住自己,淡漠道:“大人放心,我晓得分寸的,从头到尾没对您生出半点歪心思,您大可不必担心我会毁了你的婚姻,更不用担心我坏了你和首辅的大事,我会践行我的诺言,希望大人也别忘了替我找女儿,行了,没别的事你走吧,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

“哎。”

唐慎钰有点心慌,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应该是酒喝太多的缘故吧。

他脚伸进被子里,搁到她温軟的腿面上取暖,身子凑过去,替

她将被子裹好,叹道:“既然你老实交代了,那……本官多少也说点吧。”

唐慎钰犹豫了片刻,深呼吸了口气:“如今最受学人尊崇的大儒莫过于北程南褚,你是从北方留芳县出来的,见过程冰姿的父亲程庸,而那个与他齐名的南褚,就是我那未婚妻的父亲--前扬州知府褚玄。这褚家是几百年的名门望族,家族里出过几个有名的宰相,而在本朝,褚氏族中子孙为官者甚众,考中状元、榜眼的也不少,褚家的嫡女褚流绪,是名声在外的大才女,诗词集都出过几本,貌美端方,追求者甚众,而我出身卑微,父亲生前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吏。”

春愿低头嗯了声,看似不怎么在意,耳朵却拎起了听,反正是你主动说的,我又没逼你。

唐慎钰搓了下发凉的胳膊,苦笑了声:“秦王的瑞世子这些年一直羁留在京都,他待我极好,就想给我做个这个媒,前前后后地奔走说项,褚家老爷子看我生的一表人才,也算年轻有为,便同意让我娶他女儿。”

春愿嗤笑了声,心里暗骂:脸皮真厚,哪里有自己夸自己长得英俊的。

“然后呢?”春愿轻声问。

唐慎钰十指交叉,低头道:“然后很快就定亲了,只等着迎娶就好了,哪承想大前年忽然出了一档子事。”

“什么事?”春愿有些紧张地问。

唐慎钰蹙眉:“当时出了宗科场贿赂舞弊案,有个从犯叫褚仲元,是褚玄的长子,也就是我未婚妻褚流绪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他科考不太顺,举人连考了两次才考中。”

春愿凑过去些,笑道:“我不懂这些科举的门道,但总听人说举人是很难考的,四五十才考上的人一大把,杨朝临虽说是个狗杂种,但的确挺厉害,秀才举人都是一次就中的。”

唐慎钰摸了摸春愿的头,笑道:“你说的没错,对于旁人来说,考个三四次都没关系,关键是这褚仲元可是江南褚家的嫡长子,从小背负神童之名,长大后更是被所有人都给予厚望,觉得他如果不在科举上搞出点大功名,那就是丢了家族的脸,褚仲元费了血力气才挤进了京城的科考场,他输不起,就跟着永安侯世子等几个混账东西走偏门,那小子平日里看着儒雅端方,私底下狎妓成癖,最终一念之差犯了罪,贿赂考官,科场作弊,当时我正好跟着上官经手这案子,犯人是将来的小舅子,为了避嫌,按例我要退出的。”

“你做的很对啊。”春愿将垂落的头发别在耳后,忙问:“然后呢?难道你老丈人逼迫你徇私?”

“没有。”唐慎钰抱拳,朝南边拱了拱:“褚老先生极明事理,摆出态度,朝廷该怎么判,他都接受,可是流绪……”唐慎钰叹了口气:“流绪母亲去世得早,她与家中继母不合,就这么个亲哥,这女人带着嫂子和侄儿,千里迢迢地追到京都,几个人一齐跪下求我,让我千万别退出这宗案子,要我救褚仲元出来,最好走点门路,就说查错了,褚仲元是冤枉的。”

春愿促狭:“以我对大人的了解,你应该没徇私吧。”

唐慎钰拧了下春愿的脸,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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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非常难办,反复告诉褚流绪,从犯不会被重判,顶多革除功名,或者流放,再或者坐上几年牢,真不会要命,可流绪不听,觉得依她哥的性子,这种结果还不如死呢,能走通门路无罪释放比较好。恰好这时候,褚老爷子从扬州赶了来,得知此事,恨得打了女儿一巴掌,骂流绪糊涂,做错了事就得承担后果,怎么能以情义逼迫未婚夫徇私的道理,褚家百年清名都被你们这对兄妹毁了。当即,褚老爷子就把儿子从族谱中除名,主动上书朝廷,要求重判。”

听到此,春愿不由得叹了口气:“北程南褚,都是很厉害的大儒,可面对儿女事上,一个百般溺爱护短,另一个却正直明理,学业上估计难辩个高低,但人品的高下还是很明显的。”

唐慎钰再次朝南方抱拳见礼:“当年流绪和她父亲闹得凶,甚至拿着匕首跑到我家里,刀子抵在脖子上求我,说她父亲为了名声连儿子都不要了,求我一定把她哥哥救出来,当时郭太后刚刚主政,正巧要以这宗舞弊案立自己的威名,瞧着要铁腕治理,真的,我夹在中间真的很难办,也确实动用了一切关系疏通,别真被判了斩首。这时候,牢里传出个消息,褚仲元接受不了父亲的绝情,上吊自杀了。”

“啊。”春愿手捂着口,轻呼了声:“怎么会这样!”

唐慎钰点了点头:“褚仲元自尽后,流绪就恨上我了,认为我见死不救,和他父亲一道把他嫡亲哥哥逼死了,几次三番地接近我,要杀了我,褚老爷子见此,宽慰我不要多心,此事与我无关,决定和我家解除婚约。”

“老爷子做得对呀。”春愿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竖起个大拇指,忽然斜眼觑向男人,阴阳怪气:“既然尊长都说解除婚姻,你怎么还说她是你未婚妻。哦,我晓得了,那她肯定长得很美,你舍不得。”

“别胡说!”唐慎钰握住她的温热的小手,苦笑道:“当年老爷子说要解除婚约,流绪不愿意了,说她又没做错什么,这么好的亲事为何要放弃?若是我不要她了,她就在唐家门口自尽,说褚家还没有过被退婚的女人,还说我把她的清名弄坏了,既然定亲了,必要嫁给我。”

春愿冷笑了声:“她那是恨你,要折磨你呢。”

“对。”唐慎钰承认了:“当时我被这家子弄得十分头大,沉不住气了,也梗着脖子叫嚣,只要你他妈的敢嫁,老子就敢娶!瑞世子见他居然做了这样的仇媒,心里也懊恼得不行,在中间使劲儿说和,劝流绪何必这样呢,强扭的瓜不甜,闹下去大家都不好收场了。这时流绪总算退了一步,提出条件,她要给哥哥服丧三年,三年内我们两人不娶不嫁,若是关系有所缓和,那就成婚,缓和不了,那就解除婚约。我同意了,自此后,流绪没有回扬州,而是挂了黄冠,暂在京城外的‘是非观’修行去了。”

春愿小声数落:“我家小姐生前常说,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褚家兄妹不愧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一对王八蛋,活现世宝,折磨人真有一套,又不关你的事,非赖在你头上,还是名门闺秀呢,我看就是个疯子!”

唐慎钰噗嗤一笑:“我都没埋怨,你生什么气,不许骂人啊!”

春愿翻了个白眼,直面唐慎钰,嚣张道:“我就骂,癫-婆-子!”

唐慎钰手指戳了下女人的额头,宠溺地笑:“别骂了,再过几个月就到了三年之期,届时我就去‘是非观’和她解除婚约,死生不要再见了。”

春愿顿时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阿愿祝那位褚家姐姐早日解开心结,能找到如意郎君。”

唐慎钰摇头笑,揉了下她的头发。

“对了。”春愿从上到下打量唐慎钰,瞧着他心口一道道轻微“伤痕”,坏笑着促狭:“大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大才女就住在道观里,你难道就放心不会有什么狂蜂浪蝶追逐她?怎么回到京城,不立马探望一下你那温柔可人的未婚妻?你难道就没动过歪心思,没有想着主动去缓和关系?嗳呦,人家名门淑女当年缠着要嫁给你,是不是你当年做了什么混账事,欺负了人家?”

“越发放肆了!”唐慎钰被挤兑的脸通红,但没恼,摩拳擦掌间,一把将被子扯飞,他将对面的猛地“犯人”按倒,面露凶光,呼吸粗沉:“癫婆子我不敢欺负,小疯子我倒是敢!”

……

拔步床又开始吱吱呀呀地小声抱怨了,到卯时左右总算消停了下来。

屋里黯淡,充斥着淡淡的暧昧酒味。

唐慎钰恋恋不舍地放开女人,他摸着黑,往起穿衣裳鞋袜,扭头一瞧,她就像下进滚水锅里煮的面条子,灶膛里的火太旺,水煮的太费,面条煮软了、烂了,成了一锅软乎乎的面汤。

唐慎钰俯身过去,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嘱咐:“好好的在府里待着,我一有机会就会偷偷来看你,记得晚上别锁门哪。”

“嗯。”春愿点了点头,忽地记起什么,忙抓住他的手:“大人,你帮我查一下雾兰的底细,她是宗吉派到我身边的,眼看着要帮我管家理事,不清楚来历可不行。”

“放心,这事我早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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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办去了,两三日就会有结果。”

唐慎钰沉吟了片刻:“你不识字,这绝对是个大麻烦,我得尽快找个能过命的可信人,安排到你身边,给你教书识字。”

说着,唐慎钰吻了下春愿的唇,压低了声音,十分严肃道:“愿,那会儿我并不是要凶你,你一定要注意和皇帝相处的分寸,是,眼看着宗吉的确待你亲厚,可他毕竟是皇帝,在所有儿女私情前,他首先看到的是朝堂江山,叶衔珠就是个例子!叶氏能用柔媚和琵琶讨好他,一旦触及到他的忌讳,翻脸就无情,照处置不误!”

其实春愿每每想起衔珠被打烂的脸,也是心有余悸,连连点头:“放心吧大人,阿愿心里有数的。”

春愿手肘撑着床坐起来,忖了忖,沉声道:“今晚探望衔珠的时候,我略走了遍王府,发现最南边有个院子,是个废弃了的佛堂,十分僻静,我打算拾掇出来,会在晚上亥时到丑时吃斋念佛,到时候正好方便咱们见面,府里之后人会越来越多,不能总让你冒险摸到内院来。”

“这事你思虑的不错。”

唐慎钰笑着点了点头,忽地,他凑近了女人,柔声问:“阿愿,当时刚回到留芳县,本官带你去小酒馆里见杨朝临,当时教你什么来着?”

“嗯?”春愿有些摸不着头脑,依稀记得,那天晚上她扮成小姐去见杨朝临,愤怒之下差点杀了那个畜生,大人将她强扯到隔壁,其后,那个假扮掌柜的卫军进到包间,认认真真检查了遍,从桌子底下翻出只耳环。

春愿眉梢上挑:“您当时教过我,做事一定要仔细,不能在办事的地儿留下罪证把柄,那会把自己推进万劫不复之地的!”

“对。”唐慎钰笑着点头,在黑暗中望着美人,循循善诱道:“今晚咱俩私会,本官肯定来不及收拾检查,你要怎么做呢?”

春愿绞尽脑汁想:“床榻上的凌乱污糟,我会收拾得干干净净,绝不会让雾兰她们发现不妥。”

唐慎钰莞尔:“然后呢?你仔细想想,我今晚带进屋子什么了?不止是东西,还有味道。”

“……”春愿恍然,拍了下脑门,一把掀开被子,疾步奔向南墙那边,摸黑从靠墙的箱笼里找出瓶羊羔小酒,打开咕咚咕咚喝了十几口,然后往屋子里撒,兴奋地奔到唐慎钰跟前,仰头望着男人,笑着问:“大人是喝过酒来的,肯定带进来了酒味儿,那么,阿愿就要想法子让酒味变得合理,这就是本小姐睡不着喝的!”

“不错,长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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