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春末,C市政府悄无声息地开展了严打运动,其中也包括严打黄赌毒。
&&&&许多娱乐场所,诸如夜总会、迪厅、舞厅、台球厅、按摩店等都被一一教育整治,路上也陆陆续续挂起了类似“拒绝黄赌毒,树文明新风”的横幅。
&&&&宋敏没想到自己还没到火车站就被警察戴上了手铐。
&&&&那时,她已面色苍白、汗流浃背,同时伴有严重的哈欠与瞳孔放大症状,经验丰富的警察很快知道这个女人有问题,在翻到她包里的针头以后立即将她送进了警察局。
&&&&她在路上疯疯癫癫地大吼大叫,原先美丽的脸庞此时竟扭曲不已:“你们干什么抓我!我,我,你们要抓,去抓陈庆南,他教唆我吸毒的,都是他的错,都怪他!我不去警局,我不要去!”
&&&&那边,得知妻子出逃后的陈庆南怒不可遏。
&&&&他摔碎了烟灰缸,撕碎了陈沐阳正在阅读的连环画,踢翻了儿子的坐凳,血红着眼、粗喘着气摔上房门,在客厅里破口大骂。
&&&&他看到儿子麻木呆滞的神情,心底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什么表情你?”
&&&&父亲的手很用力地打在他脸上,陈沐阳突然觉得那颗活络的乳牙已经掉了,因为嘴里有温热的铁锈味和一个小石头一样的东西在滚动。
&&&&等陈庆南真正消停下来了,小小的陈沐阳缩在墙角,脏脏的手插进那空落落的牙缝里摩挲了一会儿,并迅速吐出那颗牙。
&&&&之后,陈沐阳就像一只夹紧尾巴的小狗,默默收拾起地上残留的垃圾,听到父亲在外面自言自语,他才意识到,原来妈妈抛弃他和爸爸了。
&&&&所以她才觉得没必要买糖吗?妈妈果然和爸爸是一样的人,反正不是好人。
&&&&红蝴蝶红蝴蝶,我看错你了,你身上长满了丑陋难看的黑点。
&&&&野狗用尖牙咬你的翅膀,破了黑点里的毒汁。
&&&&你们互相厮杀,卷起尘沙。
&&&&旁边那只沉默小狗,正用尽全力逃走。
&&&&小小的身体湮没于远处的绿洲,你们再也看不见。
&&&&***
&&&&警察审讯完宋敏后也迅速摸到了陈庆南的家。他们将暴躁如雷的男人押走,并查获了他私藏的几小克海洛因。
&&&&陈沐阳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在猎猎疾风里散乱着头发被带进警车里。父亲始终吵吵嚷嚷的,楼里所有住户都看热闹似的探头张望着警车与这个愤怒的男子。
&&&&陈庆南一直在骂他当初的合伙人徐雄与胶水厂的老周,似乎胸中满是冤屈。
&&&&他没看他们的屋子一眼,也没注意到那时趴在阳台上目送父亲被带走的陈沐阳。
&&&&等警车开走了,陈沐阳才转过身,杂乱无章的房间里印满了肮脏的鞋印,沉郁的阴天在湿热的房间里罩上一层黑纱。
&&&&台风来临前的一整座城市都是黑压压一片,时有大风裹卷着大大小小的石子杂乱击打着窗户。
&&&&他置身在逐渐黑暗的屋子里,呜呜呼啸的疾风好像面目可憎的妖怪要将他吃了一样。
&&&&陈沐阳突然无助地“呜哇”大哭起来,方才的瞬间喜悦好似一下子吸饱了脏水的棉花,沉甸甸地把跳动的心脏拉进了深潭里。
&&&&他哭了停,停了又哭,倔强的小男孩头一次这么绝望难受,不断地用哭泣发泄着体内的不安。
&&&&直到第三天,有两个人轻轻地敲了敲大门,“陈沐阳小朋友,你舅舅来接你了。”
&&&&这时,迷迷糊糊的小男孩犹豫了好一会儿,悄悄地搬了凳子到门边,光溜溜的脚丫轻轻地踩上去。
&&&&在他吃力地透过门上猫眼看到了熟悉的警察制服后,才终于抹了抹脏脏的小脸,怯生生地打开大门,笑容和煦的警察叔叔旁边站着一个好似同父亲年纪相当的男人。
&&&&警察缓缓蹲下身,又重复了一遍:“陈沐阳小朋友,你舅舅来接你了。”
&&&&萍踪(31)桥洞女
&&&&宋敏时常会做噩梦,回忆起在强戒所冰冷高墙内的三年,所有女性戒毒人员都被剪了短发,而她乌黑油亮的发丝也被随意地扫进了垃圾桶。
&&&&每天天不亮的时候,他们就在潮湿的操场上做早操。平时学习针线活、理发等技能。难熬的日子就像拉不出的屎,让人膈应又难受。
&&&&她也不愿意正视镜子里的自己,每次洗脸都是匆匆瞥过镜中的倒影,好似在躲避瘟神。
&&&&她彷徨地摸着自己眼角周围,摸到了几条淡淡的细纹,心中涌起一阵惶恐与不安。
&&&&她引以为豪的五官——眼睛,如今要被印上岁月的痕迹了。那等她出去了,她是不是要变老了?变老了该怎么办呢?她明明才三十岁都不到……
&&&&所有人都在庆祝千禧年,强戒所的电视里播报着全国各地百姓共同欢庆的繁盛场景,只有宋敏茫然无措地轻拂眼尾、默默垂泪。
&&&&这种惶恐在她出去后演变为极度的堕落,复吸让她重拾了初碰毒品的记忆,她又能从小小的剂量里找到欲仙欲死的感觉。
&&&&出去后的宋敏毫不犹豫地选择踏上了g市的路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c市,因为她知道,心软的哥哥一定不会亏待她的儿子。
&&&&作为临海的重要南方城市,g市每一年都会源源不断地涌入前来务工的外省市人员。宋敏第一次逃离家乡,跌跌撞撞地找了一份发廊里的工作,租了老式民居的一小间房。
&&&&一开始,她还学着循规蹈矩地独自过日子,但是时间一长,遭受毒品重复侵蚀的身体又像是破了一个洞,空虚无聊,尤其是在夜深人静时,她还是希望能有一个男人给她带来温暖与安心。
&&&&那个男人的影子宛如鬼魅一般裹住她寂寞哀怨的身体,多年以前的清冷月色与男人邪肆的笑容像跳跃的火焰,灼烧着她的心智。
&&&&这种空虚寂寞被慢慢放大,生活的无趣拮据磨灭了她的热情,只想永远堕落,可是钱的问题摆在眼前,马上又要交房租了,有什么能迅速获取钱财的方法吗?
&&&&又是一天收租日,前几次都是老房东的老婆来收钱,而这次却是老房东本人。
&&&&宋敏慢悠悠地打开门,懒散地靠在门边,挑挑眉,有意无意地盯着这个初次见面的老房东。
&&&&「有什么能迅速获取钱财的方法吗?有啊,你的身体。」
&&&&一双勾人的水眸里无意间流露出的人妻风情与妩媚不禁叫这个老色鬼傻了眼,更不要提宋敏还穿着雪白纯洁的连衣裙,一对酥胸饱饱地撑在领口,丰腴的臀部勾画出窈窕的曲线,光溜溜的小脚丫蜻蜓点水一样轻触地面。老房东顿时被美人儿敛去了心神,咕咚咕咚大吞了好几口唾沫。
&&&&“叔,能少收点房租吗?”宋敏微微前倾身体,用温柔似水的语气询问房东。
&&&&“怎么个少收法?”
&&&&“您进来,我们好好谈一谈。”当宋敏细白的胳膊握住老房东黝黑的手臂时,这个已经有了色心的男人猛地跻身进去,关上大门的同时,那双方才蠢蠢欲动的手已经忍不住罩上这个少妇的奶子开始用力搓揉起来了。
&&&&桌脚碰撞声、椅子倒地声里夹杂了女人娇娇的喘息和男人粗野的低吼。
&&&&几乎有三年没被男人碰过的宋敏一下子软了身子,哆哆嗦嗦地靠在老男人的胸前,最后被他一把捞起扛在肩上,喧宾夺主地将饥渴的人妻拉进卫生间里开始操弄起来。
&&&&“嗯~~~~叔,少收点房租,好吗~~减半行不?嗯、嗯啊~~~叔,你好厉害哦……”
&&&&“想房租减半?那得看你本事了。我他妈插死你个荡妇,看我不我日穿你的骚逼~~~你老公知道你偷吃,你完了~~”
&&&&“我是,寡妇呀……”
&&&&宋敏立刻紧紧抱住老房东的脖子,将他的脸按进自己的乳沟中,房东一下子被甜甜的奶香味所吸引,像婴孩吸奶一样不停地用牙齿嘬吮她变大变硬了的乳头。
&&&&“叔,别收了好不好嘛~~”
&&&&宋敏吸了吸肚子,那多汁的肉穴瞬间紧了好几分,卡在半当中的鸡巴被温热的媚肉挤压得动弹不得,老房东吐着唾沫星子绷着脸低骂了几句,湿漉漉的老鸡巴又开始剧烈抽送起来,圆钝的大龟头不住地乱顶宋敏穴内何处。
&&&&没一会儿,宋敏就被老房东插得淫水四溅,抽搐的娇躯上淌着一层薄薄的香汗,老房东咬咬牙,愤愤地将一泡浓精深深地灌进淫荡人妻的子宫里,烫得她连连求饶:“嗯啊啊啊~~~叔……你要插死我了呢~~~啊啊啊好爽,好多好多精液……再给我啊,叔,求您~~~再吸一吸我的奶啊……嗯,快吃我的奶儿啊~~”
&&&&老房东又操了她一次,咕叽咕叽的插穴声回荡在卫生间里,最后二人双双搂紧了抱在一起剧烈颤抖,一块儿到达了灿烂的高潮。
&&&&被老房东的大鸡巴喂饱了的少妇满脸酡红,好似喝醉了酒一样,全身舒畅地瘫软在房东怀里。
&&&&等乌黑的鸡巴“啵”一声从嫣红的小逼里拔出来时,老房东目不转睛地看着被自己的阳具捣出了许多白沫的肉穴,紧接着又看到精液与爱液如小水柱一样从正在收缩痉挛的小口里缓缓地流淌出来,不由可惜地“哎呦”了一声。随即便将两根粗指狠狠地插进去捣搅着少妇紧实的肉逼,色情的搅动声听得宋敏娇羞地低下了头,她复又想起什么,凑近说:“叔,说好了不收房租的~大男人不能反悔呢。”
&&&&“我什么时候说不收了?”老房东若有所思地搅着她体内的体液,嘴边的笑容意味不明,“你不是说要减半么?那就减半呗,看在你给叔操逼的情分上……嘶,哎呦……”
&&&&原来宋敏用手握住了老房东软了的鸡巴,那乌黑淫糜的老屌正在女人的手心里上上下下地探出狰狞的龟头,半蹲的美人儿腿间还不停地流淌着湿乎乎的精水,宋敏心照不宣地用脸颊蹭了蹭老房东的鸡巴,竭尽所能地讨好他,最后终于如愿以偿地减掉了这个月的房租,也开始与老房东秘密的不伦地下情。
&&&&有了第一次的卖身,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之前还能以“被强迫”当作身体出轨的借口,如今她越来越不在意自己的贞洁,尝到了卖身的甜头,就再也戒不掉了,跟毒品一样,尤其是对迫于生活的孤苦女人来说,卖身是最方便快捷的赚钱方式。
&&&&宋敏又在发廊里听说了关于城西桥洞的隐秘故事。
&&&&那是一个秘而不宣的白日卖淫场所,没有老鸨赚差价提成,只有饥渴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过来找野鸡摸奶打炮。
&&&&她第一次去的时候,就被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弱男人从背后抱住了,那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个新来的“野鸡”,奶大臀翘,成熟美艳中又带着胆怯与不安。
&&&&宋敏一被陌生男人抱住,就吓得失了神,一双嫩乳被揉摸得乳头开始发硬,翘鼓鼓地挺立起来。
&&&&瘦弱男人在她耳边哈着热气,说:“新来的小妹,我告诉你这里的规矩哈!给哥哥摸个奶,就有十块到二十块不等;给哥哥捋一捋小骚逼,三十块钱保底;然后嘛,这操一操小逼,五十块保底!噢哟,你这奶子摸起来舒服的,是不是生过小孩儿了?”
&&&&“嗯……我,我是生过孩子了……”
&&&&虽然被陌生男人摸得很舒服,敏感的小穴也慢慢春水泛滥起来,可她依旧红着脸,缩着脖子,“嗯嗯啊啊”地躲。
&&&&半推半就之际,她隐约瞥到不远处一个长着小巧乳房的少女正被一双摧枯拉朽的老手蹂躏着,红红的眼眶仿佛一只被捉了的小兔子,仔细看,肚子已经微微凸起,似乎已经怀孕。
&&&&宋敏靠在长了青苔的石砖上,没了开始的抵抗,顺从地被胆子愈发大起来的男人揉奶亲嘴,男人还会趁小女人嘤呤呻吟时,把手探进她的内裤,顺着细软阴毛滑到嫩逼里用手指捅好几下才善罢甘休。
&&&&她聆听着桥洞上方轰隆隆驶过铁路桥的火车鸣笛声,每一次火车呼啸而过,桥洞就像地震了一样左右摇晃。
&&&&在第三趟列车驶过头顶的铁路桥时,男人将三张十元纸钞塞给了她。正欲离开,被宋敏抓住了衣摆。
&&&&“大哥,还差二十。”
&&&&男人回头看到她一半娇媚一半冷艳的神色,嘴里咕哝了几句:“没啦没啦!”
&&&&说罢,用力甩开宋敏,边跑边拉了拉裤子,趿拉着拖鞋飞快逃走了。
&&&&宋敏的鼻孔里发出几声轻蔑的笑声,整了整衣服,离开了桥洞。
&&&&萍踪(32)乘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