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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道,“甩手掌柜,再不回来,我们就要撂摊子不干了。”

人多了终于有了些活气,杜叔乐得开怀,屁颠颠地上前揽过了他俩的行李箱往楼上带:“路上撞见老李了吗?你们也奇怪,他都出发了准备好了去接你们,你俩非要自己开车来——怎么了?他车里长了钉子,没你们车舒服吗?”

“说不准呢。”谢以还真顺着话茬应了。

官周瞥他一眼,看着这个人三言两语就把陈姨和杜叔空守平芜几个月的怨气给散尽了。两个中老年人绷了半天脸终究还是没绷住,笑了。

谢以被拉着聊了一会儿,回头便见官周站在那棵梅树下,正好也向他望过来。

如他所说,梅树已经开了苞,墨枝上星星点点殷红一片,像朱砂化进水里,又被竹帚敲落挂在枝桠上。

相比于半年前所见的那棵死气沉沉的枯树,现在这般模样不仅美不胜收,还给这陈设简单的院子增了一点勃勃的鲜活气。

“松苗什么时候种?”官周还惦记着那个丑不拉叽的土坑,被焕然一新的红梅一衬,更丑了。

“现在种不了。”谢以说,“冬天种不好活,得等到开春。到时候我带你出去,你来挑苗。”

官周撇了撇嘴,显然对这丑坑还要留一冬天有意见。

谢以拉了他一把,让人凑近了。官周还以为他有什么事,侧了耳朵去听,结果这人嗓音带笑地附在他耳边说:“你这主人意识挺强啊,山大王,不如先操心操心别的地方?”

……

好像是的。

他有点、太自然了。

完全把这当成自己的地盘了一样。

官周偏头瞄了眼谢以背后,陈姨进厨房了,杜叔拎着东西上了楼,这会儿没人盯梢,他报复性地揪着谢以领子上前咬了一口。

“那我回去?”官周凉飕飕地问。

“那可能不行。”谢以舔了一下残留余温的嘴唇,抓住了他的手腕,“扣留了。要不你喊两声,看看叫破了嗓子有没有人来救你?”

“……”戏精。

杜叔从二楼走廊尽头的窗户探头出来,对着底下喊:“小周,箱子给你放楼上了,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吗?”

官周想了想,回了句“没有,谢谢”,却在杜叔走了以后,从衣柜里翻箱倒柜又挪出来一床被子。

“你这是……?”谢以坐在他房间的椅子上,看着他忙前忙后。

“哦,我冷。”官周眼也不抬,面无表情。

有人心思昭然若揭,这才换地方第一天,就赤。裸。裸地摊上明面,还嘴硬地不肯承认。

好在最终结果还是很美好,如他所愿的,靠着一床多挪出来的被子,把人钓在了二楼房间里,连着一楼半边衣柜也跟着搬家。

不过代价就是,这张比石头硬的嘴,半个小时后就红得像抹了辣椒。

于是某个人刚来的时候嚣张跋扈,才过了不到半天,下楼吃饭的时候就开始心虚地偏着头抿着唇遮遮掩掩。

“你这是怎么了?”陈姨端上最后一盘青菜,看着他问,“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几个小时嘴给肿了?”

“……”

某个王八蛋不仅不帮忙说话,还在旁边看热闹似的笑了一声,跟着附和:“是啊,怎么嘴肿了?”

两束目光齐刷刷地望着他,一束是真的不解关心,另一束坏蔫的明知故问,官周磨了磨后牙,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有狗。”

“???”

陈姨一脸懵:“狗?哪来的狗,狗跟嘴肿有什么关系?”

官周冷睨着谢以,扩充道:“手机上看到只会咬人的狗,吓着了,所以磕到嘴了。”

这副说辞非常无厘头,但是当事人这样说,并且这个当事人瘫着张脸非常严肃,一脸“你看我像在开玩笑么”的样子,不得不信。

陈姨摇了摇头,咕哝一声:“那你这胆子越来越小了啊,磕这么重,嘴唇都破了。”

一抹浅色的红,逐渐从少年的耳根开始汇聚,加重。

偏偏有人还装模作样地关心几句:“真可怜,怎么那么不小心?疼么?要不要找点药?”

“……”官周想挠人。

赶在大少爷恼羞成怒之前,陈姨切开了话题。

陈姨往日不在这张桌子上吃饭,布置好了菜品就回另一边屋子里和杜叔他们一起吃,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再回来收拾。

而她现在把着椅子边沿往后一拉,就近坐在官周旁边,转头看向谢以:“今年小年还过吗?”

谢以不喜欢冬天,连带着不喜欢冬天里的那些节日,往年平芜这群人除了除夕意思意思,吃顿饺子热闹一下,其他类似于腊八、大寒、小年这些都不过。

只是今年屋子里多了个人,还是不是和往年一样,陈姨也摸不准了。

谢以几乎没有思考,表情自然,语气如常,完全没有犹豫道:“过吧。”

又想起来官周小时候待南方过的,南北方小年有差异,问他说:“吃汤圆还是吃饺子?”

官周喝了口汤,回道:“汤圆。”

陈姨应声,见谢以现在这副模样,不由得安心多了。

她垂头拨弄着沾了水珠的手,安静地停了一会儿,就在官周以为她要走了的时候,她又忽然开口,语气有点僵:“还有件事得跟你商量一下,小以。”

“什么?”

陈姨嗫嚅了一下嘴唇,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她这么异常又郑重,让谢以和官周都感受到了一点不寻常,放了筷子注视过来。

“我打算退休了。”陈姨说。

官周讶异地微微睁大了眼,连着谢以也摸着手指关节一顿。

“我本来前两年就打算退休了,家里人都在催,说我年纪这么大了钱也不缺,叫我回去养老。”陈姨低着头解释,留了个早已花白的发顶给两个人,带着一种莫名的愧疚,“但我放心不下你,你毕竟也是我带着长大的,不是我倚老卖老,你在我这就和半个儿子一样。”

她说:“但我这两年实在做不动了,人老了身上病也多,一到阴雨天全身都疼。我就想着,你现在也不像以前了,很多事你自己也想开了。那我差不多也可以退休了,换个年轻点的来照顾,手脚也更利落。”

官周第一反应是去看谢以的表情。

陈姨说得一点也不过分,不止陈姨把谢以当做半个儿子,据官周知道的那些,谢以没准也把陈姨当成半个妈。

谢家一向忙着生意,家大业大,子女就托付给一屋子的保姆。就算是好不容易忙里抽闲,那也是腾出时间来关心亲生女儿,哪里有闲工夫去理会一个孤僻的养子。

金钱上供给充裕且不计较,已然超过了大部分的领养家庭了。

陈姨本来以为这事难办,至少得试探几次慢慢来,但是家里催得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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