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岚英去打麻将了,陈松世在和棋友坐筒子楼附近的大槐树下下象棋,谁都没看着。
下午四五点裴醒顶着额头的细汗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抱着陈长宁,小姑娘睡得死,身上也热烘烘地,但还是没醒。
裴醒想起刚才自己做了噩梦,摸到身边的什么软和的东西,觉得安心,不自觉就抱了。裴醒鼻翼微微翕动了一下,仿佛还能嗅到陈长宁身上那种好闻的温软气味。
裴醒站起来,去洗漱间拿了毛巾,过水以后,再拧掉多余的水。回到客厅,坐在席子上,仔细地帮长宁擦额头上的汗。
睡乱了的,被氤湿的碎发也被裴醒轻轻地整到一边去。
“长宁……”他很轻地唤了一声,见陈长宁仍是一点儿醒的迹象都没有,他鼓了鼓勇气,倾身拥了她一下。
做贼一样,又生怕惊醒她,赶紧放开。
陈长宁睡得像小猪一样,醒了又该吃晚饭了。结果等到晚上的时候,俩孩子都睡不着了,瞪着一双眼睛,一个看床板,一个看天花板。
于是陈长宁又开始碎碎念地和裴醒找话说。
裴醒当然很愿意了,但他的往事里又好像没什么值得说的,太负面的东西他不想讲,怕影响她心情。只能挑着拣着,提了些半真半假的家长里短。
倒是陈长宁欢欣鼓舞地,跟裴醒说了很多她的糗事,这些事不是原身的,是她的。不过她刻意隐去了真实的地名和其他人,也逗笑了裴醒好几次。
说着说着,就困了,说着说着,就没声儿了。
裴醒等陈长宁最后那句结尾等了十几分钟,等到确定对方已经睡熟了,他也闭上眼睛,声音里含了一丝依恋:
“晚安,长宁。”
陈长宁称这种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叫颓废。
“不过颓废起来真快乐呀,暑假不就是用来颓废的嘛……”小姑娘嘚瑟地说着,盘起腿坐到沙发上,裴醒就捧给她一个插了勺子的西瓜。
电视上今天播的是射/雕英雄传,陈长宁喜欢看。
陈松世中午回家,看女儿瘫在沙发上像团烂泥,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