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是,像裴醒这么大的孩子,不都应该喜欢弹弓陀螺、网吧游戏机这一类的东西吗?他怎么会喜欢一个表?
裴醒松了手,整了整上衣下摆,垂着眼皮,语气中略带了两分失望:“那是我外公留给我的,一直在我妈手里,的确贵重,值得这个价。我没想到我妈临走前,把它给卖了。”
他的外公,曾经是他唯一敬畏的人,幼时叶纪棠没离婚的时候,他也曾承欢外公膝下,那个中年老人,总是很慈祥地唤他阿醒,待他很好。
只可惜去世的早,后来的变故又那么猝不及防。
上辈子,他一直没能找见这个怀表,还以为是丢了,没想到重活一次,竟然又见到它了。
他方才放在手心儿里看,确信就是,那个怀表的外形在国内本就少见,也是不流行的款式,更何况那表盘背部还有一道不甚明显的划痕,是他幼时拿着玩儿不小心摔了,留下的。
“……啊?”
陈长宁眼睫颤着,也讶异了一瞬,少倾,又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眼里多了点儿歉意,“我……我不知道……”
“没关系。”他没有要怨她提起他旧事的意思,她本来就什么也不知道,随口一问罢了。他只是忽然被问起来,对着她生出了些许倾诉的欲/望,这才和盘托出其中缘由。
“走吧,先去上学。”
话音落下,裴醒继续往前走,示意陈长宁跟上。陈长宁走在他后侧,还频频回头去看那个店铺的招牌。
裴醒爱装。
他装的不太在乎的模样,可她看的出来,他对那个怀表的感情。大约他的外公于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亲人。而他又如浮萍一般无依无靠地漂浮在这世上,没有亲人在侧,甚至连个可以留作念想的物什都没有。
陈长宁小跑两步,追上裴醒,什么也没说,乖乖地很紧他。
经历了昨天那场殴打,裴醒本来已经做好准备今天和段屿等人的恶战了。
结果段屿上午迟到了半节课,进班的时候,脸上还多了几道通红的指印。他大抵也觉得丢人,眼神躲闪,遮遮掩掩地进了教室。
然后一个上午都风平浪静的,段屿没有再来找裴醒的麻烦,他那些小跟班儿当然也就安生的多。
上午最后一节课课前,裴醒去上厕所,未出隔间,手才搭上门把,忽然听到外面洗手的两个男生,听声音像是他班里的,隐隐约约说起了段屿。
“……段屿那么牛x,谁敢打他啊,还